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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国家也就好了。当然啦,这次修河堤,我也有失擦的地方,以致于有人虐待你们。现在,我就把这个人罢免了。”
衙役听了,立刻把那管事架下去。裹儿又让其他管事站起来,说:“他们有没有无辜鞭打你们的,说出来,事情属实,我就把他罢免了。”
此话一出,周围一下子寂静了。裹儿继续道:“你们不用怕得罪人,若有人徇私报复,就去刺史衙门敲鼓,我会给你们主持公道。”
场下顿时窃窃私语起来,忽然有一人站起来指证管事,这人之后又有两人。
裹儿把其辖下的役夫,叫上来当面对质,三名管事脸色苍白不能对,裹儿立刻罢免了他们,叫人拉下去。
这四人空出来的缺,裹儿让役夫当场推荐了人补上。她对着新管事和原管事告诫道:“修堤挖河是辛苦差事,你们要多体谅他们。”众人道是。
裹儿突然又道:“抬上来!”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声,只见仆从们抬着一头肥猪过来。
“要杀猪吃肉吗?”众人纷纷猜测。
裹儿回答了他们的疑惑,说:“对,就是要杀猪吃肉。不仅今天杀猪,以后每隔五天也要杀一头肥猪。今天的肉大家都有份,五天后的肉就不一定了。”
有人急问:“为什么?”
裹儿笑说:“你们就按现在的分组来,五十人一组,干得最好的大块吃肉,干得不好的,喝肉汤吃下水,好不好?”
役夫们先是一顿,继而发出热烈的回应,扯着嗓子喊:“好!”
裹儿感受到他们的热情,对管事们说:“一组选个手脚麻利的,帮忙去收拾这头猪。现在已经过了申正,大家今天先下值,准备吃肉。”
裹儿说完,就让役夫们散去,但把管事留下。她又叫来监工,命把账册拿来。
裹儿来到茅草棚坐下,一边翻账册,一边问新提拔的管事这些天都吃了什么。裹儿问一句,监工的脸就白一分。又有仆从过来悄悄回话,依稀听见“粮”“炭”“亏空”之类的词儿。
裹儿挥手让管事们都下去,然后将册子往案上一拍,柳眉一竖,监工的心跟着一跳。
“你不要打量我隔得远,不知道这些,你吞了多少,我都一清二楚。”
此话一出,监工立马跪下来,告罪求情道:“卑职知罪,郡主恕罪,郡主是大慈大悲的活菩萨,求郡主恕罪!”
裹儿冷笑一声:“我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但是许多人都说你还有良心,这次姑且饶了你,倘若再犯,两罪并罚。”
监工连忙谢恩。裹儿又说:“刚才若不是顾全你的脸面,我就让管事们留下了。你要是知错能改,差事当得好,我将来还用你,提拔你。”
“是,多谢郡主隆恩。”监工忙道。
裹儿道:“你把都水监派来的官员、渠长、工匠都叫来,与我一同巡视河道。”
监工忙应了,叫来人,跟着裹儿沿河道巡视。巡视完,裹儿见夕阳西落,便趁着薄暮就近在驿站住下。第二日,她接着巡视别处去了。
她离开之前,与崇训说的是五六日,实际上却七八日才回来。崇训这两日心中担忧,看见人回来,才将心放下来。
他心疼道:“郡主,你黑了,也瘦了。”
裹儿不在意说:“你没看到那些役夫,各个晒得黝黑。”崇训笑了一声,催她道:“快去看看植儿,他一直闹着要娘娘呢。”
裹儿笑说:“我沐浴后换了衣服就去。晚饭吃什么?”
崇训见裹儿布满血丝的眼睛,憔悴的容颜以及满头满身的扬尘,忍不住心疼,软了语气,笑说:“快去,用热水消乏,你想吃的都有。”裹儿朝崇训笑了笑,就跟着侍女下去了。
裹儿这几日未曾好好沐浴,待侍女兑好水,她坐进去,忍不住发出惬意的声音,又让侍女加了几回热水才出来。
因在家中,裹儿等不及头发绞干,就穿了家常衣裳,披散着头发就去东配殿探望植儿。几日不见,植儿又长大一些。
她刚要伸手去抱,崇训笑着拦住她,解释说:“植儿手劲大,看见头发就要抓,让他躺着吧。”
裹儿坐在胡凳上,轻轻晃着摇篮,与植儿咿咿呀呀地说起话来。
自从植儿出生,崇训就一心照顾他。原先郡主郡王一起处理政事的局面,变为郡主一人独坐府衙。裹儿深恶豪强武断乡曲,治理幽州时对这些人严厉打压,毫不留情。
他们对裹儿既惧又恨,欲要移走这座镇山太岁,便想法设法勾连到京师的御史,上书弹劾安乐郡主越权行事。
第50章 幽州刺史 这天下不就乱了吗?
凤阁值房,魏元忠从袖里抽出一本奏疏,递给来人,说:“这是弹劾安乐郡主的奏本。”
“安乐郡主,她不是在幽州吗?”正谏大夫朱敬则疑惑地翻开奏本,张柬之凑过来一同观看。
“哈哈,被我抓到了,你们在看什么体己的东西,让我也来看看。”屋外快步进来一人,挤在一起探看奏本。
朱敬则将奏本一合,笑说:“没什么,李公怎么过来了?”
来人是纳言李峤,他闻言一笑:“先不说这个。你手里的是什么,这么神秘,让我更好奇了。”
朱敬则迟疑了一下,这李峤依附张氏兄弟,若不让他看,任由他传出什么到圣人跟前倒不好,于是他看向魏元忠。
魏元忠面无表情地点头,李峤笑说:“魏公大气,快让我看看是什么。”
朱敬则见状,只好再次打开奏本,李峤一看是御史弹劾的奏本,一边看,一边说:“我当是什么?朱公连弹劾的奏本也要对我这个平章事隐瞒,到底不如魏公大气。”
张柬之不耐烦打机锋,道:“安静,但看即可。”
李峤一顿,心下想着:“这张柬之脾气又臭又硬,自视过高,何必与他一般计较。”
想毕,他便跟着一起看奏本,看完吃了一惊,余光偷偷瞥一眼三人,心道:“魏元忠、张柬之和朱敬则都一心向着东宫,安乐郡主是东宫之女,她被弹劾,这三人必要商议对策。自己只有一人,对方有三人,盯不过来,不如早点脱身,告诉张氏兄弟。”
“我原是忘了东西,拿了就走。”李峤笑了一声,朝三人拱手:“魏公是御史大夫,又是朝廷柱梁,定能秉公处事,我就不掺和了。”
说罢,他离开值房,不知去什么地方了。朱敬则哀叹了一声,懊恼说:“竟然让他知道了,这下子朝臣全都知道了。”
魏元忠等人对安乐郡主情感十分复杂,她诸般都好,只有一样不好:她是个女子。
但凡是个皇子,就值得这些大臣赞赏追随,可偏偏为什么是个女子呢?她因此与魏元忠等人走到了对立面。
若此刻不能防微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