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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废掉他的四肢,他就是一只在地上爬行的蛆虫;至于为何是四肢指头,这是考虑到她是个外行人,万一割破大动脉可就束手无策了。
这种程度的伤害只会被判为轻罪攻击,只要找个好律师就能应付过去。
尽管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利害分析,真正实行时她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真是不可思议,米花市的犯人们是怎么做到把刀子捅进受害者的胸膛里的?尤其是那个绷带怪人,竟然能现场把头砍掉,眼下光是几块肌肉就让她手心冷透了。
拉文德精神恍惚,手上重复机械性的切割动作,胃部一阵阵发紧。
脑海中混乱的画面和声音在脑海中不断搅弄。在米花市看过的卷宗,那些触目惊心的文字此刻具象化成了电影,在眼前播放——只不过这次她代入的视角是犯人,手持凶器,双手沾满鲜血。
她过了一会儿才从幻象中惊醒,后知后觉地发现梅斯·佩罗斯的右手已经被她割得残破不堪。
一种前所未有的、带着恶意的愉悦包裹住她的心灵。
伤人这事儿好像也没多难,这不就完成四分之一了?看看她的成果吧——梅斯·佩罗斯这个小人再也没办法用这五根手指来撕破她肩膀上的伤口,或者给汤普金斯医生注射麻醉剂。
他活该,他罪有应得!
生平第一次以暴制暴的兴奋感让拉文德精神高亢,连刀刃刺耳的摩擦声也变成甜美的伴奏。
不是依靠冗长的法律程序、而是自己亲手制裁邪恶,这一事实让她陶醉在满足感和正义感中。
她就这样一气呵成,对梅斯·佩罗斯的左手和左脚做了相同的事。
割到最后一只脚时,飘飘然的幻觉逐渐退去,她恢复了正常的冷静思维,一瞬间就被罪恶感和嫌恶感压垮。
裤子和双手上的血液已经凝固,变成粘腻的半流体粘在手上。她下意识想要干呕,但因为失血过多胃肠道功能早已失常,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暗红色刺激着她的视觉神经,让她肩膀上的伤口同样开始隐隐作痛。
“我都做了些什么啊!我比绷带怪人还要残忍一百倍,对着一个毫无反抗力的活人砍了几十刀!而我竟然还因此产生了快感!”大脑中的声音像一把锤子,敲得她太阳穴发痛,“我本来就是个左右逢源、曲意逢迎的小人,唯一值得骄傲的就是我与那些伤害并杀死他人的犯人完全相反,我坚守最后的原则。而现在我连最后的底线都没了……我和小丑之流的区别,仅仅是我在市政厅,而他们在阿卡姆?”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无数恶魔从血泊和黑暗中钻出,在她耳边低语:“是的,你和那些社会的害虫没什么区别,你已经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因为你从犯罪中找到了快乐。”
双面人说的没错,拉文德的心灵堡垒相当坚固,任何外部的打击都不能在上面留下丝毫痕迹;但若是从内部摧毁,那将会变得和有裂痕的钢化玻璃一样,一触即碎。
失血过多的她此刻精神极度脆弱,先前支撑她的力量被一下子抽空。
“就这样死在这里结束一切好像也不错,做出这种恶行之后我大概没法回归正常的生活了。”
拉文德疲惫不堪地用左手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甚至没有多余的功夫去思考梅斯·佩罗斯出血量会不会致死,只想早点解脱,完成这对她来说是精神摧残的任务。
*
第二个需要排除的危险,是梅斯·佩罗斯的前任老板,那个深不可测的拉斯·阿尔·古。决不能让这个老怪物得到APTX4869,获得完美的永葆青春能力。
拉文德拿起之前被放在桌上的变小药,以及梅斯·佩罗斯展示给她的那一管池水。
不管她今天是否葬身于此,APTX4869都必须被销毁,永绝后患。
不能把胶囊冲进下水道,这种致命性的毒药进入公共排水系统的话指不定要造成什么危害;藏起来也不行,只要这盒药丸存在于世,就是一个会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的地雷。
唯一能让它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方式,其实蝙蝠侠早在墓地的那一晚就告诉过她答案了。
拉文德把那几颗红白色的胶囊倒在手心里。
根据梅斯·佩罗斯刚才透露出的信息,拉撒路之池能使人起死回生,而aptx4869的致死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她将手心里的药丸扔进嘴里,就着那一管荧光绿的液体咽了下去。
就让她瞧瞧这两个不同世界的智慧结晶哪个更厉害吧。
*
哥谭市漫长的危险夜晚终于结束。
收尾工作被红罗宾包揽,被谜语人破坏的监控系统和计算机此刻正在全速抢修;而夜翼则被其他人赶出蝙蝠洞,因为大家都知道他的心思此时已经不在稻草人身上了。
托马斯·韦恩纪念医院那里联络称没有见到汤普金斯医生,难道说实验室里的急救还没结束?
迪克腕部设备的钩锁如闪电般快速射出,身体腾空而起,风在耳边呼啸,城市的黑暗在他脚下飞速掠过。
大楼的玻璃幕墙在事业中一闪而过,镜面反射中的自己眉眼紧锁,下颌紧绷,显得如此紧张急切。
“她一定不会有事的,”夜翼试着在心中安慰自己,“我和医生的急救水平很好,止血用的凝胶材料很好,拉文德也有求生的意志——我答应过在一切结束后告诉她真相!还能有什么因素阻碍她活下去呢?”
在他落地的那一刻,通讯设备接到来自莱斯莉·汤普金斯医生的信息。
“我是La·T。为了防止这条信息被坏人看到,我不能说得太清楚。情况很糟糕,医生昏迷了,我不能出现在人前。在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等你。”
夜翼几乎是跌跌撞撞地从天台的秘密入口冲进实验室内。
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棘手:汤普金斯医生倒在地上,旁边昏迷的实验员四肢血肉模糊,地上淅淅沥沥的血迹以及不见踪影的血迹的主人,让他的心脏在胸腔内疯狂跳动。
难道又有哪个暴徒潜入并绑走拉文德,要他到去年庆功宴晚上的酒店后巷交换人质?
不,他刚刚检查过门禁记录,没有任何来自外部的入侵,并且那个酒店没有什么特殊意义,能使一个绑架犯如此大费周章。
夜翼盯着桌上残留着血迹的手术器具,以及韦恩生物科技新研发的止血敷料包装袋,另一种可能浮现在他脑海中。
电梯就停在实验室所在的这一层。
他像个溺水者拼命抓住救命的浮木那样,用力掰开公共电梯的天窗。
一个留着黑色长发的女孩正死死盯住他。她咬紧牙关,身上只披了一件带血的白衬衫,双手攥紧护身用的锯齿手术刀,哆嗦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