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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脑子可?以说完全糊做一团。

陆京择有?一点,说中了她的心事。

那就是,她的确……恼羞成怒。

温之皎从没想过他知?道那么多,在她眼中,她做得?很好,他理应不知?道那些事。可?是上?次江家家宴里?,他就算知?道,她在和江远丞偷偷玩,可?游轮海钓的事又是怎么知?道的?如果当时?就知?道,那之后,岂不是她的一切,他都是冷眼看着?陪她演?

这种以为事情做得?很隐秘,但多年后被揭穿的感?觉,令她一阵阵心焦。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咬着?唇,焦躁得?脸颊发?热。

温之皎抗拒那些不好的情绪,也逃避那些会引发?愧疚、心虚、羞愧、不安……的事。于她来说,她就该只享受草莓尖尖、西瓜中心、可?乐第一口那些最好的,剩下那些,才不值得?她关注。

以往,温之皎让自己?逃避这些总是很有?成效,会在梦境中安然睡去。但现在,她没能逃避成功,梦魇侵扰她,过去的往事在梦中追着?她跑。

好像又回到下游轮,从游轮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母亲临时?要去邻市见父亲,要过两天才回,还贴心做了饭放在冰箱里?。按理说,是个美好的玩乐时?间。

可?结果却是,温之皎回到家睡一觉起来,就发?烧了。

天旋地转,热意侵袭,动弹不得?,烧得?走路都颤抖。她慌不择路吞了几颗药,还没到房间就晕倒。

等再次醒来,她已经躺在沙发?上?,脑袋上?贴着?退烧贴。

客厅的灯亮着?,厨房里?传出咕嘟嘟的声音来。

温之皎一张嘴就是鸭子声,“妈,妈,妈——?!”

她喊了几声,厨房里?出来一个人影。

他穿着?宽大的外套,袖子撸起,腰间系着?围裙,淡漠的眉眼蹙着?,“你?先?躺着?。我在炖汤。”

是陆京择?

温之皎迷茫了会儿,脸红通通的,“你?怎么在这里??”

“今天考完试回来,给你?发?信息你?没回,我就来了。”他叹了口气,“爬窗进来,看你?晕倒在门?口。”

温之皎咳嗽了几声,眼睛迷瞪着?,“哦……”

“你?去干什么了?”陆京择道:“一身腥味。”

温之皎无端心虚,舔了舔干涩的唇,“陪我妈去菜市场了,那时?候染上?的。嗯,对,然后我妈下午出去了,我去睡懒觉,就没盖被子。就是这样。”

她编着?谎话?,还不忘认同自己?。

陆京择听着?,笑了下,没有?说话?。她便?又有?气无力地提着?要求,一会儿说想喝汤,一会儿又说汤油腻,一会儿又说地震了。发?烧时?,全是胡话?,没几分钟,啪嗒啪嗒的嘴抿着?,又沉沉睡去了。

陆京择倒了碗汤,端到沙发?上?,刚一靠近。她却像梦魇似的,一把抓住他的袖子,迷迷糊糊喊道:“鱼,钓起来了,好大,江远丞,好大!鱼……不对,不是鱼,这是……”

他反手扣住她的手,闭着?眼,眼珠颤动。

她喊完,却又猛地睁开眼,眼珠水润,脸烧得?潮红。

温之皎看见好多个重影的陆京择,话?音颤巍巍的,“好难受,呜呜呜,鼻子不通气……想吐……”

她说完,却感?觉那重影的陆京择靠近了。他抬起手,贴着?她脑袋,淡漠的话?音低低的,带着?些哄。

“喝点汤,再吃点药。马上?就好了。”

他这么说着?,溢着?香味的鸡汤贴在她唇畔。

她喝了一口,温度正好,鲜甜至极。

他握着?碗,她便?一点点喝着?,喝到最后,她眼皮重得?抬不起来。他扶着?她的头,给她裹好被子,却又将手伸进她衣襟里?,冰凉的指尖划过肩膀的软肉,随后抽出了什么。

“三?十九度啊……”

他轻声道。

温之皎的意识堕入昏沉,却又感?觉他用手轻轻摩挲她的眉毛,他话?音再次响起,“皎皎,江远丞更好吗?”

这声音响起的一瞬,温之皎猛地睁开眼。

她望向天花板,灯光仍是昏黄的,远处的窗没有?关。一阵阵冷风刮入,她的眼珠颤动了下,梦境几乎混淆她对现实的感?知?。她听见心脏在狂跳,而热意一路从耳朵烧到脸,又到全身。

温之皎恍惚地想:原来是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也正是她和江远丞关系的转折点。从游轮回来后,江远丞和她的关系越来越近。他就一直,旁观一切,而从不说破吗?

温之皎再次想抛弃这个念头,可?她突然发?现,自己?开始头晕。一切都在旋转,她想要起身,可?身体?像漏气的气球,轻飘飘的。她试探性地发?出声音,却只能听见沙哑的鸭子声,呼吸如同火焰一样灼着?脸。

……这是什么报应吗?

钓上?大鱼,就要发?烧。

温之皎一时?间绝望起来,她干呕了几声,到处摸索手机。要、要叫人、陆京择跟她吵完架,估计她死在这里?了他可?能都发?现不了,得?、得?叫个服务生送药……不对,打120……她脑子糊成一团,徒劳摸索,又想起来手机在沙发?上?。

她立刻扶着?床沿,要下床,可?被子缠着?她的腿,她囫囵摔下床。可?下一秒,房门?打开,一个身影迅速进来扶住她。

温之皎跌在他怀里?,她迷茫抬头,却望见一双淡漠的眉眼。

……陆京择?

她有?些迷惑地仰头。

陆京择只是连同被子,抱着?她搬到床上?,随后,走出门?。没几秒,又端着?一个盆进来,他手伸进冒着?冰块的水里?,拧动着?什么。

水流哗啦啦的声音响起。

陆京择拧干毛巾,覆在她额头,道:“躺好。等会儿吃点东西再吃药,空腹药烧胃。”

他起身,走到房间尽头,又关上?窗。

温之皎望着?他的背影,“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回来,等你?饿死在这里?。”陆京择这么说着?,又道:“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

他不再多说什么,又给她量体?温。

温之皎发?誓和他吵完架,再也不要理他,可?这会儿,还是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她哭起来,“想吐,好难受……好晕……都是你?,你?骂我。你?还跟我吵架。你?混蛋……你?让我做噩梦,你?让我……都是你?……”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罪名全都朝着?他扔过去,哭得?眼睛脸上?都湿漉漉的,仿佛一朵沾了露水的颤抖的玫瑰,无助而又可?怜。

陆京择拥住她,拍她的背部,认命道:“嗯,是我的错。不难受。我炖了汤,一会儿喝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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