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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摆脱了他不想要的婚事,又袭了爵,整个人都心满意足了。
就算胡氏不好,他也心甘。
不过贾蓉倒也没过上“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的浪荡生活。
为了让已经有点歪的小树贾蓉重新长直,贾敬特意请了严厉的夫子给贾蓉上课。
同时,为了防止日后贾蓉懒怠,威胁夫子,贾敬还把贾蓉和夫子塞到了贾璋那里去。
帮忙看孩子自然是有报酬的。
贾敬给贾璋的报酬是他没去玄真观前收藏的所有孤本,以及每年两千两银子的束脩。
贾璋眨了眨眼,痛快地答应了。
代代单传的独生子就是有钱,贾敬给他的报酬都是蒋先生束脩的两倍了。
当然,贾璋答应得这样痛快,主要还是他自己也担心贾蓉没人管束,最后长成第二个贾珍。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贾敬一求他,他就答应了。
在贾敬离京前,贾璋还跟他这位伯父提起了另一件事。
“还有一件事,也需要伯父去管才成。”
“咱们贾家的族学里乌烟瘴气的,看起来很不像话。去年琮哥儿上学,回来后哭诉学里找契兄弟、吃喝嫖赌混月例的人数不胜数,潜心向学的人却半个也无。我跟珍大哥提了这件事,他却让我不要多操心,还要带我出去听戏……”
“我也找了我们府里的两位老爷,我爹耐不过我缠磨,二叔对这件事也还算上心,两人都去找过六老太爷。可六老太爷他表面上把事情答应得好好的,暗地里却依旧故我。我也只得找了位年长的秀才同年来府里坐馆,教琮哥儿念书。”
“按理来说,族学合该是教导子弟上进的地方,现在却成了藏污纳垢、引着子弟学坏的所在,这事情已经到了非管不可的地步了。但侄儿和六老太爷辈分差得太多了,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难为……”
贾敬看着贾璋那副为难的脸色,直接把这件事答应了下来。
西府的人面对贾代儒,最多就能在言语上警告;而他们东府的人乃族中宗长,却是能停了学里的银子的。
贾代儒不听他的,他就蠲免了学里的银子好了。
至于名声什么呢,他贾敬早就是没前程的人,还会在乎那个吗?
倒是璋哥儿蓉哥儿他们这些小的,却是承担不起气病乃至气死族中太爷的坏名声的。
第44章 整顿族学放荡冶游,太妃为难湘霓有孕
贾家的义学乃是初代始祖所立, 原是为族中那些贫穷到请不起西席的子弟开办的家塾。
学中的花费均来自于族中捐献,族中有官爵之人按照官爵大小供给银两。
但实际上,基本上都是宁荣二府出钱。
宁国府作为族长一支, 更是出大头的那一家。
所以贾敬管族学的事是名正言顺的。
他前脚答应了贾璋,后脚就去了族学。
为了打贾代儒他们个措手不及, 贾敬并没提前通知他们这件事, 只悄悄儿地带着家丁道童过去了。
却说这族学里头, 在宁荣二公在世时,虽没教出来什么举人进士光耀门楣,但却也有进学的秀才。
学里子弟或许会有些纨绔, 但最多不过是去斗鸡走狗、唱曲呼卢, 绝没有眼下这般污糟龌龊。
甚么契兄契弟风流妩媚, 甚么赌钱吃酒保媒拉纤,在这族学里面竟是人人皆知, 人人不言。生怕露出风声, 丢了手头的一两月例。
族学的先生贾代儒虽有秀才功名, 但为人最是迂腐。他年纪又大了,精力不济,时常上课上到一半就回家休息。
他走后,就把学里的事情交给孙儿贾瑞来管。
而这贾瑞又最是个图便宜没行止的人,每在学中以公报私, 勒索子弟们请他[1]。
对那有权有钱的,又百般奉承, 一味由着对方胡闹。他这个监学不但不去管束他们,反倒跑去助纣为虐, 只为了挣那么几两碎银。
贾敬过来的时候,代儒不在学里, 他正好把这些污糟看了个全!
原来代儒今天早上头晕,业已请假回家。
在他离开后,本应管理学生的贾瑞只翘着二郎腿津津有味地读他那本包了《论语》书皮的香艳话本。
至于学生们喧嚷吵闹、挤眉弄眼的事,他只混当没看到。
管束学生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贾瑞可不会干。
倒是收学生贿赂,帮他们遮掩犯错的形迹是个不错的差事……
贾敬在窗外冷眼看着,只见这学里乌烟瘴气,拢共也没几个认真读书的人。
更可恨的是还有几个油头粉面、作态娇柔的小学生在抛媚眼,贾敬用脚指头想,都能想清楚他们是在做什么。
在一个服饰鲜明的子弟摸上另一个学生的大腿时,贾敬终于受不了了。
他一脚踹开了大门,冷冷地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贾瑞见贾敬像土匪般闯进来,直挺挺站起来,怒气冲冲地道:“你是谁?竟这样无故闯我们贾家的私塾!你不怕去吃牢饭吗?”
一旁随侍的道童被贾瑞这般不客气的话气笑了:“我们老爷是宁国府的敬大老爷!身为宗族尊长,难道还不能来家塾看看吗?”
贾瑞听道童这样说,连忙观察起贾敬来。
此人的眉眼确实很像珍大哥和蓉哥儿……
只可惜蓉哥儿不在学里读书,蔷哥儿今天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要不然还能让他们帮忙看看这人到底是不是敬大老爷。
就在贾瑞胡思乱想时,贾敬已经一声令下,让家丁们把那几个刚才正在调情的子弟捉了。
贾瑞见到这般情势,连忙想要阻拦,学里其他子弟也大多如此。
只是,他们这些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纨绔,怎么可能敌得过贾璋麾下学过武的小厮?
登时来一个捆一个,没过多大会儿,学里就堆满了被捆着的粽子。
在贾瑞也被绑上后,贾代儒也被那趁乱逃跑的学生当做救兵请过来了。
他一进来就皱着眉头道:“敬儿回家后怎么来学里了,又怎么闹成了这副样子?”
贾敬却不向代儒行礼,只冷冷笑道:“六叔,族里念你有功名,又没了儿子媳妇,家里有小孙子要养,才让你做了学里的先生。你不思感恩,反倒放纵学生们冶游放荡,这是什么道理?”
贾代儒被贾敬这一问揭了老底,当即面红耳赤起来。
这里还有这么多学生呢,贾敬却半点面子也不给他,真是不为人子!
就在贾代儒备感耻辱时,被绑起来的贾瑞突然高声哭诉道:“爷爷,快救我!他们绑缚得甚紧,痛杀我也!”
代儒看向自家绑着的孙子,更是十二万分的心痛:“敬儿,我这一房拢共就这么一根根苗。他就算是有天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