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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我警告你,我跟你的过去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有,那也是?——”
“我知道。”江远丞又打断了她,话?音很轻,“就算有,也都过去了。”
他话?音有些艰涩,闷闷的,“我不会再去找过去的回忆了。”
温之皎更为错愕,甚至有些懵,“什么?”
难道,难道是?她猜错了,他还没恢复记忆?
又或者,他在设立陷阱,降低她的警惕心?
温之皎一边想着,一边走?到楼下,道:“那你现在就走?。”
好几秒,江远丞话?音低了些,“雨停了,我就走?。”
温之皎火气上来了,“随便你,你爱站岗就站,我报警抓你了,跟踪狂!”
她也不管那么多,什么话?都扔出去,挂了电话?。
走?到了门口,她按下可视门铃的监控屏。
黑色的小屏幕闪烁了几秒,很快,浮现出了门口的情?况。
江远丞站在门口,举着黑伞,雨水浸湿了他的肩膀。他身?前,是?两座雪人。雪人身?上已经套上了雨衣,一旁还有好几个?伞挡着雨,可仍然有一小部分化掉了。江远站的位置,正好便是?伞挡不住的地方,他站在那里?,看着手机,伞倾斜在雪人身?上。
“咔嚓——”
门打开了。
江远丞抬起头,灰眸有些错愕,又移开视线,他道:“你要?去哪里?,我让人送你。”
“这就是?你等雨停的理由?”
温之皎问。
江远丞身?上已经被雨水浸湿了不少,黑发?黏在苍白的脸上,俊美的脸庞上有着些认真。他沉默了好几秒,才道:“嗯。”
他又道:“起码,它们是?在一起的。”
温之皎这时候才看清楚,两座雪人的雨衣下,还套了外?套。灰色纽扣的雪人显得?有些委屈,她往上看,又望见一样有些湿润的灰色眼睛。
“不过是?雪人而已。”
她道。
温之皎说完话?,突然觉得?有些生?气,又有些难受。她发?狠了一般,走?到江远丞身?前,将他用力一推。他愕然几秒,手杖落在地上,下一秒,他望见她俯身?,将雪人身?边的伞全?部踢开。
她像彻底生?气和不耐,又像是?无法?控制一般,将伞踹到一边,喊道:“你是?不是?有病!就是?雪人而已,你站在我这里?就够讨厌了,讨厌,讨厌!”
江远丞立刻抬起手,抓住她的手,“你怎么了?是?难受吗?”
他又道:“我走?,我走?。”
温之皎在他怀里?挣扎起来,抓着雨衣就要?从?雪人身?上扯下来。江远丞见状,一把从?背后抱住她,将她往后拖。她吓了一跳,松开了手,又连忙抬腿。
“我这就全?部踹掉!再也不让你发?神经!”
她大喊起来,像是?彻底崩溃。
江远丞用力抱着她,远离雪人,可她却?要?在他怀里?飞起来似的,用力抬腿。她的大喊大叫有了些哭腔,雨水将他们全?部灌湿,“我讨厌你,干什么一副无辜的样子,明明都是?你害我难受的!破雪人,死江远丞,你为什么没有死?你为什么不死?!”
“对不起。”江远丞在背后抱着她,话?音有些焦急,“天气很冷,回去吧。你不想见到,我帮你推掉,对不起。”
他道:“对不起。”
温之皎哭了起来,一转头,却?望见他脸上也在流泪,可表情?仍是?冷冷的,活像是?毫无生?气地大理石。他认真地看着她,唇动了动,喉结滑动。
“对不起。”江远丞眼睛有些红,一只眼球有些粉,道:“怎么样都好,不要?哭了,不要?难过,我不该惹你的。”
他的唇颤动着,声音沙哑,闷而委屈,灰色的眼睛垂落得?像耷拉尾巴的狗。他抱着她,将她塞进门里?,道:“不要?生?气。我现在就走?。”
温之皎身?上被雨浸湿,又崩溃又恼怒还有些难过。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能一直是?最讨厌的样子,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失忆,为什么偏偏要?变成以前那种好欺负的样子?该死的雪人,都是?雪人的错,他个?瘸子就不该堆雪人!
她一边想着,一边用力哭着。
江远丞想给她擦眼泪,可自己都已湿透,只能围着他转来转去,灰眸焦急,却?又不进门。最后,他像是?狠下心似的,一转身?往外?走?。
路过了被雨水浇得?有些化掉的雪人,他撑着手杖,闷闷道:“再见。”
不知道像是?对雪人说,还是?对她说。
江远丞撑着手杖,抬起修长的腿,对准了自己的雪人。他又看了看一边的雪人,转头道:“只踹掉我的吗?还是?都——”
他话?没说完,却?见她已经抛了出来,一把把他推倒。他愕然起来,身?体失衡,直接后倒摔在地上。她像是?又生?气了似的,脸上还有泪水,死死抓着他的衬衫。
“不许,现在不许你踹了!”
温之皎喊道。
江远丞摔得?浑身?发?疼,手却?搂住她的腰,又转头。
他道:“可是?它们已经全?都——”
被他们坐碎了。
江远丞话?音没说下去,因为他望见她殷红的唇。他低头,用额头轻轻碰了碰她,她仰头,他便吻了下去。温之皎没有只是?抓着他的衬衫,指甲掐他的肩膀。
几秒过后,他道:“我能追求你吗?”
他又道:“现在的我。”
温之皎吸了下鼻子,摇头,但下一秒,她的脑袋被他扶住。他的吻将她的话?堵住,手却?又不她摇头。雨水落在他们身?上,将他们全?部淋湿,也将这个?试探的吻浇成他们交换体温的引子。
淅淅沥沥的雨水敲击在伞面上。
几步外?,谢观鹤攥紧了伞柄,指骨分明。
他轻轻闭上眼,回到了车上。
车里?的餐盒已被打开,鲜红的石榴静静躺着。浓稠的墨色中,他在车里?仰着头,手指搭在腹部,灼烧的痛一路延伸,直到他喉咙有了些腥味。
谢观鹤掰开了石榴,红色的汁水犹如血液一般浸染他的手指,他的唇齿间也便是?红,犹如同样有了血。
不远处,江远丞和她终于从?雨中起身?。
他将她送到门口,却?骤然回头望了眼隐匿在黑暗中的车。
江远丞挑起眉毛,灰眸平静。
“都怪你,你害得?我做噩梦,我讨厌你……”
温之皎踢踢踏踏进了房间,话?音还有些哭腔,还在骂他。”
江远丞收回视线,跟着她一路进门。
“咔嚓——”
门合上了。
第136章
温之皎抽抽噎噎地哭着, 一路走?到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