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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了淡淡血色的指尖,慢慢握起修长的手指,抬起眼“看”向对面的向导,迎接她第三次试图侵入他的精神巢。

那个世界恢复了平静,卿鸢这次没再对这些不可能是真的的景象浪费感情。

哨兵能通过改变自己的精神巢迷惑向导的心智,可再怎么改变,精神巢就只有这么一个,他们无法像有精神系技能的哨兵一样凭空变出个假精神巢,再通过催眠,让人相信那是真的。

被改变的精神巢就像加了障眼法的法阵,找到法阵的“眼”,就能破坏法阵,让哨兵的精神巢露出真实的面貌。

卿鸢按照她最近恶补到的方法,把所有精神链都释放出去,它们像是蛛网的蛛丝,以她为圆心向四面八方放射开,一个角落也不放过,仔细找寻着,哪里有奇怪的波动。

天空再次暗下来,乌云好像都要压在楼层很有限的老破小上面,裂缝慢慢打开,怪物刺耳的啸鸣回响,震着卿鸢的耳膜,她没有抬头看,不想再看到熟悉又陌生的哨兵冲向她。

她专心地继续使用精神链摸索,排查着这个虚假的世界。

找到了,有几根精神链停了下来,果然是心眼子很多的哨兵,竟然把“阵眼”放到了天上,还好她没有空气。

精神链链口在荡漾着细微波动的位置附近轻缓地绕着圈,思考着该如何下手。

卿鸢很生气,非常生气。

这个哨兵怎么能用“她认识的哨兵来毁灭她的家乡”的画面作为精神巢的伪装?

如果这真是他预言到的,那他就更不应该以这种轻挑的态度呈现给她,好像这么恐怖的未来是什么好玩的剧目一样。

他觉得自己能预知到别人的命运,猜到别人在意的东西很了不起吗?

确实很了不起,卿鸢气势弱了一瞬,但很快又涨了起来。

但他真不该用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吊着别人的胃口,把别人的紧张担忧,在意恐惧当成自己的乐子。

这种人很容易遭到报应的,而今天,这个哨兵的报应就是她。

卿鸢想着驱使精神链猝不及防地深深扎进泛着波动的位置,起初感觉扎进了坚硬的地方,但很快,它就变得柔软湿润,甚至还在因为精神链的深入条件反射地抽动。

周遭的一切,包括就要将她吞没的怪物们全都凝固住了,接着像被敲破的蛋壳,裂开无数不规则的缝隙。

哨兵伪装出来的精神巢在恢复原貌。

卿鸢抬头看了眼那些怪物,离她最近的还是兽形态的疯狼,完全失去理智的兽眼泛着血光,冷漠地映着她的身影。

卿鸢心脏一缩,不敢想如果这真的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那她该怎么办。

她也想不通,这些怎么可能发生。

她能穿回原世界还可以理解,毕竟她就是无缘无故穿过来的,突然穿回去,虽然离奇,但的确可能。

可哨兵们为什么会失控,会侵入她的原世界?

卿鸢极力想要排除这些发生的可能性,但还是有种不祥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

她不能逃避,哪怕这些只有万分一发生的概率,她也必须做足准备,避免它们成为现实。

首先,就要从这个哨兵这里得到足够的信息。

卿鸢思考这些的时候,她的精神链已经扎得很深了,可她得到的只是个变得黑乎乎的世界。

哨兵仍然没有把自己的精神巢展露给她。

卿鸢动了动精神链,按理说,她现在在哨兵的精神巢里面,向上挖了这么久,早就应该把哨兵的精神巢外壁挖穿了,可她反而觉得精神链进入的通道更拥挤滚烫了。

就像是……来到了更核心的位置。

卿鸢恍然,想起哨兵之前跟她说的,要她亲手剥开他的精神巢。

难道他的精神巢真的不止一层?

那里面会藏着什么呢?是他不愿意直接告诉她的,他预知到的东西吗?

卿鸢本来因为精神链被夹得难受又怎么也挖不到头,有些萎靡,现在精神抖擞了。让精神力开足马力,非要把这些狭窄涩然的隧道透开,挖出其中深埋的秘密。

想起来简单,干起来难,卿鸢好不容易透开一层,用意识一扫,又是虚假的世界。这次背景换成了她的大学,她甚至看到有认识的同学走向她,然后在她的面前皮肤浮现出菌丝,张开嘴巴要咬她。

啊啊啊这个哨兵的精神巢是套娃吗?怎么挖了一层还有一层?

卿鸢克制住自己没有细看,接着用精神链“通隧道”。

而且还越来越难通。

卿鸢实在通不动了,越里面的甬道四壁越软嫩,可架不住它们收得也越来越紧,她的精神链好几次都差点断掉了。

哨兵在抵抗她,通得有点暴躁的矿工·卿鸢沉了口气,将自己的意识浮出来。

第75章 开始升破级

卿鸢看着对面的哨兵, 他看起来比刚进来时还要苍白,似乎并未因为被她一层层钻开自己的精神巢而有什么影响。

反观卿鸢累得额角沁出汗,脸也在发红。

这让卿鸢挺来气的, 哨兵眼罩后的眼是合上的,却像是能感知到她的情绪一样,开口:“卿鸢向导觉得我在故意戏弄为难你, 是吗?”

卿鸢还没回答, 他便自己说下去:“我不过是一个收集噩运的容器, 没有感觉, 也不会有多余的感情,不可能故意针对谁,卿鸢向导没能打开我, 或许只是因为没有找到正确的锁孔。”

就是说她自作多情了呗?卿鸢仗着对方看不到, 冲他的方向狠狠地咬了一口空气。

“你真的不会有感觉吗?”卿鸢有点不信,他的精神巢肉壁给她的反馈不是这样, 它们一碰就有很大的反应, 不然也不会挤得她的精神链前进不了一点。

渡宗反问:“欺骗卿鸢向导, 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这个哨兵是不是不会直接回答别人的问题啊?卿鸢很不喜欢对方绕圈子的沟通方式,点头:“好,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哨兵微微勾起唇, “向导不必把我当成有生命的存在,就把我当做一个物件探索就好。”

鸦族哨兵其实很有礼貌, 但他噙着淡淡笑意的时候,让卿鸢感觉比疯狼还要欠揍。

他不是说她没找对锁孔吗?那她就不找了, 卿鸢驱使精神链转头,放弃原来被堵死了的隧道,强行在紧绷着对抗她的肉壁开辟出专属于她的通路。

谁知道她挖了半天的通路是不是哨兵故意为了引导她往错误方向设置的?

她要自己来。

她要自己在他的精神巢里摸出一条路。

卿鸢下了狠心, 但还是保有最后一点良知,这么做了一会儿,和哨兵确认他的感受:“会难受吗?”

渡宗静了片刻,声音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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