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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艾艾地问荆南禁术的解法。

荆南招架不住地后退一步,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本书册胡乱翻起来——上面墨迹刚干,字迹缭乱,一看就刚完成不久。

他翻了半天,才给出解法。

“……”饶初柳确定了,这家伙大概就是那种脑袋里都长满肌肉的武夫型修士。

她拿捏着谈话节奏,声音柔弱,但步步紧逼:“荆真人,除了红痣外,这禁术还有别的特征可查证吗?喝水晚了会不会出事?”

荆南举手投降:“走走走,咱们先去客栈,你们进房间给彼此检查一下。”

这条街上就有一家客栈,几人刚进门,客栈掌柜就立刻招呼伙计,在柜台挂了‘客满’的牌子。

荆南诧异道:“泷水镇都这样了,居然还能客满?”

“应该不是客满。”饶初柳把从周围井里打来的水递给莲儿三人,环顾整家客栈。一楼客堂没人,二楼有几个房间敞着门,一看就知也没有客人,很明显是有人从中作梗。她看向似乎也反应过来、表情烦躁的荆南,道:“这应该是赵家的客栈。”

掌柜干笑了两声。

“小肚鸡肠!”荆南冷笑一声,朝饶初柳几人招了招手,道:“走,咱们再去其他客栈看看,我就不信还能全都满客。”

事实上,还真就能。

五人几乎把整个泷水镇的客栈都跑了个遍,莲儿三人都被饶初柳劝喝水劝地跑了不知几趟茅厕,终于有个掌柜忍不住劝他们:“仙人,现在几乎大半个泷水镇都是赵老爷的,他不松口,没有客栈敢留您的!”

荆南诧异道:“什么?赵家这么富裕?”

“从前没这么富。”那掌柜压低声音道:“自打咱们这里出了事,那些老爷们就都跑了,临走前把不带腿的家产都折价卖给了赵老爷。现在在泷水镇,别说那些本就是赵老爷的铺子,就算不是,咱们也不敢跟人对着干啊!”

这掌柜能说这些,就已经算是大胆了。荆南也没纠缠,带着饶初柳等人就出了客栈。

这会儿已经到了午时,阳光正炙,莲儿三人跟着跑了一晌午又没吃过东西,这会儿站在街头被太阳一晒,就有些摇摇欲坠。

饶初柳瞄她们一眼,也踉跄着扶住墙壁。

荆南看看她们,转头就去旁边买了几张烤饼递过来。饶初柳接过烤饼,道了声谢,就听荆南叹了口气,道:“要不,咱们还是去沈姑娘家中?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确认你们有没有中咒。”

莲儿环儿正给沈姑娘喂着烤饼,闻言,环儿抿了抿嘴,算是默认。

两人都忍不住朝饶初柳看来。

只几个时辰,几人的主心骨就默默换了人。

茂茂幸灾乐祸道:“引人怜惜的小白花?”

大概这就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吧,她这样优秀的人,很难被长期埋没的。

饶初柳惆怅地摇了摇头,刚想开口,就听到一声清越的男声如在耳边响起:“不可。”

微风拂过,一道柔和的银光忽然在饶初柳眼前绽开。

她下意识眯眼。

朦胧中,头顶玉冠的青年修士出现在银光熄灭处,凛冽的银白长枪在他手心举重若轻地转了一圈,便重新缩成笛子大小的模样,被邬崖川重新挂回了腰上。

擦身而过时,饶初柳闻到了一股极清淡的血腥味。

荆南一见他,顿时愁容尽去,迎上去,道:“七哥,那贼子可伏诛了?”

邬崖川显然无意在这里多说,摇摇头。他看着沈姑娘,单手掐起一个繁复的术法,指尖蕴起灵光,抬手隔空点进沈姑娘眉心。

正是固魂术。

这样冷门的法术,他做起来却很流畅,熟练至极。

邬崖川道:“我刚去了赵府,赵员外说请你们回去。”

荆南冷笑道:“不去!把我赶出来又叫我回去?谁稀罕在他那里!”

饶初柳正在脑海中琢磨邬崖川用的施法手势,见他目露探寻地看过来,也摇了摇头。

莲环三女当然也没什么意见,邬崖川便道:“不去也好,几位姑娘,你们可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地方能暂且落脚?”

荆南张了张嘴,邬崖川瞥他一眼,“你不要想着去沈姑娘家中了,她一个独居女子,若被邻里瞧见家中有男子出入,还不知得承受多少闲言碎语。更何况,沈姑娘附近邻里众多,若有危险,总不能连累无辜之人。”

莲环二人又下意识看向饶初柳。

邬崖川将她们的反应看在眼里,目光也落在饶初柳身上。

饶初柳半点不心虚,想了想,笃定道:“我倒是知道一处地方很安全,赵员外的爪牙到不了那里。”

两刻钟后,众人站在山神庙前,看看弯折到几乎一碰就碎的门框跟屋顶都塌了半截的庙宇,沉默片刻,齐刷刷转头看向低着头、仿佛已经羞愧到无地自容的饶初柳。

荆南迟疑道:“刘姑娘,这……就是你说的,泷水镇最不受赵老爷影响的安全居所?”

她跟茂茂在这住了三天,连只鸟都不往这里落,怎么不算安全了?

饶初柳理直气壮地想着,嗫喏道:“我对泷水镇不熟,实在不知道哪户人家友善,可以借住。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这里了,对不起啊。”

荆南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清幽静谧,距离青水山近,出城不必经过城门,亦不会引起城内人警觉,多谢刘姑娘,这居所极好。”邬崖川淡淡瞥了荆南一眼,朝饶初柳微微欠身,道:“几位姑娘不妨先进去检查一下是否中咒。”

不等答话,他看向荆南,道:“荆南,我修缮门墙,你去带些干柴清水回来。”

他显然在表明两人都不会偷看,饶初柳了然,拉着从赵家出来后就一直保持拘谨的莲儿三人进了山神庙。

邬崖川看着她们进入庙门,就默默设下结界,将山神庙罩了起来。

两人站在结界外,荆南上下打量着邬崖川,视线在他微颤的左手上定住,蹙眉道:“难道那贼子很厉害?七哥你都受伤了!”

正道跟邪道这些年的关系一直紧绷,但彼此都有默契,元婴之上的修士不论正邪,不管立场是保护还是破坏,都不能叨扰凡人。以邬崖川金丹大圆满的实力,应该足够应对凡俗界的所有邪修。

“被阵法所袭罢了,无妨。”邬崖川探手摸摸倒塌了半截的院门,从储物戒中取出钉锤,就开始熟练地敲敲钉钉起来,道:“对方准备很充分,利用我破除阵法的时间,带着沈姑娘的智魂逃了。”

荆南忽然灵光一闪:“姓赵的报信?”

“多半是了。”邬崖川讶异地看他一眼,颔首道:“我虽在那……”

他垂眸,掩下眼底的愠怒跟痛色,语气沉重,“她身上打下标记,感应却断在一处山壁上,料想青水山不是她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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