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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唯一不满足之处,还是在这个姻缘上,说起来真是难过,当绣娘时父母都是普通人家,自然进不了什么高门大户做正头夫人,若是就这么屈就地嫁了,也只能落得一个郁郁而终的结局,上一世不就最好的例子吗。
羽落清不禁又想起了玉摇光,如果能嫁人,玉摇光实在是个很好的人选,此人温柔体贴,上一世迟迟不立后,后宫连个女人也没有,可见他温柔不滥情,入了他宫中之后便能独掌大权,也不必为后宫争斗发愁。
她兀自想着,随口和戚海棠提了一句玉摇光:“我成日在宫里面呆着,消息不灵通,也不知道玉公子登基后怎么样了,过的是否顺心。”
戚海棠说道:“这我倒知道,他立了皇后,连儿子都有了,礼部刚把贺礼送过去。”
羽落清惊呆了,“他立了皇后?是哪个高门贵女有这种好福气?”
“不是什么高门贵女,是个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姑娘,原本是当妹妹养在身边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生了情愫。”
羽落清心里既震惊又有些难受,说不上是懊恼还是惋惜的情绪,一点点漫上心头,生出了淡淡的酸涩和不甘。
戚海棠看了眼她的表情,说道:“公主喜欢他?”
羽落清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把头低了低,戚海棠叹道:“这也不怪公主,玉公子那样的人,女子见了他,哪有不生出好感的,天生招小姑娘喜欢。”
羽落清心里更难受了,除了羽重雪之外,玉摇光是第二个让她真正动了心的人,那样一个霁月光风的男子,原来早有心悦的女郎,她不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苦笑,心里又生出许多酸涩和哀怨。
过了些日子,月扶疏的丹室竣工了。
丹室是一个环形建筑,中间空出一段露天的小丹场,小丹场最中心建造了一个高台,高台中间挖空一段,装满了煤炭,一个巨大的青铜药鼎矗立在高台上,足足能装下两个成年男人。
有些丹药能逆转生死,为天理所不容,所以炼丹前要设坛祭天。
广寒医仙的名头响彻四海,他这样声势浩大,难免让人对月扶疏要炼的丹药产生强烈的好奇心,暗地里猜测他要炼是何种神药。
羽落清自然也止不住好奇心,和戚海棠查验完药材,便换了身简单装束来了丹场。
丹场里的人井然有序地忙碌着,一些穿着道袍的人正用红色颜料在高台上画着复杂的阵法图,几个穿着灰蓝文武袖的老道士手持拂尘在一旁监工。
羽落清和戚海棠去了丹室里,站在窗子旁看着,羽落清说道:“这么多人,那岛主炼丹时岂不全叫人看了去,万一丹方泄露可就不好了。”
戚海棠说道:“祭天之后是要清场的,只留下三两个亲信,时不时往丹炉下填填柴火。”
“我是岛主的徒弟,应该有资格在一旁观摩吧?”
“这个得看岛主的意思,我可说不准。”
羽落清一见到月扶疏就会犯怵,犹豫再三后才鼓起勇气问了月扶疏,月扶疏对她说道:“成丹时会有天雷降下,恐波及于你,不易在旁观摩。”
但他的这番话,并没有打消羽落清的心思。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
月扶疏藏私,从不像教导江雨眠那样教导她,自从她成了小太岁,虽然能呼风唤雨,但月扶疏亲自教导她的次数少之又少,只让她背一些晦涩难懂的医书。
实在是不公平。
三日后,正好是一个黄道吉日,月扶疏身穿白衣,开坛炼丹。
丹室里一间堆放杂物的小隔间里,羽落清正和侍女芜菁正蹲在窗边偷看,窗纸被戳开了一个小洞,羽落清趴在窗边,脸贴在窗纸上,从那个小洞望过去。
钟鼓之声响起,道士们位列阵法两旁吟诵咒语,高香点燃,青烟直冲云天,霎时间风云变色。
一团墨黑的乌云遮蔽天空,晴朗白昼顷刻间暗如黑夜,乐声一停,道士们便鱼贯退场,只剩下高台上的一抹雪白人影。
青铜鼎下火焰熊熊,高台之上白衣猎猎。
这一幕看得羽落清热血沸腾,头皮都麻了一下,九品天人是真威风啊,若是月扶疏能够对她倾囊相授,来日她若能有这样的造化,那也就不必日日活在担忧和恐惧之中了。
小丹场上只剩下月扶疏一人,他一招手,摆在高台上的药材便飞入药鼎之中,以他为中心,内力汇聚成透明的火焰,将巨大的青铜鼎包裹其中。
无形的涟漪如水波一般从药鼎扩散,月扶疏一招手,又是一株灵药飞入鼎中,一阵阵淡淡的药香从药鼎里扩散出来,飘入风中。
羽落清看向高台上摆放那些药材,她目力还算可以,能看到那些药材都装在质地不同的盒子里,其中一个长方形的玉盒格外庞大,与其他装着药材的盒子格格不入,从长宽来看,好似一个玉质的棺材。
丹室外围,道士的吟诵声还在继续,让人心乱如麻,乌云翻涌着,羽落清抬眼往天空望去,就见黑云里泛着一丝金光。
她心里一跳,知道这是月扶疏将天雷引下来了,有些丹药需要雷火淬炼才能炼成,这一柱天雷,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丹药才能扛得住。
两个呼吸的功夫,乌云里那道金光猛地一跳,下一刻,一道水缸粗的金色雷电从天劈下,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过后,整个高台都被这道金色的雷光淹没了。
羽落清被强烈的光芒刺激得双目刺痛,赶紧闭上眼睛缓了一下。
当她再次睁眼时,雷光已经消散了,乌云下的那道白衣身影依然从容不迫,雪白的广袖一挥,一株七色海棠花丛玉盒中飞出,落在青铜鼎里。
过了一会,一道紫色雷电从天而降,这次羽落清已经长了教训,提前闭上眼睛,再睁眼时,月扶疏又将一株天山雪莲扔进了药鼎里。
天上雷云不断,毁天灭地的气象中,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举一动看得人心旷神怡,也不知他炼得到底是什么药,一圈一圈的透明涟漪不断从药鼎扩散而出,击得门扉晃动,窗牖飘摇,就连羽落清藏身的杂物房都跟着抖了抖。
高台上琳琅满目的药材已经悉数放入药鼎之中,只剩那个棺材似的玉箱子没有打开。
羽落清猜测这就是主药,但这棺材似的玉箱子里面到底放了什么药材,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这个体积形状,和她知道的所有灵药都对不上。
终于,月扶疏再次挥了一下他的雪白广袖,玉箱上的盖子划开了,只是从羽落清这个角度,还是看不清玉箱里装了什么。
她伸长了脖子看着,就见月扶疏又是广袖一挥,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从玉箱中飞出,身上的轻纱白衣随风飘荡,仿佛一片轻若无物的羽毛,轻飘飘地落在了月扶疏的臂弯里。
她闭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