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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想问什么,后者微微一笑:“没事了。”
最开始宿音还以为这句话的意思是陆序离开了,但当她透过窗户看出去时,却发现那道熟悉的人影正跪在大门前。
“别看了学姐。”谢嘉玉走过来,微一侧身,就挡在了窗户前,也挡住了宿音的视线。
有些话他不能说,不然有居心叵测的嫌疑。
但宿父宿母显然不用顾虑这么多。
“他想跪就让他跪,跪到死都行!这都是他该的!”
“跪在门口,邻里邻居的都能看见,这是在逼你出去呢,音音,你可千万别心软!”
宿音当然不会心软,即便是中午时分,被炽热的日光晒得脱水的陆序嘶哑着声音哀求她看自己一眼,只要看一眼就行,她也没有踏出半步。
但陆序最后不是被救护车带走的,而是被警察带走的。
陆氏企业破产的消息在A市引起了一片轩然大波,不过随着其被收购,也没有多少人再去关注这些。
唯一受到影响的只有谢家人,他们最近都不太敢出门,唯恐遇上那种见面就恭维的:“这次姓陆的可是遭了大罪了,嘉玉那孩子手段不错啊,你们这次放他出去练练真是做对了!”
是的,事情结束之后,一些人把这明里暗里的来龙去脉全都理了一遍。自然不罚有聪明人看出幕后黑手是谁。
虽然不知道陆家为什么会被针对,不过成王败寇,败者的事迹何必知道得那么清楚呢。
“哈哈,谬赞了谬赞了。”每当这种时候,谢家人都只能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谁能知道为什么谢嘉玉那□□崽子都已经跟家族断绝了关系,这些人却还是要把他做的事情理解成是谢家的授意?
不过这么一来,万一谢嘉玉真追到了陆序的老婆,呸呸呸,现在该叫前妻了,那应该就不会有人知道那□□崽子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这个了……吧?
陆序被控“教唆罪”和“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刑期八年,并处罚金五十万。
陆父遭受多番打击,高血压一下没压住,脑出血成了植物人。
陆母在这时候还想要上门求宿音不要离婚,被宿母拉下脸来骂了一顿回去之后以泪洗面。
而夏青禾在丑闻闹上热搜后,就被学校开除了。回老家,又差点被父母卖给一个眼瞎的杀猪匠,她深觉哪里都是龙潭虎穴,便逃到了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迫于生计四处打零工,很快便泯然众人矣。
欺负过自家女儿的人都没好下场,宿父宿母总算长舒了一口气。
唯一让他们担心的只有宿音本人,虽然她现在看上去还算平静,但万一是不想让他们担心装出来的呢?说到底,陆序也跟她一起生活了好多年。
谢嘉玉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在这种时候,他提到自己暗恋宿音好多年,正在帮她寻找合适的心源,想要追求她,宿父宿母没有思考太久就默认了。
一方面,他们认定谢嘉玉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另一方面,他们希望开启新恋情可以使宿音尽快走出上一段感情的阴霾。
当然,他们也说了主要还是以宿音的意愿为主。
不过谢嘉玉没有想到幸福会降临得如此之快。
不到一个月,宿音就接受了他的心意。
随后,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花费更多时间才能真正博得美人芳心时,宿音答应了他第一次试探性的潦草求婚。
步入婚姻殿堂的那天,是谢嘉玉出生以来最兴奋的一天。
和自己最爱的人结成伴侣,台下是双方亲朋好友,等人高的婚纱照就放在鲜花拱门旁边,电子礼炮声响后漫天繁花在空中炸开……
这简直是梦里才有的场景。
看着身穿婚纱款款而来的宿音,谢嘉玉喉咙微涩,不知为何,竟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婚后的生活和谢嘉玉曾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一模一样。他可以肆无忌惮地靠近她,不用再顾及距离。他可以牵着她的手,光明正大地在大街上散步。他可以围在她身边一整天,亲吻她的脸颊。
但谢嘉玉仍然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尽管宿音会对他露出一些细微的、和面对其他人截然不同的小表情,也从不抗拒他的任何亲昵动作。
直到某次,宿音心脏病发作,不得不卧病在床修养的时候,谢嘉玉总算知道究竟哪里奇怪了。
宿音毫不依赖他。
她的眼睛总是像一汪湖水一样澄澈透明,他却从来都不能在里面看到自己的影子。
事后,谢嘉玉总是会想起宿音卧病在床的那段时间。
她会靠着他的肩膀,听他讲很多话,当他低头时,就会发现她正静静地凝望着他。
就好像,他拯救她于枯燥无聊的生活,他是她的英雄。
只是这么一想,谢嘉玉的心情就好像断了线的氢气球一样,飘飘然了。
要是能回到那个时候就好了,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出于这样的想法,即便找到了合适的心源,谢嘉玉也没有告诉任何人。更甚至,他开始期待起宿音的下一次心脏病发作。
人总是这样,得到了就想要更多。
渐渐地,谢嘉玉不再满足于那虚无缥缈的“下一次”。他买通了家庭医生,在宿音的日常饮食里下药,令她虚弱,终日缠绵于病榻。
看到女人苍白脆弱的模样,谢嘉玉不是不心疼。但转念一想,他控制了药量,不会从根本上损伤她的身体。
等她彻彻底底属于他,他就会让她恢复健康。
……
然而,谢嘉玉没有想过,意外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这么莫名其妙。
别墅里起了一场大火,所有佣人都逃出来了,只有宿音,永远地留在了里面。
当谢嘉玉得知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大火已经被扑灭了,满地疮痍,一眼就能望到头。
有人把一枚裹挟着烟灰的戒指递到他跟前:“对不起,先生节哀。”
谢嘉玉木然地低下头,看着那枚戒指,上面的钻石经历过火光的洗礼更加闪耀,然而本该佩戴着它的主人却不见了踪影。
“这是什么意思?”
“……您的太太不幸遇难了,这是她的遗物。”
这道声音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过来,谢嘉玉的脑子里全是嗡鸣,反应了好一会儿,也没想明白。
他又问:“什么意思?”
其实他认出来了,这是他和宿音的婚戒。
有个佣人实在不忍心看下去,走过来不无哀戚地回道:“火势太大,一开始就是从太太的房间开始的,她……没跑出来。”
“没跑出来?”
“她死了。”
谢嘉玉这时才像是终于明白过来,了然地点点头。
不过下一秒,他的脸色就猛然一变,双眼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