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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宾客众多,一时半会必定结束不了,我?先小憩一会儿,你?也回去休息吧。”沈樱起身,往床榻间走去。

踏枝点了点头:“好。”

她?走出去,合上了门。

沈樱独自一人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却迟迟没有?睡意,只好睁开双眸,盯着床顶的雕花。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倏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喜娘的笑声:“郎君。”

沈樱从榻上直起腰,定定看?向门外?。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谢渡举步踏入室内,遥遥与她?对视。

夕阳未落,照入屋内。

沈樱跪坐床间。

红衣雪肤,乌发秀眉,妩媚得动人心魄。

谢渡站在?原地?,定定望着她?,久久未动。

沈樱下床,穿鞋,朝他走去。

谢渡扶着太阳穴,坐在?了椅子?上,想来是喝了不少,一张俊美的脸,此刻泛着红,醉态熏然。

沈樱问:“这是喝了多少?”

谢渡揉了揉额角:“大喜之日,旁人敬的酒,不可拒绝。”

沈樱拎起茶壶,为他倒水。

谢渡蓦地?握住她?细白的手腕,掌心滚烫。

沈樱转头看?向他。

谢渡嗓音沙哑:“阿樱,今日,是你?我?新婚之夜。”

沈樱抬眸,对上他眼底炙热的神色。

手上一松,茶壶跌落于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谢渡抓住她?的手腕,用了力,一把将她?拉到?身侧。

沈樱下意识:“壶……”

声音戛然而止。

谢渡扣住她?的腰,用力将她?按在?腿上,闭目俯首,吻住了她?的唇。

沈樱美眸圆睁。

盯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睫,有?一瞬恍惚。

她?不曾去想过,谢渡之间的亲密。

却下意识以为,如他这般的人物,做这世间俗事时,也该是不染纤尘,清净自持的。

至多便是如书中所写的那样,风花雪月,柔情似水。

可如今,他的唇用力碾着她?的,舌尖勾缠着她?,引起阵阵颤栗的热度。

呼吸交错间,一切都乱了方寸。

炙热温度,灼人至极。

是她?前所未有?的体验。

沈樱抬手,放在?他腰间,抓紧他的衣衫,缓缓闭上双眸,靠在?他肩臂之间。

身体微微颤动,软了腰腿。

谢渡睁开眼,一片清明,不见醉意。

炙热的掌心自腰间滑动,落入山水间。

跌落于床榻上时,衣衫落了地?。

闪开的乌发垂落,影影绰绰间,沈樱趴在?榻上,闷声喊:“慢些……”

谢渡嗓音低哑:“阿樱,唤我?。”

沈樱轻喘,咬着下唇,呼吸错乱,慢慢克制着喘息,认真道:“谢渡……”

男人身上用了力气,低笑:“不对,再唤。”

沈樱呼吸一重,咬咬下唇,豁出去一般,侧过头:“你?过来些?”

谢渡俯身。

握住他的耳,沈樱声音又低又轻,带着热热的温度:“夫君……”

她?在?他耳边唤,热意钻入耳鼓。

谢渡双眸颜色深了深,用力握住了她?的腰,指节陷入柔软肌肤间。

沈樱受不住,狠狠用力咬住了他的手背。

男人像是不知痛楚,轻笑一声:“咬紧了。”

却不知说?的是何处。

沈樱闭上眼,趴在?榻上,自暴自弃,不再看?他。

身后的男人低低笑了声,俯身,轻吻落在?肩胛上。

龙凤红烛高照,青庐春意喧嚣。

青庐之外?的气氛,却急切而匆忙。

今日谢渡娶妻,满城权贵道贺。然,今晚戌时,乃皇帝立后大典。

满朝之内,凡三?品以上官员,均需入宫拜见皇帝,贺新婚之喜。凡三?品以上命妇,均入入宫拜见皇后。

今日,除却新婚大喜的谢渡、沈樱二人可以免去此礼外?,其余人必须入宫道贺。

到?了酉时,谢府所有宾客一同告退,匆匆换了朝服,一同?出发,前往宫廷。

就连谢继宗夫妇,同?样要按品大妆,入宫道贺。

入宫的路上,谢夫人揉了揉眉心,略有几分疲惫:“可惜前些日子未能顺利向太后请辞,今日还?要跑这一趟。”

谢继宗叹:“毕竟宫规森严,皇家礼仪不可废。”

谢夫人颔首:“我?平白唠叨两句罢了,都知道的。”

只不过,现在?宫中的情景,却不似他们所料的那般庄严肃穆,井然有?序。

谢太后坐在?椅子?上,烦躁地?揉着眉心:“宋妄,你?到?底要干什么?今日是你?立后典礼,你?在?胡作?非为什么?”

宋妄梗着脖子?,冷冷道:“今日不是我?的立后典礼,是母后的立后典礼。崔氏女是你?喜欢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谢太后蹙眉大怒:“你?这是什么话?”

宋妄双目泛红,大声与她?争吵:“我?是实话!母后不敢听吗?我?从不想娶崔氏女,我?只想娶阿樱,立阿樱为后,是母后看?上了崔氏女!”

谢太后怒极:“沈樱今日嫁给?谢渡,已?是他人妇,她?背叛了你?们的感情,你?竟还?惦记着她??”

提及此事,宋妄心底的怒意与痛苦一起翻涌上来,刺激他高声道:“是吗?是她?主?动背叛我?吗?”

谢太后愣了愣,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宋妄冷冷看?着她?,说?出自己的揣测:“难道不是母后为促使我?死心,特意设局,逼迫她?嫁给?谢渡的吗?”

谢太后不可思议地?看?向他,睁大了双眼,像是听到?了胡言乱语。

宋妄冷笑一声:“谢渡是您的亲侄儿,自然听您的,和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所以愿意为你?驱使,娶阿樱为妻。”

“而你?,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不惜以和亲做诱饵,让阿樱不得不做出选择,母后当真是好计策。”

“一层一层,将阿樱推到?无路可走的地?步只能嫁给?你?的侄儿,只能嫁给?谢渡,只能任由你?往她?头上泼脏水。”

谢太后用难以言喻的目光望着宋妄。

头一次觉着,自己这个儿子?。好像当真养废了。

先帝评他“平庸”,似乎并非偏见。

一个人,做了半年的帝王,竟连朝局、敌我?、利弊都分不清。

满脑子?情情爱爱。

只会想当然。

先帝的评价,已?给?他留了情面。

谢太后闭了闭眼,忍着失望之意,强权铁腕:“这件事,哀家日后再与你?解释,你?现在?给?我?去行册封礼。”

宋妄不肯:“母后自己去就行了。”

谢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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