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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让他刮目相看。

他愿意赌一次,为这样的君王尽己之才。

赤拓眼中难掩喜色,昌伯这轻轻一拜,比任何信誓旦旦的效忠都更令他开怀。

这便是真心服人的感觉吗?妖女说过,百姓敬畏的只是他的权位,而非他本人。

己身不正,何以服人?

他隐隐有些明白了。

赤拓将昌伯扶起,朗声笑道:“有昌伯辅佐,何愁天择不立?”

春分之际,昌伯由赤拓亲迎入朝,敬为帝师,天下震动。

众多有志之士因昌伯出山而蠢蠢欲动,纷纷起了为国效命之心。一位不惜屈尊求才的君王,一位能让昌伯效力的君王,又怎能不让天才才俊心悦呢?

梦中。

“如何?孤做得不错吧?”赤拓满脸笑容地看着未然,像是一个想要得到夸奖的孩子。

未然点头认可:“难得你竟然能说出那样一番话,非常不错。”

赤拓扬起嘴角,眼中盈满笑意。

“为了恭喜你获得一位贤才,我送你一份礼物。”

“礼物?”赤拓惊奇。

未然随手一招,半空中立刻出现了一件事物。

赤拓定睛望去,赫然是一只精致的羽笔。

笔杆晶莹剔透,转动之间,仿佛能看到笔中水色流动,甚是神奇。

“这是……?”

“笔。”

“孤当然知道是笔!”赤拓白眼,“孤想问的是这支笔有何特别之处?”

“用这支笔书写,可调理身体,延年益寿。”这是未然就地取材炼制的小物件,导入了灵石中的灵气,大概可以使用五十年。

“哦?”赤拓饶有兴致地把玩着。

未然又道:“以后但有善举,我都会送你一份礼物,以资鼓励。”

“真的?”赤拓惊喜。

“我从不骗人。”

“那么,孤能选择自己想要的礼物吗?”他开始得寸进尺。

“不能。”未然毫不犹豫地拒绝。

赤拓哼了一声,还真是不给一点空隙钻。

“当然,若你犯错,我也会加倍惩罚。”未然又补充了一句。

“呃……”这句话能别告诉他吗?你默默地加倍就好了呀!

次日清晨,赤拓从睡梦中醒来,起身便看到手上握着一支笔。与梦中的虚浮不一样,手指接触笔杆,只感觉一股暖意顺着指尖流转全身,让他顿觉神清气爽。

“忘了问妖女这支笔是否有名字了。”赤拓摸着笔杆,“算了,就当没有好了。既然为孤所有,便应该由孤来命名。就叫它……‘皓月’,灵笔皓月。”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是取名无能……皓月就皓月吧。

第44章 下问

昌伯被赐以帝师之名,虽无实际官位,却拥有问政佐政权,地位超然。当今世上,大概也唯他一人有此威望震慑群臣。

他除了参与朝议之外,每隔一日还会进宫给赤拓讲课,为他分析局势,讨论各项政策的实施。

赤拓多半时候不会发表意见,因为昌伯讲授的内容包罗万象,语言晦涩,他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融会贯通。更何况他习惯了军中的直来直往,对于昌伯这种婉转深奥的叙述方式实在难以适应。偏偏他又耻于下问,只能一知半解地听着。

如此往复,他对昌伯的课程越来越抵触,开始想着法地推诿。

昌伯与妖女不同,妖女拥有绝对压制他的力量,凌驾于他之上,故而他可以对她示弱,接受她的鞭挞。但昌伯只是他的臣子,要他向臣子低头,有损他的尊严。

昌伯是何等通透之人,很快察觉到赤拓的疏离,除了朝议之外,赤拓很少主动召见他。

他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这些天,他借授课之便,为他陈述了天择的内忧外患,希望赤拓能有所行动,但他却毫无回应。

赤拓不惜纡尊降贵地将自己迎回朝廷,难道不是为了励精图治,建立一番伟业吗?何以招揽其人,却又不尽其事?

他是否真的能成为他心目中的明君?昌伯又有些动摇起来。

是夜,不知自己的人品又遭到怀疑的赤拓正悠闲地靠在浴池中,闭目养神。

“需要按摩吗?”一个声音突然传入赤拓耳中。

赤拓想也不想便回道:“按。”

好半天过去,身后都毫无回应。

赤拓奇怪地转头望去——喝!只见一道忽明忽暗的人影飘在他身后,一身红衣,长发散开在空中浮动,面目模糊,有如厉鬼。

赤拓张开嘴,好半晌才把自己瞎掉的心脏放回原处,出声道:“下次能否麻烦你端端正正地出现?”

未然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端正。

她对赤拓说道:“你最近对昌伯似乎有些疏离?”

赤拓转过头,哼了一声没有回话。

目光不经意瞥见自己半裸在水上的身体,突然意识到不对,他这不是还在沐浴吗?身上□□,妖女到底知不知道何为男女之防?她来找他都不看时间地点和场合的吗?

赤拓正想对她进行一番教育,却见她直接蹲到浴池边,抱着腿一副准备促膝长谈的架势。

赤拓瞪着她,嘴角有些抽搐。

“为何疏离昌伯?他可有何过失?”未然问道。

赤拓目光偏移,实在没脸告诉她事实真相。

“赤拓,有何不顺但说无妨,对我何须隐瞒?”

赤拓脸色沉沉,硬声道:“昌伯确实学识渊博,在他面前,孤觉得自己像个无知小儿,根本无法与他答辩。”

他第一次深刻感觉到自己的不足,以前自诩为王,不可一世,但真正去学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懂。天下贤能,怎会看得起如此才疏学浅的君王。

“原来如此。”未然点了点头,缓声道,“赤拓,你何须为此感到羞耻?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既有疑惑,便应主动去寻求答案。师者之职便是为人解惑,求知之心不应被耻笑。以昌伯之贤,又怎会因此而看低你呢?相反,你若能放下帝王的傲气,谦虚求学,他恐怕会十分赞许。”

赤拓沉思不语。

未然又道:“莫要因为身份而束手束脚,在昌伯面前,你只要将自己当作一位学子即可。”

“他……真的不会因此而看低孤?”

“你何时变得如此没有自信了?”

论武自然可以傲视群雄,但论文,赤拓还真没法打肿脸充胖子。朝中随便一名官员恐怕都比自己有学识。

“好吧,孤明白了。”赤拓应允。既然已经有所决定,断不能半途而废。结果如何,总要试试才知道。

“孺子可教也。”未然赞了一声。

赤拓对于她的称赞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完全是一副哄小孩的口气。

“嗯,那我先走了。”未然站起身,刚准备离开,却又像是想起什么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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