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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过她的意见后,把邢岫烟安排进菁莪馆住。

湘云见到有人陪她,心里十分欣悦;邢岫烟见湘云性子豪爽,也觉得自己轻松许多。

史湘霓觉得黛玉的安排很不错。

不论婆母喜不喜欢邢岫烟这个堂侄女, 她们这些做媳妇的都不能慢待表姑娘,怎么着都要把邢岫烟照顾好。

黛玉的安排就很妥当, 无论湘云、岫烟,还是贾母、邢夫人, 都挑不出来什么错儿出来。

宝玉更是欢喜,只赞叹老天精华灵秀, 生出这些人上之人来,又感叹自己的井底之蛙,竟是自笑自叹起来。

只可惜袭人前不久被湘云呛声,心里很不畅意,因此也没心思管宝玉的魔意,更没心思安慰宝玉的惆怅。

香兰、秋纹几个见袭人最近情绪不佳,纷纷凑到宝玉跟前儿讨好。

只是这些人里,又有谁能比袭人对宝玉更真心实意?

贾璋下衙回家后,与黛玉一起用膳时听她说家里来了亲戚。

得知来人身份后,贾璋对黛玉轻笑道:“你权当认识了几个新朋友,不用太过小心翼翼的。”

“只是不要与李家的两个姑娘走得太近,大嫂子她大抵是不喜欢她那两个堂妹的。”

回想起李纨对寡婶堂妹的态度,黛玉发现贾璋说得完全没错,她不禁纳罕道:“大嫂好像真的不太喜欢李家婶娘,你白天在衙门里,又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贾璋低声对黛玉解释道:“这事你不晓得,当初李二老爷为了跑官,挪走了大嫂的嫁妆银子。如今李二老爷没了,李二太太又想扒着大嫂子讨好处,哪里有那么容易?”

说完这件事情后,他的声音恢复到正常的音量:“我琢磨着,邢家堂舅和李二太太上京,也是想着给家里女孩子找门好亲事罢。”

“皎皎年轻,他们就算求人也求不到皎皎头上,所以皎皎只管安心交朋友就是了。”

听到贾璋的分析后,黛玉就把这件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抛诸脑后,转而笑道:“二嫂和云儿这对堂姐妹张罗着要起诗社呢,你庄子上是不是养了鹿?且拿些来给我凑份子,二嫂最爱吃那个。”

贾璋心知黛玉也喜欢玩笑,遂对她道:“你让紫鹃她们找黄柏说一声就行,我记得庄子里面还有新养的兔子鸟雀,也让他们带些回来玩。若你用不上,拿去赏人也是好的。”

黛玉点了点头,又问贾璋道:“我想请二姐姐,赵家那边儿会不会有意见?”

她心里是想让迎春回娘家,也好松散松散的,但却担心自己好心办坏事,给迎春添麻烦……

“不会,赵大人夫妇是实诚人,没那么多花花肠子,请迎春回家说说话,好好玩一玩也是好的。”

而且棋姐儿与舅母们亲近是好事,赵夫人聪慧,不会不晓得这个道理,她才不会拦着迎春和孩子回娘家。

贾璋和黛玉晚上时候早早睡了,翌日清晨黛玉醒得早,与贾璋一同起来。

炭盆里燃烧着无烟的银丝炭,室内的温度十分温暖,窗边小炕也烧得温暖,夫妻两个换了衣裳,在窗边洗漱用饭。

漱过口后,黛玉揭起窗屉,从玻璃窗内往外一看,只见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天上的雪也如搓绵扯絮一般下个不停。

黛玉见到后,连声吩咐紫鹃给贾璋备伞。

贾璋换了件秋香色哆罗呢狐皮大袄,在黛玉过来给他戴乌纱帽时低下头,方便黛玉帮他戴帽子。

戴好官帽后,贾璋接过紫鹃奉上的伞,又握了握黛玉的手:“我要走了,外头下着雪,你莫要送我了。”

按下想要送他出门的黛玉,贾璋撑着伞出门。

只见外面银装素裹,浑然雪色,雪花被十八骨的油纸伞隔开,在伞面上留下了薄薄的一层白纱。

待到贾璋走到二门处,撑伞的人从贾璋变成了正在二门处等待贾璋的雪檀。

主仆两人踏上马车,前往文渊阁点卯当差。

而在这条前往宫城的路上,还有流水一般的车马与贾璋一样,冒着大雪往帝国的中心驶去。

在邢家三口和李家母女上京时,薛家二房也上京了。

原来是薛蟠的叔叔当年在京时将女儿宝琴许配都中梅翰林之子为婚,如今宝琴到了年纪,薛蝌想要带着妹妹进京发嫁。

遂带着妹妹前往京师,来婶母家做客。

他本来听闻王家公子王仁要进京,是想与王仁一起从金陵出发的。

一来路上也能少些波折,二来也能借一借王家的威势,让那梅翰林不要再对两家的婚事推三阻四了。

奈何王仁和人纵马,摔断了腿,要留在金陵养伤,不去京城了。

薛蝌他只得先给王家送去一些好参好灵芝过去,然后独自一人带着妹妹上京,前往婶母家投亲。

实际上,他是去求薛姨妈帮忙的。

梅翰林当年尚未发迹时,薛二叔送了他一大笔银钱资助他科考,两家因此约为儿女亲家。

后来薛父去世,薛二叔这个背靠大树乘凉的失去了靠山,也只得离开京城,回转金陵老家。

又过了两年,薛二叔去世了,薛蝌宝琴兄妹还小,管事伙计跑了一大堆,薛家的生意也一落千丈了。

索性薛蝌自幼精明能干,这才保住金银土地。自此之后,薛蝌带着妹妹在家里耕读为生。

直到成年后,薛蝌才捡起了生意,渐渐恢复了当年薛二叔还在时的富贵,但也大不如前。

而在薛家衰落的时候,梅翰林他却厚积薄发,考上了二甲进士。

十来年过去,梅翰林做到了翰林修撰,他精心培养的儿子更是考上了廪生。

两家的地位逆转了,梅翰林这等趋炎附势的小人哪里还记得以往的恩情,哪里还看得上寻常商户人家出身的宝琴?

但梅翰林不想坏了自己名声,更不想被人指责他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于是他就拖着这桩婚事,在薛蝌寄信来问婚事时推三阻四,想要逼迫薛家主动退亲。

反正他们家儿子年轻,又要参加科举考试,不着急娶亲,完全等得起。

而薛家的宝琴是姑娘,好年华就那么几年,根本等不起他儿子,梅翰林已经笃定薛家会先低头了。

薛蝌脑子灵活,见过世事,哪里还看不明白梅翰林的诡计?

可梅翰林是官,他们家是民,民告官本就没有任何胜算。

更何况梅翰林对婚事推三阻四的理由也很充分。

他说他家儿子正在考举不能分心,恳求薛家再等等他家儿子。

薛蝌就算心里恨毒了梅翰林,却也无计可施。

如今宝琴渐渐大了,他也没奈何,只得上京去求婶母了。

他小时候就听说过,婶母的亲戚都是高门大户。

无论是统制县伯王家,还是荣国府贾家,但凡有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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