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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死穴刺去,试图彻底激怒对方对她也起杀心。看对方游刃有余的应对就知道他在筑基中也是一个难得的高手,起码在饶初柳没有拿出阵法优势时,这人想要杀她绝不?是难事。
但让饶初柳觉得奇怪的是,两人明明打得你死我活,但这么半天?她连点皮肉伤都没有,损失的只有灵力跟体力。就连她说些挑衅的话?,也没能改变这样的现状。
她终于仔细地?端详对手的脸。
男修被雨水打湿的睫毛下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眉眼冷厉,眼神阴鸷还夹杂着浓重的失望跟尖锐的恨意。
他每一刀砍过来时都凶狠极了,看上去像是用尽了力气,但将要劈砍到她身上时却下意识地?在空中滞停收力,就连饶初柳故意侧身卖出破绽,他明明有机会伤她,却硬是翻转着手腕以一种很别扭的姿势将刀势偏向了她能还击的地?方。
哪怕这样收力会损伤他本就受了伤的手腕。
饶初柳心头?巨震,差点刺出去的守心忽然失力垂落,在湿软的地面划出长长一道痕迹。
对面人的刀尖悬在她右胸前,覆在刀上的金芒却一瞬间?散去,未再前进丁点。
雨水打在树叶上的声音格外明显,站在雨中的两人却相对无言。
饶初柳穿着防水的法衣,即便未做防护的站在雨中,却连头?发都没被打湿,只有鬓角的碎发因为刚才的打斗粘在了额头?上。对面的男人浑身都湿透了,衣裳破损处的颜色远比其他地?方更深,袖口的水珠滴落,落下来是触目惊心的红。
饶初柳瞳孔骤缩,抬手一记回春诀朝他落去,却被他侧身躲开?。
术法灵光落在打斗时形成的水坑中,一丛小草颤颤巍巍立了起来。
熟悉的声音在对面响起,仿佛淬了寒霜,带着讽刺跟自嘲,“还有再伪装的必要吗!”
“……是没有。”饶初柳的嗓音有些干涩,她知道邬崖川已?经猜到了她要走,也猜到了她要寻死解决一线牵。
但知道归知道,真正看着那双从?来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眸此刻含着戾气地?嘲弄盯着她时,饶初柳只觉心中一阵抽痛,从?未有过的慌乱感让她下意识说出一句,“所以是发自本心。”
“本心?”恢复了原貌的邬崖川扯了扯唇角,手臂垂下,长刀离地?三寸,笑得更冷了,“你本心是什么,还用我提醒吗?”
饶初柳先前一直认为自己不?会为欺骗邬崖川感情?的事有任何负担,但真正看着他愠怒冷冽的充血眼眸闪动着点点泪光时,她心中的闷痛感也越来越浓烈了。
她是把利益看得远比情?感重的人,即便是现在,饶初柳依旧认为如果有机会得到邬崖川的元阳,她不?会手软。
此行圣都,饶初柳并?无全?身而退的把握:司无念表面上选择妻子,实际上却暗中放纵司宫誉的行为;
宫白雁虽然愿意给许师姑祖这个面子,但明显在擎天?宗并?未手握权力;
许师姑祖就更不?必说,饶初柳不?怀疑师姑祖庇护她的决心,但她区区一个入合欢宗都没到两年?的小弟子,是不?值得合欢宗及师姑祖跟司家父子撕破脸的。
可以说,饶初柳这次去圣都已?经做好了被司宫誉扔进血影窟的心理准备,哪怕司宫誉又是满月琅宣布她是他未来的道侣,又是给茂茂准备兽园,但掩盖不?了一点——他看似重视她,却从?来不?在乎她的想法!
饶初柳记得老太?太?跟她说过一句话?,“如果你以后?打算谈恋爱,要选一个本身就很好的人,而不?是对你好的人。”
这句话?现在不?就得到了验证?
邬崖川哪怕看着她的眼神已?经染上了恨意,怒气上头?时也没伤她一点,可司宫誉呢?
跟着他那么多年?的属下说废就废!
饶初柳压下胸口的钝痛跟不?忍,或许再狠狠刺激邬崖川一把,助他借着现在的恨意领悟无情?道突破元婴,对他们两人都好,“你都知道了,还追出来做什么?”
邬崖川身形一颤,金刀陷进泥地?三寸,指尖鲜血混合雨水顺着刀柄下滑,将地?面都染红了。
他直勾勾地?执拗盯着她,一句话?都没说。
“你不?说,我替你说。”饶初柳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不?往他的手腕落,抬头?望着天?,做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咬紧牙关克制眼中的酸涩,“你早就发现我的打算了,所以请薛念来我面前演了一场戏,不?就是想看我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如你所愿证明了对你全?是虚情?假意,你该满意了吧!”
她以为邬崖川会反唇相讥或是质问,但他沉默了很久,麻木吐出两个字,“不?是。”
饶初柳心尖一颤,下意识看他。
邬崖川也正看着她,眼中是隐忍的心痛,“不?是。”
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干涩,带着细碎的颤抖,“你对我的情?有几分?,我看得明明白白,甚至比你自己更清楚。我的确介意你没有口中说的那么喜欢我,但也知道你对我的在意一天?比一天?多,这是你自己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这次沉默的人换成了饶初柳。
“我有耐心等待你真正爱上我,也理解你现在还不?够相信我,但你不?能……”邬崖川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了,他咬紧牙关,一字一顿道:“不?能因为不?愿被我窥见行踪就拿自己的命
当儿戏!”
饶初柳怔怔看着他,心中泛起涟漪,有些许触动,但更多的却是防备。
邬崖川自嘲一笑,扔下刀,竖起三根手指,“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立下天?道誓言,绝不?用一线牵窥探——”
“别!”没来得及思考,饶初柳就扑过去握住了他的手腕,血水从?她指缝中渗出,染红了她的眼。她下意识松了力道,手上移到他并?未受伤的手臂上,才用力按下,冷声道:“发誓也没用,我不?信你。”
看清她这一连串动作,邬崖川眸光忽然亮了,反手握住饶初柳的手腕。饶初柳眉头?微拧,想甩开?的时候瞥见手腕上的血水,不?敢再动,只低喝道:“放手!”
“你不?敢挣扎,是怕我伤势加重吗?”邬崖川没有放手,反而攥得更紧了。饶初柳只觉滚烫的血几乎流满了她手的每一寸,连冰凉的雨水都不?能洗干净半点,“那你知不?知道,对我而言,身体上的疼比不?上心中的痛半点。”
饶初柳忽然笑了,眼眸中却尽是决绝,“你现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邬崖川手指颤了下,没有开?口,眼眸却并?未离开?她的眼睛。
“那就真话?吧,反正你那么聪明,我说假话?也瞒不?过你。”饶初柳自顾自说着,“我寻死这件事本就不?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