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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那里冷嘲热讽来着。结果看看现在,金鹴华要和他合作,这不就是极大的一个回报?
金鹴华和荣远行两人聊得兴起,正要去那边儿端过来些冷食的时候便听到了一个中年男子低沉的声音道:“两位聊得真是热火朝天,气氛融洽!”
金鹴华的记忆力极好,虽然他只听过一次这个声音,但还是一下子就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
这是宁锡林的声音。
他一回头,果然看见了宁锡林过来。只见宁锡林今日穿了一件银白色的唐装,梳着背头。他不像是一个大商人,反而倒是像一个学者。唯有眼中泛着的那一抹精锐光芒,让人知道这人是一个厉害角色。
“宁老板。”金鹴华对宁锡林道。
荣远行也笑了,他逗趣儿道:“去年的时候咱们就是在这条船上,为令爱庆祝生辰!如今又在这条船上重逢,庆祝令老板和金先生在商业上的成功。当真是有缘极了!”
宁锡林似笑非笑,他看了一眼金鹴华,然后笑道:“可不是凑巧吗!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和金老板还谈了一些商业上面的事情。这些日子以来,我越发觉得金老板说的很对。一想到当初的对话,我便觉得受益匪浅。”
荣远行听了宁锡林的话后笑道:“能得到您这样在商海里沉浮了一辈子的大商人的赞誉,便足以看得出来金老弟的才华斐然与在商业上的杰出眼光了!”
荣远行这一句话便奉承了金鹴华与宁锡林两个人。人家都说沪上的荣老板一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能把臭的说成香的。只要荣远行他想,他与谁的关系都能亲如一家。看来这个说法果然没错。
金鹴华听完了宁锡林的话,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他道:“鹴华年少,哪里能够给得了宁先生这样的老前辈什么深刻的见解?不过是宁先生深明大义,通晓世情罢了。”
宁锡林听了金鹴华的言外之意。知道他已经听懂了自己的暗示,眼中闪了闪。
荣远行还没有听出来眼前这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也没听懂他们打得哑语。但是金鹴华和宁锡林两人对彼此言语之间的意思已经是心知肚明。
和聪明人讲话,的确是不费半分力气。
宁锡林笑了出来:“来日一起喝茶!”
金鹴华对宁锡林道:“我那儿有珍藏的顾渚紫笋。千金难得,是旁人送与父亲的。”
宁锡林闻弦歌而知雅意:“总理的好茶,我总是要尝尝的。他日我便带着一台好茶具,找金老板一起喝茶。”
致辞的时间很快就到了,众人听到音乐声响起也都不再说话。
令鸥踏上了当日宁锡林给女儿淑君念祝词的台子上面。他对着扩音器很动情地讲了一下自己在这段时间的里的辛酸与心路历程。然后他回望了一下过去、展望了一下未来,说完了这些之后令鸥十分郑重地对金鹴华表示感谢。到最后,他笑着请金鹴华上去讲话。
金鹴华对着周围的人拱了拱手,然后才走到了台前。他笑道:“我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场面话,令老板是我尊敬的长辈,他举办的宴会也甚和我心。朋酒之会,只愿诸君尽兴而来,尽兴而归!”
众人都给面子地鼓了掌,令鸥听金鹴华的话也听得舒坦。
谁都知道是因为金鹴华帮了他令鸥,他令鸥才能从泥潭中出来的。但是金鹴华此时的一句“令老板是我尊敬的长辈”,便是让令鸥里子和面子全都有了。
金鹴华说完话刚从那台子上面下来,便有许多人围了过来。很快一个以金鹴华为核心的交际圈就初见雏形。
这些商人都很热情。不热情也不行。他们都是来向金鹴华寻求合作的,不积极主动点儿怎么行?难道是要等着人家来找自己吗?那怎么可能呢?金鹴华的生意多大,他们的生意多大?为人也该有些自知之明的。
要是因为别人比自己热情积极,才被别人抢走了属于自己的机会。那才叫做得不偿失。
金鹴华虽然对这种被人围着奉承的场景不大感冒,但也还算适应良好。
唐朝的玄觉禅师说过:“安耐毁誉,八风不动。”外祖父当年便教导自己一定要把这八个字记在心中。让利、衰、毁、誉、称、讥、苦、乐种种沉浮都不能动摇自己的心性,影响自己的决定。
因此他们的这点儿奉承话根本就不能对金鹴华的判断产生任何影响。不过这些人里面的确也有值得合作的伙伴。金鹴华今天心情不错,便对那些他比较看好的人放松了口风。
这些心愿得偿的人自然是千恩万谢,而金鹴华却不多说话。他松了口风不代表生意就谈了下来。到底如何,还要看这些人手底下的真章才成。
第47章
酒泛金英丽,诗通玉律清。何言辞物累,方系万人情。
歌舞宴会,从来不是单纯的吃喝玩乐、呼朋引伴或是觥筹交错、起座喧哗。在一场宴会上,最重要的还当是在宴会上面寻求合作,拉近关系以及结识人脉。
今天宴会上的众人也大多如此,但是不管他们到底有没有达成目的,此时宴会也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时间总是这个世界上流逝最快的东西。歌舞繁华,终有停止之刻;笙歌院落,也有休息之时。
夜色渐晚,夜风渐凉。无论是那些已经达成了自己的意愿、尽兴而归的,还是那些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心中不平的,都也只能离开。面上还要保留着足够得体的笑意,不去堕主人家的面子,平白得罪了人去。
月半中天,金鹴华一到家里便去洗漱。在洗完澡后刚刚要坐在飘窗前的蒲团上自己手谈。墨色棋子刚落到天元处,就听到电话铃响起的声音。
青竹过去把电话接了起来道了句您好,客套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电话对面的人道:“我是白雄起,麻烦你,去叫你们四爷过来接电话。”
青竹不敢怠慢,立刻去叫金鹴华。金鹴华听到有他的电话,便把手中的墨玉棋子随手放到手边的青玉棋盒之中。起身去接电话。
“是谁的电话啊?”他问青竹。
青竹低声回道:“白总长的电话。”
金鹴华心念电转,到那边接起电话后笑道:“大哥。”
白雄起万万没想到他会直接脱口而出说出这么熟稔的称呼。竟是愣了一会儿,才继续自己的话道:“鹴华,你想让秀珠去沪上,秀珠也想过去看你。小情侣之间的相思情谊,我都理解。有着海森堡先生在路上照顾秀珠,我也放心。但我还是给你打了电话。你知道我是为什么打给你吗?”
金鹴华老实地回答道:“大哥,我不知道。还望明示。”
白雄起声音严肃:“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是想要告诉你:鹴华,你莫要逾矩,欺辱了我家秀珠。”
金鹴华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