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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像阿波罗尼娅那样好转了,但或许永远都不会好了。

“我想你了,阿波罗尼娅。”斯内普承认,“我好想你。”

我真的……好想你。

阿波罗尼娅费力地摸索着抓住他一只手,牢牢握住,另一只手缓缓抚摸着他的背。斯内普一直很瘦,伏在这里,能摸出脊椎清晰的弧度,甚至每一根骨节。

算了吧,她发病的时候还逼人跳飞机呢!

“没事的,没事的……我在这里。”她像哄孩子一样,“这个潜店不好,我替你打它,咱们把它拆了,好不好?”

“我送你去麻瓜医院。”好在斯内普的失态只有短短一瞬,很快就冷静下来,“你要预约什么科?”

“预约?”阿波罗尼娅艰难地苦笑一声,血沫子开始从她口鼻处向外涌,“急救室不需要预约……”

报应,纯纯的报应,她拷问肃清者的报应。阿波罗尼娅失去意识以前,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斯内普用了一些混淆咒才让麻瓜医生理解阿波罗尼娅的病情,毕竟潜水上浮再快也需要几分钟,但把水底清空却只根本不用一秒钟。

他不得不签了一大堆东西,阿波罗尼娅已经没办法亲自执笔了。等他从潜店善后回来,麻瓜护士向他报告了一个好消息。

“脊髓和大脑没有损伤,真是万幸,我们本来还以为她一定会脑出血。”护士操着一口法国味儿的英语,“但她的中枢神经、循环系统和呼吸系统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障碍。”

“很严重?”

护士一愣,严肃地说:“我们会尽力救治。”

对于巫师来说,一般的外伤很难引起他们的重视,外部环境造成的内伤也一样。他们或许会对病毒、细菌、莫名其妙就蔓延全身的肿瘤束手无策,但除此之外,巫师们秉承着一种朴素的“哪里有洞、哪里补好”的原则,补不好就换个新的,多大的事儿。

阿波罗尼娅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巫师医院里,斯内普正靠在她床头看书。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此君似乎……容光焕发?

“我保险受益人填的不是你,高兴得太早了。”她呻吟道。

“没关系,只要我的是你就行了。”斯内普放下书,起身帮她把头发扎起来,巫师世界里很难找到一根原生的皮筋,无论麻瓜出身的女巫们带进来多少,巫师也做不到自己生产。

“保险公司疯了才会接你的单,没准我明年的保费都要涨价。”她撇撇嘴,忍不住摸了摸头上,果然是那种蝴蝶结,紧接着就被斯内普握住了手。

怪了,怎么有种小女孩打扮洋娃娃的感觉?

“别动,你换了两根骨头。”他阻止道。

“区区两根,我活着算我运气大!”阿波罗尼娅眉头一竖,想稍微假装一下发发火,但想来想去又觉得没意思——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在波士顿那一年,每一次她从外面回来,都要停在门口踌躇很久。她怕这一切到底还是假的,她一开门,门里他们一起生活过的痕迹就消失了。

瘟疫大流行治好了她,代价高昂。

斯内普没有说话,甚至给她编了个麻花辫。

以他们的年纪与经历来看,剖白自己的心事并不容易,他的尤为说不出口。当他意识到阿波罗尼娅作为麻瓜真的伤得不轻时,他甚至……感到难言的满足。

她曾离死亡那么近,是因为他;但她最终被拉了回来,恢复得和从前一样好,也是因为他。他终于掌握了她的生死,彻底的。

“今天几号?我签证还剩几天?”她向后靠了靠,立刻闪电般地弹了起来,手指哆嗦着说不出话。

“怎么了?”斯内普看了看她的手,记得麻瓜医生说她中枢神经受损,“后遗症?”

“装!你再装!这可是在人家医院病房里啊!咱们多少也算是个战争英雄了吧,给你的祖国留点儿面子,好吗?”

“不用管它,一会儿就好了。”斯内普轻描淡写。

其实生病也不全然是坏处。

第215章 番外三:喜宴

直升机划过天空。

“这小东西是挺好玩的,就是有点儿太吵了。”飞行员兴致勃勃地说,“这是我第几次抱怨了?”

“至少遇到紧急状况,我也不用再破坏植被给你清一条几百码长的跑道了。”副驾驶兴趣缺缺,话没说完,他感到飞机正在下降。

“真不吉利。”女飞行员嗔怪道,压着操纵杆、让飞机落在一片荒无人烟的海滩上。

此地呈现出一种与萧条现状完全不相衬的优美。茂盛的长草之间有一条铺满细腻白沙的沙漏状小径,远处的嶙峋石崖一直突入进翠羽般的浅海里,极富意境。

“突然想起来,我好像还欠你一个吻。”女飞行员跳下飞机,绕到副驾那边去,把人堵了个正着。

“我还以为你打算赖账。”副驾驶挑了挑眉,“是这里吗?”

“不知道。”飞行员含混地说,“谁还记得……这不重要。”

“等等……”副驾驶一把攥住那双作怪的手,“你打算……就在这里?”

“不行吗?”飞行员无辜地看着他,意有所指,“你的大脑不赞成,其他器官可不是这样想的。”

这显然超出了副驾驶所能承受的道德底线。

“OK,fine……那我们去后面?”飞行员无所谓地拍了拍客舱的门,“就是有点窄,你没见过迈阿密那个天体浴场——嘶!”

“怎么了?”轮到副驾驶做出这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了。

“啊——我……经常会觉得,自己、自己就像是……某种需要榨汁的魔药材料,叫什么、什么豆来着?”飞行员面色通红,断断续续地说,局势完全逆转了。

“如果你不想我某天熬药熬到一半。”

飞行员明智地闭上了嘴,当然,也可以说是张开了嘴。

他们现在的姿势非常古怪,既没有好好地站着,也没有老老实实地倚靠着飞机,本能让他们滑向松软温热的沙滩,理智让他们仍旧不愿放弃转场去客舱的Plan B,可惜两个人都腾不出一只空闲的手。

“请求登机,机长。”副驾驶低声道。

“允许、允许登机……你最好真的在登机前就这么说!”

最终他们采取了一个折衷的方案——客舱的门终于打开了,但有人的脚还踩在沙滩上。这样至少当他们被人发现的时候,不至于太过丢脸。

比如现在。

阿波罗尼娅眼巴巴地被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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