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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豫州各地的百姓都?敲锣打鼓给几人立金身,办庙会,纳粮比往年更积极。
唯有?个?别地主豪绅,不舍得钱财,迟迟不肯配合。
庾巍道?:“河南郡辖下,尚有?十七户人家没有?纳粮,我亲自约谈了他们,可效果甚微,大人可有?良策?”
谢渡道?:“你回去后,给他们下文书,说?话不必客气,责令三日内纳粮,若耽搁了朝廷大政,绝不轻饶。”
庾巍迟疑:“恐怕没用。”
谢渡笑了笑:“只有?文书,当然没用。三日后,若他们仍不纳粮,你带一队豫州军,亲自上?门,抢。”
他说?的掷地有?声?,庾巍愣了愣:“强抢?”
这……倒是一条从未想过的路子。
不过,对待那些人家,确实唯一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
谢渡颔首:“待会儿我给你批张条子,允你动用豫州军。”
庾巍抱拳:“是。”
第76章 喜欢阿樱开始喜欢我了吗
只是,庾巍到底有几分忧虑:“只怕这些人家闹出风波来,不好解决。”
他说的委婉,但实则是怕闹出乱子。
强行用军队征税,去别人家抢钱粮,手段过于狠毒,很容易被人夸大其?词,传成强取豪夺,为官不仁,鱼肉百姓。
如此种种恶名,若叫人告上皇城,恐怕就算是谢渡,也不能?全身而退。
谢渡想?了想?,平静:“无妨,我已想?好对策。非常之时?,非常之人,只能?用非常之法,这是唯一的办法。”
他倒也有别的法子,清清白白不脏手。
最简单便是逐个击破,抓着他们的小辫子,把人关押起?来,用污点来换他们屈服,让他们心甘情愿捧着银子求他。
但,时?间不够了。
还有半个月,天子便要驾临。
迟则生变,若在?谢太后和宋妄到达洛阳城之前不能?完成新政,定会生出别的变故。
十月之前,赋税改革一事,一定要完全解决。
彻彻底底,不留任何?死角。
他可以承受非难,但新政不能?半途而废。
谢渡没对庾巍说这些,温和安抚道:“只管放心,这点风浪,不值一提。”
庾巍点头应是。
解决了心腹之忧,庾巍心情很好,对谢渡道:“大人,等十月初一,城内有庆典,很是热闹,您若是没有要紧的公?务,可以和夫人一起?出门看看。”
谢渡抬眸:“什么?庆典?”
庾巍笑道:“庆贺丰收,年年都?有的,日子不固定,今年恰好在?十月初一。到时?候有游神?祭祀的活动,老百姓们载歌载舞,非常欢乐。”
谢渡颔首:“行,我知?道了。”
庾巍告辞离去。
谢渡起?身,回到后院。
廊下,沈樱握着一把谷物,正在?喂笼子里豢养的鸽子,听到他的脚步声,回过头:“庾大人走了?”
谢渡点了点头,好奇:“哪儿来的鸽子?”
沈樱道:“刚才庾巍的夫人跟他一块过来,送给?我的白鸽。”
这鸽子羽毛雪白,色泽明亮,看上去极柔软极好看。
谢渡抬手撸了一把顺滑的毛,先对她说了十月初一庆典的事,不出所料,沈樱当真很高兴。
待过了兴头,谢渡又?漫不经心对她道:“我刚刚给?庾巍出了个主意。”
沈樱与他对视:“什么??”
谢渡道:“我教他,若是收不上来税,就带兵强抢,还给?他批了条子,准许他调用豫州军。”
沈樱喂鸽子的手微微停顿,又?若无其?事偏头看向他:“不想?做官了?”
谢渡低低一笑:“那倒也不至于。”
沈樱嗤了一声。
不管是因着什么?缘由?,谢渡在?非战时?肆意调动豫州军用于地方政务,已是违反了律令。
同意下属调动军队,更是越权。
换个普通人,便是掉脑袋的大罪。
以他的身份,谢太后也好,宋妄也罢,定然?不会要他的命,但认真计较起?来,夺了他的官位,已经算是法外开恩。
谢渡抬手,接过她掌心里的谷物,慢慢问道:“若我真的一无所有,阿樱会离我而去吗?”
他没有看沈樱,玩笑般道:“因赋税一事,我将自家人和亲眷好友们得罪了个遍,一朝失势,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了,阿樱会不会对我失望,离我而去。”
沈樱沉默了,突然?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谢渡始终不曾与她对视,只是用余光瞥着她。
过了许久,谢渡收起?空荡荡的掌心,像是无声叹息,又?像是随口而言:“回屋吧……”
话?音未落,沈樱的声音响起?:“不会。”
她的嗓音轻飘飘的,没多郑重,谢渡却猛地回头,怔然?看她。
沈樱看着他俊美的脸庞,重复了一遍:“不会对你失望,也不会离你而去。”
谢渡盯着她,脑子嗡嗡作响,一时?间没明白她的意思。
沈樱也没解释,施施然?从他身边走过,回了屋子。
半晌,他突然?低低笑出声,抬脚进了屋,找到沈樱,俯身将她拥入怀中,靠在?她耳边,轻声问:“阿樱开始喜欢我了吗?”
从一开始,沈樱嫁给?他,便离不开他的身份、地位和权势。谢渡很清楚,若他是个普通人,沈樱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可是刚刚,她那么?认真地思考了好久,最后说,不会离开他,哪怕他变得一无所有。
谢渡没敢想?过,她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沈樱是最清醒最冷静的,绝不会放任她自己做出违背利益的决定。
沈樱没说话?,轻轻贴了贴的脸颊。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他,但是刚刚想?了许久,若谢渡真的被免了官,她会怎么?做,去帮他,或者与他共渡难关。
唯独没有想到,放弃他。
这算是喜欢吗?
沈樱微微抿唇,低头握住谢渡的手。
或许吧。
回去后,庾巍按照谢渡所言,如法炮制了一番,直接上门强抢。
有几户人家哭天抹泪,大喊要入京面圣,请天子做主,状告庾巍胡作非为。然?而却发现,其?他几位郡守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事情的始作俑者,显然?不是这几位听令从事的郡守。
而是谢渡。
这些人家一合计,决定由?河南江氏的家主做表率,亲笔拟写奏折,上达天听。
事情传到谢渡耳中,谢渡不以为意:“随他们去。”
他没有阻拦的意思。
阻拦没什么?用处,就算他们的奏折到不了京城,很快天子驾临,当面告状更方便添油加醋。
转眼便至十月初一。
晚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