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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已经嫁做人妇,夫君是对面豆腐坊的掌柜,怎么能和太子的爱妾相比,客官真是说笑了。”
她柔声说道:“你这话可别对旁人说,同僚之间明争暗斗,若是叫人知道你想着太子的爱妾,还把她同别的女人对比,这事若捅到太子那去,你指不定要落个觊觎太子女人的罪名。”
那男子顿时倒吸一口气冷气,连忙说道:“多谢姑娘提醒。”
这样娇柔美丽的聪慧女子,居然只嫁了个卖豆腐的男人,真是令人惋惜。
羽流萤又落下一针,闲话家常了几句,随后话锋一转,不着痕迹地问道:“正是过年的时候,你怎么来了北阙。”
那男子大手一挥,叹道:“害,别提了,这事我也只告诉姑娘,那个爱妾的墓,被人盗了!”
羽流萤一个激灵,绣花针顿时扎进了肉里。
“啊?”她故作惊讶,“是谁干这丧良心的事?”
那男子说道:“药猫循着气味一路追寻,追到了西海魂族这里。”
羽流萤的心几乎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捂着嘴说道:“天呐,这可真是吓人,你们太子怎么发现墓被盗了呢?”
那男子一摊手,“我们太子十分喜欢那个爱妾,那爱妾死得突然,葬礼也准备得潦草匆忙,原本的定容珠品相不太好,勉强将就用,后来得了一个更好的定容珠,可以令尸身千年不腐,于是太子命人打开棺椁。”
他拍了一下大腿,自己也很激动:“结果发现棺椁里空无一人,里面陪葬的珠宝也被一扫而空!”
羽流萤尴尬地垂下了脑袋。
那一堆珠宝,都被她藏在商枝宫殿的密室里。
过了半个时辰,羽流萤把那侍卫的护腕修补好了,护卫给完另一半银钱,看着手里的手腕,笑得十分灿烂。
羽流萤却一阵眩晕。
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龙归云会二次开棺。
那棺椁可是用铜浆浇筑封死的,盘先生的人也是趁着铜浆没有完全冷却时迅速把她救了出来。
龙归云居然二次开棺。
羽流萤撑着柜台站起来,摇摇晃晃往屋里走,脸色苍白走到卧房,一把将趴在猫窝里睡觉的三花猫薅了出来,摇着它的白爪子,十分焦急地说道:“快给盘先生送信。”
把事情说了一遍,三花猫也吓醒了,嗖的一下窜出去报信儿。
羽流萤开始收拾金银细软,第二日清晨,裁缝铺关门停业。
一脸憔悴的羽流萤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怀里抱着惊魂未定的三花猫,十万火急地前往羽朝避风头。
第199章 丹丘谷3
古代的车马实在很慢。
一匹枣红色的马拉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往远处前行,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时不时颠簸两下,车厢里面,羽流萤满脸倦容, 在颠簸的马车里昏昏欲睡。
马车里铺了很软的鹅毛垫子, 羽流萤身上盖着一件白狐皮斗篷, 纤弱娇小的身躯在斗篷下缩成一团,有些苍白的脸颊枕着粉色的棉花枕头,把脸深深地埋在三花猫的肚皮里。
猫咪的肚皮毛绒绒软乎乎的,羽流萤用脸蹭了半天,才把那些不太好的情绪排解出去。
在她的设想里, 她得到定魂针之后就再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她会远离江湖上的刀光剑影与波云诡谲,她会拥有真正的安宁,她会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养很多猫猫狗狗, 每天都有很多绣活做, 幸运的话可以找到相伴一生的伴侣,如果没有那么幸运, 她就独自一人慢慢变老。
龙归云和她相处的日子只有小半年,一个未来的帝王, 一个站在权力顶峰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再多些时间, 他就会渐渐遗忘,在很多很多年后,也许会在不经意间想起梅坞曾经有一个小宫女, 穿着一身丁香色的衣裳。
如果龙归云没有开棺,这对他们来说都是最好的结局。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如果,人们真正得到的与他们真正想要的,往往天差地别。
没关系的……
盘先生安排的人来得很快,拉车的马也跑得很快,她自己的反应也很快,只要避过这一阵,她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想到龙归云,羽流萤的心里更加烦闷了,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得到爱,失去爱。
再得到,再失去。
这对于谈过四次恋爱的羽流萤来说已经并不陌生了,都说恋爱次数太多会失去爱一个人的能力,羽流萤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这样,但她自己,确实会在这种循环里感到厌倦。
龙归云对她而言是特殊的。
床上那点事,第一个男人对女人而言多少是有些特殊的,除此之外,这个男人地位最高,长得最帅,给得东西最多,那就会更加特殊一点。
羽流萤正趴在垫子上兀自发着呆,三花猫的白爪子突然推了一下她的脸,羽流萤把脸从三花猫的肚皮上挪开,三花猫喵喵说道:“能第二次开棺,又把宝贵的定容珠给你,龙太子确实对你有情,我瞧你也不是对他全无情意的模样。”
三花猫的猫眼睁得圆圆的,嘴边的胡须抖了两下,“流萤,你是不是有点喜欢他?”
羽流萤也没有否认,她拽着白狐皮斗篷,又往里面缩了缩,枕着棉花枕头说道:“长得好看的人,实在是太容易得到别人的喜欢了,我对他的那点喜欢也不过是见色起意而已,我对他而言也一样。”
离开北阙的很多天里,她都会梦到龙归云。
先是那张邪魅冷厉的脸,然后他脱了衣服,高大强健的身躯覆在她身上,带着她陷入情欲的漩涡里。
他表情沉醉的脸在梦里清晰又模糊,遍布细汗的额角和下颌在散发着微光,她看着他被汗水浸湿的胸膛和后背,又在迷茫中看着那些汗水顺着他的腹肌缓缓滑落,没入深邃分明的人鱼线里。
每个与他有关的梦都仿佛烙铁一样,炽热灼人,滚烫难安。
三花猫见她一脸魂游天外的样子,又拿白爪子推了推她的脸。
羽流萤从那些旖旎的梦境中回过神来,抱着白狐皮斗篷,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我们这些看过原著的人,都很容易先入为主。”
三花猫软软的猫脸蹭着她的手臂,喵了一声:“什么先入为主?”
羽流萤摸了摸三花猫的脑袋:“只是觉得人们恐惧的东西都会在未来某一时刻到来,再怎么规避也没有用。”
三花猫又喵了一声,懒洋洋地舔着爪子:“说得这么复杂做什么,不就是宿命二字吗?”
羽流萤低声:“宿命?”
“你虽然天赋卓绝,到底还是年纪轻,许多事情看不透,这世间的万事万物,哪怕是一砖一瓦,都是一个命字。”
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