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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刚买回来的,船上可没这么新鲜的吃食。
安玖一口气炫完两个包子,空荡荡的肚子总算不再唱空城计。
今天为了装生气,她连饭都没吃,真是拿生命在演戏。
填饱肚子后,安玖心满意足地上床睡觉,却不知此刻另一个房间内,还有一人正为她辗转难眠。
“公子,安小姐把东西接过去了。”
“她吃了吗?”
“我也不知啊,她把门关上了。”阿七偷觑着自家公子的神色,提议道,“公子,不然您还是去看一看安小姐吧?她方才可是问,为何您不亲自去给她送呢?”
裴寂沉默半晌,缓缓摇头。
阿七有些纳闷:“公子,你们上午不是还好好的吗?怎的突然就闹别扭了?您以前也是好声好气哄她,如今怎的跟她置起气来?您从前不是还教导我,不要与人家娇小姐一般计较?”
裴寂看他一眼,淡淡道:“你若无事,自去休息。”
阿七悄悄撇一撇嘴,公子这是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所以故意把他支开。
没办法,他只好无奈地离开。
唉,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老婆不哄可是很容易跑的。特别是安玖那样的,家境好又长得漂亮,实话讲,能看上他家公子都是烧了高香。
一般的大家闺秀,哪个瞧得起他们武林人?
尽管阿七是个公子吹,认为自家公子举世无双,也不得不承认,这桩姻缘,的确是他家公子高攀了。
裴寂独自坐在房间内,其实他也不是很明白,安玖这一气怎么气这么久?
甚至他都有点不懂,她为何生气?
气他不知好歹?还是气他好心当作驴肝肺?或是气他没有及时去哄她?
他的腿好不好,于她而言很重要吗?
为何她看起来,似乎很希望他的腿尽快好起来?
裴寂不懂,她以前经常喊他瘸子,生气起来就骂他死瘸子。
语气鄙夷,极其不屑一顾。
裴寂怎么也想不通安玖的思路。
平日里对他不假辞色,怎么如今又反倒关心起他来了?
安玖这个人,像是一个谜团。
每当他觉得开始了解她之后,她又会显露出一点不一样的东西,让他再一次陷入迷茫的境地。
裴寂思索许久,到底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干脆放下了。
她生不生气,其实跟他没多大关系。
他也没必要去在意。
给她买吃的,也只不过是怕她半夜饿了,又爬起来折腾他。
以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裴寂只是在提前预防罢了。
无论她夜里是哭还是闹,这次他都不会再惯着她。
可让裴寂意外的是,这一夜风平浪静,什么都没发生。
甚至他一夜浅眠,都做好了她会来找他的准备,却什么也没等来。
翌日清晨,他来到甲板,看见少女正趴在栏杆上,望着远处江面上的朝阳东升,少女红裙烈烈,在金红的晨光下飞舞着,像要随风而去。
看到他出现,少女面上弥漫的惬意顿时一收,随即毫不犹豫转身,头也不回钻进了船舱。
裴寂终于发现,这一次安玖的生气变了副模样。
她不再像以往那样大吵大闹,折腾得他不得不妥协。而是不理他,跟所有人说话都不跟他说话,仿佛根本看不见他。
那双漂亮的眼眸,看得见任何人,就是看不见他。
裴寂指尖不自觉掐进掌心,第一次意识到。
忽视虽无声无息,却好似比直白的恼怒,来的更叫人难以接受。
第64章 064
◎不过是被她厌烦罢了。◎
西方魔教建立在一片悬崖峭壁上, 四周皆是寸草不生的戈壁浅滩,只有那一座极高的险峰矗立着,山顶上挂着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
这一任的新教主虽然也被称作恶鬼面, 但其实这只是教主一贯对外的称呼, 他有一真名,名为花玄。
花玄不同于一般的魔教人士是被捡回来的,他出生就在魔教,自小就在魔教长大,是土生土长的魔教头子。
只因他的母亲,是魔教上一任圣女花媚。
这件事,也和他的名字一样, 几乎不为人所知。
“花玄,你把那秘籍带回来了吗?”
千里迢迢回到魔教, 刚在教
主宝座上歪歪斜斜躺下, 门就被一把推开。
一位穿着宝蓝色衣裙,容貌艳丽的少女大步走了进来。
花玄懒洋洋从怀中掏出那本秘籍,向前一丢, 少女双眼一亮,脚步一点, 纵身一跃, 迅速将空中的书本接住。
她自顾自低头翻开书册, 仔细一看, 惊喜地抬头道:“不错, 就是这个,花玄, 你娘有救了!”
花玄漫不经心道:“我说你非要救那个疯婆子干什么?”
花情翻了个白眼:“那可是你娘, 你怎么能叫她疯婆子!”
花玄嗤笑一声:“她当年可是差点掐死我。”
他至今还记得当时濒死的感受, 花玄出生就没见过自己的娘,他是被教主身边的侍女抚养长大的,但他很早就知道,他的母亲是圣女花媚。
幼年时,花玄也曾对自己的母亲好奇过。可是教主说,花媚练功走火入魔已经成了疯子,不允许他去见她。
花玄从不是乖乖听话的主,他偷偷找到关押花媚的密室,见到了那个疯婆子。
她一看到他,便扑过来狠狠掐住他的脖子,满脸狰狞对他说:“裴舟,你终于来了,你为什么这么久不来找我!”
小小年纪的花玄没有抵抗能力,差点被掐死,若不是照顾他的侍女及时赶到,或许他已经死了。
花玄并不爱自己的母亲,他对她没有任何好感,恐怕谁也不可能喜欢差点杀了自己的人。
而且她是那么疯,蓬头垢面、癫狂疯魔,连自己的儿子也认不出,每天除了模糊不清的呓语,便是对着墙壁撞自己的脑袋。
花玄偶尔会去见她,每次见到他,女人或许会短暂地恢复一点意识,但她总是将他错认成裴舟,然后变得更疯。
花玄渐渐明白,他的父亲,或许便是那裴舟了。
从来没有人告诉花玄,他的父亲是谁,他为何只有母亲,没有父亲,母亲又为何会走火入魔发疯?
这些谜团,整个魔教都讳莫如深。
只在他那次差点被掐死后,养育他的侍女偶然说漏了嘴。
原来他母亲喜欢一个中原男子,那男子却对她无动于衷,母亲是魔教圣女,在魔教中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何忍受得了忤逆?
花媚对男子用了手段,让男子与她春风一度,从而怀上了花玄。
然而男子清醒后,却对花媚不假辞色,即便她已有他的孩子,男人依旧冷酷无情地抛下她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