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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不是龙归云的生母,但是这些年的相处,龙归云对皇后自然也是敬重有加的,便顾不得看锦囊里的功法,急匆匆地去了凤仪宫。
当时混乱一片,身边的贴身近侍也纷纷帮忙。
过了几日,身边有个贴身近侍突然暴病而死,还让龙归云很是心痛了一阵子。
而草纸上的潦草字迹,正是那个侍卫的。
一堆口供被太监呈上来,徐杉拿起来了看了眼,说道:“估计是那个侍卫看过龙象决,趁着没有忘记赶紧默写出来,然后趁机藏在皇后的书房里等待时机取出,结果皇后下手太快,这两张草纸就留在了书里面,过了十三年,才阴差阳错地被那小宫女看到。”
徐杉知道她的名字,因为初见时印象太深,总是习惯叫她小宫女。
无论是后来拥有怎样的荣宠,穿着怎样华贵的衣衫,徐杉每次看到她,脑中都是她穿着丁香色宫女服的娇怯模样。
作为旁观者尚且如此,与小宫女十分恩爱的太子殿下怕是更加心痛。
他十分唏嘘,“若不然,殿下和我都被蒙在鼓里,一直以为是殿□□质特殊,这才导致修炼功法时频频出岔子。”
凤仪宫的后殿里,那个关着蟒蛇的漆黑铁笼搬到了这里,昔日尊贵的皇后被关在铁笼中,蓬头垢面,荣华不再。
龙在野穿着帝王朝服,坐在红木椅上冷冷看着。
“本该念着多年情分饶你一条性命,你却加害北阙皇储,这些年,朕从未亏待过你。”
皇后拼命地撞着铁笼,癫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你没有亏待过我么,皇上啊,我当上皇后的第一天,你就给我喝了绝子药,你让我当皇后,不过是想给你的儿子找个名义上的母亲!”
龙在野冷笑一声:“朕之前就对你说过,皇后生的儿子只能有华序一个,否则你一个卖花女,凭什么成为皇后。”
皇后流下两行眼泪,惨笑着说道:“可是皇上,你的第一个皇后,也是个卖花女啊!”
龙在野容颜冷峻,冷冷说道:“你如何能与朕的妻子相提并论。”
皇后凄厉地喊叫:“正因为如此,我才要龙归云的命!”
*
七日后,羽流萤在静思巷的一间卧房里醒来了。
三花猫趴在她脑袋旁舔着爪子,盘先生坐在凳子上笑眯眯地看着她。
清晨的灿烂阳光照在她身上,有种新生的感觉。
羽流萤慢慢坐起来,她伸出一只手掌低头看着,身体里的红线已经被取出来了,皮肤上只剩一些还没愈合的细小血点。
在三花猫和盘先生的注视下,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一种轻盈而快乐的感觉席卷了全身。
“我完成任务了?”
盘先生笑眯眯的,“做的不错,你成功离间了长生殿和北阙。”
碧海潮生出品的假死药果然是精品中的精品,就连天人境强者都能瞒过。
三花猫叫了一声,用猫语说道:“太妙了,这下三危山不用担心他们结盟了。”
盘先生摇了摇折扇,“不止如此,我还花重金找了顺颂先生写话本子,好让民间的人知道,长生殿是如何让他们的北阙太子和他的爱妾阴阳两隔,保证长生殿的名声和臭水沟里的死老鼠一样臭。”
羽流萤忍不住笑了一声。
任务完成,自然要尽快撤退。
夜里,一行人乔装打扮后便悄悄启程,回三危山复命了。
羽流萤伤势还未痊愈,启程时喝了安睡的汤药,她抱着毛绒绒暖呼呼的三花猫,在马车里的软床上睡了很长一觉。
梦里,她又回到了洗梅阁。
窗外打雷又下雨,她骗他,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往他怀里躲。在那间小小的卧房里,男人的强健双臂紧紧地搂着她,她穿着嘉陵水绿长裙,趴在男人的胸膛上,听他用低沉的声音讲那些无聊又老套的故事。
他只看过一本闲书,讲的故事干干巴巴,不是进京赶考的书生遇见美女狐狸,就是动物转世投胎来人间报恩。
窗外的雨声一直没有停,她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低声说话时胸腔传来的轻微震颤,很快就无聊地睡着了。
第178章 太岁26
十月下旬, 金月王朝的皇都白玉京下了一场寒凉的秋雨。
东宫的观月小筑里,江雨眠正坐在檐下听雨。
檐角雨滴成串,她穿着一身样式简单的素白衣裳,坐在一张宽大的红木躺椅里, 她没有穿鞋袜, 素白的裙摆下露出泛着淡淡粉色的脚尖, 宛如一朵从雪原里悄悄探出头的粉红花苞。
她神色恹恹的,看着笼罩在氤氲雨幕里的观月小筑,那株巨大的扶桑木还开着深深浅浅的粉色小花,花瓣簌簌抖动,在濛濛细雨中更显娇嫩。
再过半个月, 才是扶桑木花落的时候。
白鸾鸟从树冠里探出脑袋, 眨着两只绯红色的眼睛看着江雨眠。
江雨眠抬起手,懒懒地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及腰的长发散在肩头, 如上好的丝绢般泛着动人的光泽。
她看着檐角成串滴落的水珠, 忽然感到脸庞一阵温热, 一阵蒙蒙雨雾被一阵秋风吹来,那片温热很快变成一片冰凉。
江雨眠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抬起, 触及脸颊时,又摸到了一片被秋雨沁凉的泪水。
前一阵她还有些绝望, 此刻已经心如止水。
她伸出手,檐角滴落的水珠落在她的掌心里,又从她的指缝间缓缓淌落。
又是一阵秋风裹挟着寒凉的秋雨吹到檐角下, 带着草木气息的寒凉水雾落在江雨眠的面颊上,打湿了鬓边的碎发,黏在她苍白的脸颊上。
一阵冷冷的月桂香气随着秋风飘过来, 江雨眠微微转头,在氤氲朦胧的雨帘中,一个雪白的身影正从扶桑木下缓缓走过来。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中月。
他戴着白玉冠,穿着一身雪白色的袍子,胸前用银线绣着一轮半隐在云层中的美丽月亮,袖口和衣摆处用同色的银线绣出了一幅壮阔华美的山河图,合在一起,正是一幅山川捧月图。
白鸾鸟从粉云似的花朵里伸出了雪白的尾羽,半边身子从树冠里探了出来,用鸟头亲昵地蹭了一下月扶疏的脸。
月扶疏拍了拍白鸾鸟的脑袋,朝着江雨眠望了过去。
秋雨淅沥,在白玉京寒凉彻骨的秋雨里,那张美到令人窒息的脸雾蒙蒙的,浓长的睫毛低垂着,露出一点剔透瑰丽的紫,宽大的素白衣袖垂在她的手肘处,露出一节雪白的手腕,正伸手接着檐角滴落的水滴。
她神色漠然,脸上却一片未干的泪痕,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像被雨水打湿的羽毛,微微向上颤了一下后,朝着他看过来。
两人隔着一片雨幕对望着。
风忽然变大了,草木猛烈摇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