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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契丹不思国恩,叛周依附突厥,助纣为虐,寇掠百姓,百死莫赎。来人!”

门外进来几个佩刀的仆从,裹儿指着李娑固道:“将这乱臣贼子拿下,立刻解送京师,听圣人发落。”

李娑固吓得脸色苍白,额头冷汗淋漓,双腿一软,跪下求饶:“郡主……郡主……饶命啊。”

“慢着!”宋长史忽然气喘吁吁跑进来,喊道:“使君,使不得,使不得啊。”

裹儿蹙眉看向宋长史,指着李娑固问:“此等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长史何故为他求情?”

宋长史挥手让仆从退下,解释说:“李尽灭和孙万斩叛周,罪不容诛,但早已身亡。契丹反周和叛投突厥,这人都是胁从,虽事无可赦,但情有可原。”

裹儿这才稍缓神色,道:“你非首恶,又是胁从,且为我祝贺而来,拿你非未免不近人情,你走吧,今日我只当未见过你这人。”

李娑固这才缓了心神,但想起堂兄交代的事情,心中惧怕犹豫不敢言。他此番来幽州,如羊入虎口,能得一丝生机,便是侥天之幸。

宋长史问:“你是替你堂兄来,他可有什么话要说?”

李娑固欲言又止,支支吾吾说:“堂兄让我来,一是恭贺郡主高升;二是……我不知该不该说。”

宋长史说:“我们使君恩怨分明,最是仁慈,你尽管说。”

李娑固抿了抿嘴,道:“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们被迫归突厥后,那默啜可汗穷兵黩武,征发无度,青壮死了十之三四,赏赐又不公,人畜冻死饿死无数。

堂兄常说,若在大周,必不如此。只是归周,罪已大,只能忍辱含垢。”

裹儿闻言,叹息良久说:“百姓无罪,何故罹难至此?”

李娑固感动道:“有郡主这句话就足矣。”

裹儿摇头道:“大周与突厥有血仇,契丹又归附突厥,即便我执掌幽州,又贵为郡主,也无可奈何。

且最近突厥遣使和亲,朝廷不愿生灵涂炭,多半要允了。只可惜苦了契丹那些无辜的百姓。”

李娑固急道:“郡主,突厥豺狼之性,反复无常,他先认圣人为母,又求和亲,依然犯边,这次想必也不是真心的,为的就是麻痹大周,讨伐别的部落。”

裹儿问:“果真如此?”

李娑固便将突厥近况一一说了,裹儿听罢,起身走下来,对他道:“我会将这些禀告朝廷,也会向圣人暗陈你的功劳。”

李娑固忙道:“契丹势弱,依附突厥,不求有功,只求郡主保全。”

裹儿笑道:“这是自然,我只说从胡人商队得来的消息,与你,与契丹都无关。”

李娑固忙谢恩,又说了几句话,裹儿事多,托宋长史待客,自己去了值房处理公务。

到了掌灯时分,宋长史满面笑容过来回裹儿。

第53章 当为天子 难道是她的经历给了张氏兄弟……

宋长史从李娑固处探听不少消息,又得知李失活犹豫投周,便立刻过来告知裹儿。

裹儿听了,想了想,道:“如今时机不到,圣人以和为上,不愿起兵戈,无大周相助,契丹族不敢公然叛突厥。”

宋长史赞同道:“我们当务之急,唯有做好准备,以待时机。”

裹儿叫来金刚,吩咐说:“悄悄去账房支绢五千匹,银五千两,金一千两,胡椒五石,交给宋长史。”金刚答应了去了。

宋长史拱手道谢:“郡主大义,这两年郡主府为打探突厥和两蕃的消息,不知填进去多少钱帛。”

裹儿不在意说:“我乃圣人血脉,受万民供奉,如今幽州府库不宽裕,自然要出一份力。”宋长史感激着告辞离去,安排剩下的事情。

次日,阖府仆从从管家金刚、执事大丫鬟彩云,到主院和偏院的侍女、寺人、仆从、植儿的奶娘嬷嬷,再到洒扫、厨上、马厩、浆洗、买办等仆妇,依次给裹儿和崇训磕头

道贺,众人吃喝玩乐一日方散了。

裹儿如今名实归一,虽做事与之前无甚差别,但总觉得身上充满了干劲,想着势必在圣人在位之时,做出一番功绩来。

幽州“平稳”交接,但是京师却暗流涌动。

武瞾匆匆回到京师,朝野上下猜测纷纭。长安是李唐的根基,武曌长安二年回长安,本身就具有政治意义,然而她次年就匆匆折返神都,也不允太子监国,上下不安。

这股暗流让身为天子近侍的上官婉儿感到深深的担忧和忧虑。

这晚上官婉儿约了张昌宗,只是没想到来的是张易之。相比于张昌宗的曲意奉承,张易之更多的是掠夺和征服。

绿暗红飞,方雨收云散。婉儿躺在榻上,眼睛饧涩,忽然红帐被人掀开。婉儿大惊。

这事若是吵出来,她必定要受牢狱之灾,正慌乱着忽然瞧清那人面容,骂道:“你要死了,吓我做什么?”

说着,扯过罗衾拥着,面上丝毫不见窘迫。张昌宗提着琉璃灯一愣,偷瞧了张易之一眼,向婉儿色厉内荏道:“你不是说,以后一直和我要好,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儿?”

婉儿打了哈欠,一把扯过张昌宗坐下,搂过他的脖子,说:“我已和你兄长睡过了,咱们也来亲近亲近。”吓的张昌宗慌了神,将之前的打算都忘了。

他们兄弟本以为婉儿就是深宫中的女人,怨妇,没想到竟然说出这样荒唐老辣的话来。

原来张氏兄弟权势日炽,朝野遍布党羽,各个位居要职。他们不满足控制外朝,起了控制内朝的心思,婉儿就是内朝第一人。

婉儿与张昌宗要好,但她始终在政事上和他们兄弟若即若离,这让张易之不满,想要收服婉儿。先用情欲,再贬低其人格动摇其心志,最后威逼利诱。

不过婉儿神情老辣,也不羞耻。张易之知第二步失败,便跨过去来到第三步。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你手里拿着灯笼做什么?”张易之斥了一句,张昌宗忙起身将琉璃灯挂到架子上,坐在榻侧,眼巴巴盯着张易之。

张易之慢悠悠披了大氅,一手抬起婉儿的下巴摩挲着,说:“圣人春秋渐高,一旦山陵崩,才人为之奈何?”

婉儿闻言,心下立刻明白,佯装不知,抬头看向张易之,叹道:“无外乎三种下场,最好的是继续留在宫中辅佐太子,次之出宫荣养,余生富贵;再次,不过一死而已。”

张易之说:“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即使才人留在宫中,太子有太子妃、邵王、安乐郡主,才人能轮到第几?”

婉儿默然。

张昌宗拿了婉儿的袄子给她披上,嗔道:“阿兄,你吓到婉儿了。”

张易之笑了一下,说:“才人若是甘心,后面的话,我自不必说,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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