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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让姚云起离开。

不得不说,文臣与武将还是不一样的。

朝廷中枢之内,文臣序列的高官既需要处理上下君臣关系,又需要处理九州万方繁复政务,所以雄才大略的君主都不会愿意见到文臣序列的高官里面有蠢货。

但武将就不一样了。

武将若想做到高位,还不被君主忌惮,最好就是只有沙场烈战、排兵布阵的聪明,没有做官说话、谋权夺利的圆滑。

只有忠厚老实的人,君主用着才放心。

很明显,姚云起就是这样一个忠厚老实、能让绍治帝放心的人。

不过,姚云起他究竟是生来如此,还是戴着面具伪装忠厚,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贾璋他们师兄弟三人离开玉熙宫后,就挥手告别、分别策马家去了。

待五花马行至荣府朱门前,只见荣国府的长随小厮已经束手分列于门口两侧。

贾璋下马后把马鞭随手放到一个看得顺眼的小厮手中,然后坐上府里提前预备好的抬舆,来到荣庆堂内。

贾母、贾赦、邢夫人、黛玉、菱哥儿还有嫂子弟妹、弟弟妹妹和侄子侄女都在,贾璋大步上前,在蒲团上拜倒给祖母和父母请安。

在贾赦万分欣喜地起身,把儿子扶起来后,黛玉怀里的菱哥儿已经开始叫爹了。

贾璋心里一软,贾赦拍他的后背,笑道:“你还不过去抱抱你儿子?”

这个时候,他倒是不讲究什么抱子不抱孙了。

隔辈亲这种事情,还真是很有道理的。

贾璋走过去抱过菱哥儿,借着抱孩子的动作,在袖子底下悄悄地握了握黛玉的手指。

温热的温度从贾璋手心传输到黛玉的手指尖。

他含笑看了她一眼,她不自觉地莞尔一笑,缓缓地弯起了唇角与眉梢。

平日里,贾璋经常陪伴菱哥儿,他会和黛玉一起陪菱哥儿玩,一起给菱哥儿念诗念故事。

菱哥儿记忆力又很好,因此即便贾璋离京日久,菱哥儿也记得贾璋这个爹爹。

此时菱哥儿已经搂住了贾璋的脖子,稚嫩的脸庞贴着贾璋的侧脸:“菱儿,想爹。”

菱哥儿记得贾璋,也很思念贾璋。

但他只是一个小孩子。

所以,菱哥儿不一定会向贾璋表达自己对他的思念。

今日菱哥儿见到贾璋后,就贴着他脸说想他,是因为黛玉提前教过他。

她说,抱着菱哥儿飞飞,给菱哥儿念故事的爹爹,是很爱菱哥儿的爹爹。

如果菱哥儿说想爹爹,爹爹会很高兴的。

比菱哥儿收到祖父送的可爱布老虎后还要高兴……

菱哥儿希望爹爹高兴,所以他贴着贾璋的脸,童声稚语地说想他。

贾璋的心好像被温水泡过一般,他亲了亲菱哥儿稚嫩的小脸,掂了掂菱哥儿的重量,温柔地笑道:“菱哥儿可真听话呀!是不是每天都乖乖吃饭了?”

菱哥儿连连点头,贾母、邢夫人他们见到菱哥儿的,全都笑了起来。

而在贾璋坐到黛玉身边的楠木圈椅上面后,贾琮他们这些晚辈都上前行礼问安。

贾璋笑着让他们起来,又问了他们几句话。

问的问题无非是他们最近过得怎么样,读书上、生活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云云。

贾琮他们一一答了,贾璋听后点了点头,又让他们有事情一定要告诉他,不要瞒在心里。

在说够话后,众人簇拥着贾母与贾璋一起来到花厅参宴,好为贾璋接风洗尘。

席间,贾母、邢夫人她们又问了贾璋路上种种与面圣之事。

听到贾璋提起海上波涛汹涌后,贾母等人全都心疼起贾璋路上的颠簸;听到茜香国的风土人情后,所有人都感到新奇有趣。

而在听到绍治帝给贾璋升官的赏赐后,贾母等人都为他感到高兴,又连声称赞起绍治帝的恩德来。

晚上回到鹤鸣苑时,菱哥儿已经睡着了。

把菱哥儿交给乳母照料后,贾璋让紫鹃她们把他带回来的箱奁抬来给黛玉瞧。

主要看的,还是茜香世子送给他的茜香罗。

“这料子轻软,颜色也好,香味也好,正适合给皎皎做裙子。”

黛玉凑过去看了一眼,只见箱子里面装满了茜香罗。

独特但好闻的香气萦绕在她鼻翼,她回头看他:“三哥哥,你可孝敬老太太和太太了?”

贾璋走过去搂住她肩膀:“祖母和母亲年纪渐长,不爱穿这么鲜艳的衣裳。”

“我给祖母和母亲采买了茜香的另一种影月纱,做夏衣也是好的。至于这些料子,你只管放心用就好。”

听到贾璋这样说,黛玉才吩咐紫鹃拿出一匹尺头来。

明儿她就让人把这尺头送到针线房那边儿做衣裳。

这个颜色,还是很适合做石榴裙和飞仙裙的。

贾璋搂着黛玉,只见黛玉星眼微饧、香腮带赤,只觉神魂都飞到了她身上。

此时此刻,他眼里,只有他的妻子。

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

在楼船上,在茜香国的驿馆里,每当他想起他的妻子时,他都会想到温庭筠的这句小词。

而现在,他已经回来了。

在她身边,他心里的思念之花彻底绽放。

甚至,还有蝴蝶在那花蕊上面翩跹起舞。

只可惜黛玉看不到,但他会说给她听……

在贾璋他们收到御前的赏赐,在吏部办完升官的流程,又到小松径街向杨宗祯禀告完出使茜香的种种后,南安郡王和亲一事,也算是彻底落幕了。

绍治帝成功削藩,南安郡王成功保命,杨门后进与姚云起成功升官。

就连南安郡王府除了太妃外的所有人,也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自己迫切想要拥有的东西。

看起来,每个人都应该高兴才对。

但南安郡王这个当事人不高兴,远在平安州的西宁郡王更不高兴。

得知南安郡王的下场后,西宁郡王脑中只浮现出四个大字。

那就是唇亡齿寒。

虽说南安郡王的子女过得都还算不错,可问题是,南安郡王自己过得很糟糕。

在西宁郡王眼里,兵卒的衣食住行不重要,边疆百姓的生活质量也不重要,子孙后代的未来就更不重要了。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他自己舒不舒坦。

他死了之后,哪里还管洪水滔天呢?

所以他尤其接受不了绍治帝和杨宗祯让南安郡王和番的决定。

他一想到绍治帝让南安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当伺候人的男宠,就睡不着觉。

他一边儿在心里暗骂绍治帝和杨宗祯的心肝黑,一边儿担心若是绍治帝找到了把柄,会不会像发作南安郡王一样发作他这个硕果仅存的实权藩王。

不对,他们这位陛下手中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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