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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崇训说:“这个送给你。”

崇训的脚步一顿,抬头看向裹儿,眉眼颤颤,俄而将头一扭,说:“公主有了更可心的赏花人,何必来作弄我这个旧人?”

裹儿拉过崇训的手,将花硬塞给他,笑说:“咱们还是亲人吧。”

崇训一顿,接了花,虚虚地握着,花儿娇嫩,让他不敢多用一分一毫的力气。

“延秀风流花心,多情轻佻,胸无点墨,不是好人。”崇训说了一句。

裹儿听了,微微一顿,应了一声。

崇训又叹了一句,感慨说:“公主也为他的容貌所惑,罢了罢了,日子长了,公主就能看清这个人了。”

裹儿听了,乖巧地点头,说:“难为你还这么想着我。我要向你说声,对不起。”

崇训闻言,笑了一声,随后神情黯然,又道:“什么时候接植儿回来,还有荣娘?”

裹儿说:“下一个休沐日,旁的孩子都住在宫中,他独外出不好。到时我带着荣娘兄妹一起回来。”

裹儿说着将人送到渡月山庄,才回了住处。

她进了院子,立刻叫人传饭,把沾泥的鞋子脱在廊下,进了屋,拿起桌上的茶一口饮干,忽见榻上的帷帐掀开,吃惊地看去,却是武延秀。

“你怎么还在这儿?”裹儿脱口而出。

武延秀起身,身上披着裹儿的暗红薄纱大袖,里面是雪白的中衣,赤着脚走下来,坐到榻上,抬头,阴阳怪气道:“我若是走了,岂不是看不到你雨中送伞又雨后送花的浓情蜜意?”

第129章 修罗场(完) 你怎么穿了我的衣裳?……

武延秀出了门,刚走不远就逢大雨,便就近在山坡上的观月亭躲雨,旁观了这一切。

他说完,见裹儿不说话,又酸溜溜补充了一句:“还有雨中共浴……”

裹儿又是惊讶,又是不解地看去,她怎么不知道两人共浴了?

武延秀见裹儿的神情,心中更酸了,道:“果然……”两人共浴了。

他分明看得清清楚楚,两人肩挨肩一同进了院子,要了不少热水,过了半日,两人才换了衣服,言笑晏晏从里面出来。

裹儿看武延秀脸上的神情变来变去,十分可乐。

侍女送上各色粥点小菜。裹儿朝盆中洗完手,捡了块枣泥山馅的山药糕塞到武延秀嘴里,坐下笑问:“你怎么穿了我的衣裳?”

暗红色大袖愈发衬得武延秀面如冠玉,俊美无俦。他喝了一盅茶才吞咽干净,气呼呼道:“我呢,没人疼,没人爱,也没人送,只能找到什么穿什么。”

“这话说得越发可怜了。”裹儿笑着将一碟小菜推到他面前,说:“这是你爱吃的。”

“什么我爱吃的?”武延秀低头,只见手边是一碟腌制紫姜,遂噙了一口。

裹儿又给他盛了一碗粥,武延秀遂转为喜色,配着小菜把粥吃净了。

他吃罢,便盯着裹儿吃饭,问:“你明日回来吗?我还过来找你。”

裹儿听了,差点被呛着,武延秀忙送水递帕子。裹儿摇头说:“待休沐日回府,孩子们要回来,你……”

武延秀唉声叹气,失魂落魄说:“我知道,知道,不能过来。”

裹儿见他如此乖巧可怜,便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瞬间逗得他眉开眼笑起来。

武延秀又朝裹儿耳语了几句,只是不知何事,让裹儿又是蹙眉又是嗔目。

饭毕,裹儿盥洗换上官袍,正要走,叮嘱了一句说:“不要和崇训发生冲突。”

“知道啦,知道啦。”武延秀似乎不耐烦说。

裹儿微微笑了一笑,抬手揽下武延秀的脖颈,他顺势俯身,就听裹儿在耳边小声说:“崇训是亲人,你是爱人。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什么该做,什么该做。”

温热的气息吹在脖颈上,温柔中带着威胁

的话语顿时让武延秀颤栗起来。

“知……知道了。”武延秀结结巴巴道。

裹儿就带着人离开了,留下武延秀魂不守舍地坐着,半响才回神。

他换好衣裳,没有回去,而是去了花园,就好像一个小偷,大摇大摆在主人家的屋里走来走去,耀武扬威。

雨后的花园清新怡人,他为自己折了一朵蔷薇花,簪在头上,哼着草原小调去探险。

在他是武延秀时,来过多次花园,但身份转变后,武延秀潜意识认为他与崇训划江而治,前院是他的,花园是崇训的。

然而,武延秀跨过了楚河汉界,“入侵”了崇训的地盘,竟然有种诡异的满足和愉悦。

他本想直捣黄龙去“将军”,可是想起裹儿的话,只好意犹未尽地离开了。

崇训此刻正在屋内焚香弹琴,炉边白玉盘子中点着一枚鹅黄蔷薇花。

下午下值后,裹儿先去了迎仙宫拜见父母,进了殿,就见母亲抱着荣娘与父亲说笑。裹儿笑说:“阿耶,阿娘,我回来了。”

韦淇笑着招手让她坐在身侧,说:“荣娘乖巧,与你小时仿佛。”

裹儿将荣娘接过来抱在怀中,摩挲着她的小手,说:“她是个犟种,阿娘还没见过她闹人呢。”

李显笑道:“这就更像你了。”

裹儿反驳说:“我才不是这样。”

几人说笑一阵子,裹儿忽然想起一事,向李显说:“阿耶,我想去工部。”

李显一时没反应过来,问:“想去就去。”及说了出口,才明白,忙道:“你在户部做得好好的,括户给国家增加了一两成的赋税收入,去工部做什么。”

吏户礼兵刑工,工部最末,地位最低,若同级从户部转到工部,那相当于贬谪。

裹儿将荣娘送到母亲的怀中,兴致勃勃说:“阿耶,我从淮南道回来,有个想法。”

韦淇接过荣娘,命人去请太子,笑道:“瞧裹儿这个样子,说的必定是国家大事,将润儿请来,省得多说一遍。”

宫人去了半日,重润过来了,只见地上铺了一张舆图,而荣娘坐在上面抱着布老虎玩耍,便笑说:“这是要为荣娘寻封邑?”

李显一听说:“这个主意好,找个好地方封给荣娘。”

裹儿忙斥了两人:“就等你了,有要事。荣娘这么小,以后再说。”说着,她晃动缀着金铃的绣球引诱荣娘爬来,然后将其交给母亲。

重润接过茶,围着舆图转了一圈,说:“把这个拿出来做什么?”

裹儿手里握着青竹杖在舆图上点了几点说:“北边默啜可汗老迈残暴引得各部族心怀不满,西边吐蕃赞普年幼境内动乱不安,此后几年不会有什么大战事,国库也能逐渐丰盈起来。

我想着这几年最适合修建水利,还有修路。水利我们就不说了,单说修路。俗话说,想要富,先修路。

就拿岭南说,从秦始皇开始不断修筑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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