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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两个年轻的姑娘挨在一起,脸颊圆圆的,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级,正在笨拙而谨慎地绣着一朵小花。

见她走过,这些人都会好奇地看她一眼,然后又低头刺绣。

羽落清走了一圈又回到了房间,她在椅子上静静坐着,颇有几分自暴自弃之意。

正兀自发呆时,房门被人敲响,羽落清开了门,一个面庞白净容貌温婉的妇人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你是谁家的姑娘,怎么好端端的晕倒在绣坊门前?”

羽落清说道:“一朝落魄,无处可去,误入了贵地,多谢夫人仗义相救,不知夫人怎么称呼。”

“我是这绣坊的主人,你和别人一样,叫我一声贺娘子吧。”

羽落清行了一礼:“贺娘子,我身上的金银细软被丫鬟偷走,此时身无分文无处可去,正巧我会做些绣活,手艺还算精湛,不知道贺娘子是否愿意收留我。”

“自然是愿意的,先吃些东西吧,我给你送了些饭菜。”贺娘子笑容温婉,言语温柔,是个十分端庄心善的妇人,羽落清道了谢,等人走了,立刻打开食盒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到中午她又睡了一觉,吃了午饭后便去回廊下绣东西,这一天便平静又疲惫的过去了。

羽落清重新当起了一名绣娘,偶尔会和贺娘子去集市里买丝线,红玉绣坊在一个堪称是荒郊野岭的地方,不远处是一间废弃很久的寺庙,经常有一些江湖人士在那里歇脚。

有些江湖人士,其实就是会些三脚猫功夫的地痞流氓,平日里欺男霸女,红玉绣坊里女子很多,又地方偏远,难免引来一些目光。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人鬼鬼祟祟地在红玉绣坊周围走动,有绣娘出来,经常探头探脑地偷看,都让羽落清觉得十分不适。

来到绣坊的第七天,她戴上遮脸的帷帽,又和贺娘子离开红玉绣坊去了附近的镇子里买丝线,遇见养蚕的人家,也会去收些蚕丝。

从一户养蚕人家出来时,正好有一个卖糖人的老头出来摆摊,贺娘子停下来,仔细地看着那些扎在稻草团子上的糖人。

老头殷勤地询问:“夫人要捏糖人吗?”

贺娘子说道:“给我捏一对手牵手的女娃娃。”

老头手艺精湛,很快就捏好了,两个梳着双髻的女娃娃手牵着手,圆圆的脸上带着笑,贺娘子凝视着糖人,眉眼温柔,唇角带笑,随手给了老头一块碎银字。

这糖人只卖五个铜板,她这样出手大方,不禁让卖糖人的老头一呆,连忙说道:“夫人慈眉善目,有菩萨相,可见是个修心的。”

贺娘子微微一笑,眉眼温和。

又走过一段路,贺娘子去了一个布庄买布,今日布庄里人多,羽落清挤不进去便在门外站着,两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子正在旁边蹲着,见羽落清身姿曼妙,别笑嘻嘻地上前搭话。

一个人站在羽落清面前,用油滑的腔调调笑着:“姑娘是哪家的小娘子,一个人出来买布啊?”

羽落清转身欲走,另一个男子却又窜到她面前,伸开双臂挡住了她的路,言语轻挑:“好妹妹,这日头怪晒的,不如和哥哥们去酒楼里喝酒,好吃好喝招待着。”

说完便作势要摘羽落清头上的帷帽。

羽落清把头上的帷帽紧紧按住,怒斥道:“我是红玉绣庄的绣娘,不是楼里卖笑的姑娘,给我滚!”

她没指望这一番话能起效果,没想到这两个人立刻变了脸色,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眼神暧昧,神色也0更加轻挑:“哟,原来是暗娼啊,早说一声不就得了,哥哥们又不是出不起钱。”

羽落清了气的脸色发红,怒喝道:“你说谁是暗娼!”

其中穿紫色衣服的男子哎哟了一声,“装什么冰清玉洁呢,谁不知道红玉绣坊做的是皮肉买卖,哪个正经绣房绣坊开在荒郊野岭的。”

羽落清心里一紧:“你说什么?”

另一个穿着褐色衫子的男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脸上挂着下流的笑:“贩夫走卒都爱去那儿,最便宜的姐儿十文钱就能睡一晚,你这模样不错,少说得一百个铜板,这样,你赔我们哥俩一晚,我俩给你十两银子。”

羽落清顿时觉得五雷轰顶。

刚逃出金月皇宫,这就又进了做暗娼的绣坊?

她一阵阵眩晕,趁着贺娘子还没出来,她把挡路的男子狠狠一推。

她会一些武功,那男子没防备,也没有想到一个纤细的姑娘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一下子被推倒在地上摔了个屁股墩儿。

他正捂着屁股喊疼,羽落清已经捂着帷帽往对面的街上跑去了。

这一个个连番的刺激之下,她头脑发晕,呼吸急促,几乎晕死过去了。

这贺娘子长得慈眉善目,难道是逼良为娼的老鸨么?

前出虎穴,后入狼窝,羽落清觉得不止自己的心气儿没了,就连这条小命也快保不住了。

她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就这么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着,她一个年轻女子这样在街上乱走乱跑,自然十分引人注意,路人纷纷转头看她。

帷帽后面,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眼睛被眼泪冲刷着,心里发闷发痛,她抹干眼泪,开始思索自己孤身在外要如何谋生。

她会一些医术,虽然在碧海潮生那个地方她的医术排不上号,但是在民间足够用了,她还精通刺绣,也可以依靠刺绣谋生。

不知不觉间,她跑到了一个小巷子口,这种小巷的围墙都比较好,用灰白色的石砖垒成,羽落清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隔着帷帽垂下的白纱朝前面望去。

巷子口种了两颗枫树,枫树被阳光一照,显得十分鲜艳灿烂,枫树底下,一个十分高大的男人正倚着石墙,手里握着一把漆黑的弓箭,低头把玩着。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脸颊两边用银线和发丝穿插着,扎了两条细长的辫子,脖子上围着一条灰狼皮围脖。

他的衣着有些古旧,深灰色的衣摆刚刚能遮住膝盖,脚上穿着一双样式不太常见的黑色长靴,靴子的侧边缝着几个银扣子,在山一样的沉稳之中又多了一点金属的锋锐。

羽落清对陌生男性一向是十分警惕的,或许是女人天生的直觉,她立刻察觉到一种危险的气息,于是迈出去的脚步顿了顿,绕得远了些,往前快走几步。

前面是一个卖首饰的小摊子,再往前走两百步是一间药铺,羽落清准备去药铺问问,看看能不能给自己寻一份差事,攒够了钱之后立马离开金月王朝,永远不来了这里。

她脚步很快,很快走到了药铺,她提着裙摆往前一看,就见前面又崽着一颗枫树,而那个手拿弓箭的男人倚着树,一双狭长锐利的眼睛朝着她看过来。

有些人的眼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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