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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顶尖的弟子甚至可以独占一座峰头。
不同于?其他弟子或仙气袅袅、或雕梁画栋的住所,邬崖川的洞府很简单,跟外门的建筑相差不大,唯独峰顶用来练功的校场比其他弟子的要大上许多。
此刻校场上空满是寒光凛冽的银色枪芒,道道撕裂空气,落在石壁上就是重重一道枪痕,上来报信的弟子隔着很远便?觉皮肤刺痛,连忙倒退到未被锋芒笼罩的地方,远远喊了一句,“大师兄,掌门有?请。”
枪芒倏忽消散,略显低沉的嗓音响起,“麻烦师弟报信,我这便?过去。”
目送着报信弟子离开,邬崖川略收敛了些身上的凌厉,打开传讯玉符看了看,才瞬移到了戒律堂所在的无常峰。
陈闫文现在就被关在戒律堂的地牢中,他身上的禁制十分狠辣阴毒,完全是冲着一旦有?人探知他魂魄便?引爆神魂去的,饶是星衍宗擅长禁制、魂魄之?术的大能修士不少,也足足花了三天时间才琢磨出祛除禁制的办法。
但就在他们准备动手时,陈闫文忽然?提出一个要求,并威胁他们若是不依便?自爆。
星衍宗的修士倒不怕他自爆的伤害,只是陈闫文吐露出的那些浅显消息都及时救下许多人,需要被禁制保障的秘密必定十分关键,甚至关系到对?方的老巢地址。这就让他们不敢有?丝毫冒险,将能决定这要求是否达成的邬崖川叫了过来。
邬崖川走入地牢,围在门口的弟子们纷纷行礼,唤了声“大师兄”。
邬崖川颔首应下,沿着他们让出来的路走进?去,便?见十几个仙风道骨的青年?、中年?、老年?修士正冷冷盯着栅栏内的陈闫文,见他行礼,都面色微松,点头示意他进?来。
邬崖川走到一位相貌清冷的青年?身旁,道:“师父。”
风行建侧目看着徒弟,在他比游历前略瘦削几分的下颌上定了定,道:“你意下如何??”
陈闫文的要求是,让元垂思跟陈慰合葬。
邬崖川扫了眼从他进?来就怒目而视的陈闫文,冷淡道:“不可能。”
陈闫文瞬间怒喝:“我都不计较你们没看好我儿,只这么一个请求,你们都不肯答应?!”
邬崖川道:“你这不是请求,是挑衅。”
“她不是也死了吗?只是一具尸体,跟我儿子合葬怎么了?”陈闫文怨恨地狠狠瞪他一眼,又看向风行建等?人,威胁道:“我知道可多了,你们只要满足我的要求,我一定全部说出来!”
风行建跟众长老都没吭声,默默看着邬崖川处理,仿佛不在意他口中的消息似的。
邬崖川漠然?道:“陈慰爱慕元道友,元道友却对?他无意,只凭陈慰一人的心思,就让二者合葬,无耻之?尤。”
陈闫文一时无可辩驳,他死死盯着邬崖川,像是一条毒蛇盯着猎物般阴毒。忽然?,他眯了眯眼,面露狞笑,拖长了声音:“哦,你不让我儿与那个姓元的女?娃娃合葬,是因为?你自己对?她……”
“啪!”灵力手掌将陈闫文的脸扇歪了。
邬崖川重新垂手而立,“污言秽语辱没逝者安宁,该打。”
后方的几位长老对?视一眼,默默看向风行建,表情有?些怪异。
好好一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怎么出去一趟,就跟他师父像了个八成呢?
陈闫文顿时破口大骂,嘴中污言秽语不绝,骂邬崖川时,他只是冷淡地听着,不置一词,也没有?任何?反应。但只要陈闫文提到元垂思,邬崖川便?是一个灵力巴掌扇过去。没多久,陈闫文的脸就彻底肿了。
“想自爆随你。”邬崖川也不再跟他废话。
像上次一样,他并不顾忌旁边还有?掌门、长老跟弟子们在旁边,眸光薄凉地看着陈闫文,吐出来的话更是让对?方几欲发狂,“但你想好,你说出那些消息是在赎罪,不只是为?自己,也是为?了陈公子。若你自爆,害得那些本该因为?你赎罪而得到救赎的生?灵惨死,来日在下一定前往幽冥境,找到陈公子的魂魄,让他与尸骨一般,魂飞魄散,在这世间再找不出一点痕迹。”
陈闫文目眦欲裂:“你敢!”
陈闫文不相信邬崖川真会这么做,正道讲究祸不及家人,尤其邬崖川名声颇佳,若真做出这种事,传出去了,只怕他的名声会一落千丈,甚至连他身边的人都会认为?他做得太绝。
邬崖川颔首,语气平静而礼貌,“我敢。”
他仿佛还怕刚才的话不够狠绝似的,想了想,又补充道:“若是在下修炼到能进入幽冥境时,陈公子已经重新投胎转世,我一定会彻底断绝他修炼的机会,待他尽了自己应尽的责任,重新回到幽冥境后,再让他魂飞魄散也是一样。”
声音不带一丝震怒,却字字透着狠戾。
此话一出,地牢中除了陈闫文呼哧带喘的忍怒声,竟再无动静。
众位长老简直刷新了对?邬崖川的印象,在他们眼里,邬崖川一直是谦恭稳重的代名词,即便?知道他不是没有?脾气,否则压不住同辈那么多天骄,但谁想到他有?这么执拗的一面?
门口的弟子们缩了缩脖子,决定以后在大师兄面前表现得更老实?一点。
唯独风行建面上并无意外,他只是看着徒弟淡漠疏冷的脸,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陈闫文忍不住嘶吼道:“他是无辜的!”
“死在你手下的那些生?灵才是无辜的。”邬崖川眸中浮现厌恶,讥讽道:“既得利益者,算无辜吗?”
他无意再跟陈闫文争执,只淡声说了一句“若你想让陈公子魂飞魄散,便?只管自爆好了”,就对?风行建跟几位长老行礼告辞,面不改色地走出了地牢。
但没走几步,邬崖川就被跟出来的风行建叫住了,“崖川,你我师徒也有?许久没叙话了,一起走走吧。”
邬崖川道了声是,走过去,就被自家高冷的师父往身上拍了张隐身符。
他看着消失在空气中的字迹,惊诧抬头,风行建像是能猜到他现在的表情似的,向来清冷的眸中忽然?浮现出一抹可以称之?为?顽皮的情绪,随意从路边折了一枝柳条,也往自己身上拍了张隐身符,布下隔音术,道:“为?师偶尔也觉得他们怪烦的,所以不想让他们找到时,我便?往身上拍张隐身符,在他们头顶上看他们四处找我。”
“试试?”柳条在空中晃了晃,就朝戒律堂屋顶飘去。
邬崖川跟着柳条飞到了戒律堂屋顶,坐在屋脊上,就听风行建笑道:“崖川啊,这次回来,你倒是变了不少。”
邬崖川垂目看着下方来来往往的弟子和周遭在云层中矗立的成百上千座山峰顶端,静默片刻,笃定道:“师父,你是想问元道友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