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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得赶在进组之前先把驾照给考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在跟时景琛说起自己接了部电影的时候,时以繁不自觉就有几分心虚。

毕竟,在对方去巴黎之前,他可还信誓旦旦跟他讲说自己要去国外读书的。

但时景琛听他这样说后,却只问了他句导演是谁。

“是张平之。”

时以繁答的很快,并不自觉就去观察时景琛的反应。

但时景琛听他说是张平之后,却只点了点头,就再没有多问什么。

而看到他是这样的反应,时以繁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有一点意外,却又有一点预料之中——

对方确实从来不会干涉他做的决定。

这是好事。

但即便他这样想着,却也没有办法真正高兴起来。

只匆忙将心底那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给压下去后,时以繁就转过身准备进卧室去睡觉。

而从刚才起,就一直在观察着他反应的时景琛却忽然开口了——

“张平之是个好导演,你接他的电影,不会出错。”

没来由的,他说了这样一句。

但时以繁听后,心底那丝隐秘的不满却忽然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他停住离开的脚步,下意识就回头去看向还坐在沙发上的时景琛,并忍不住去问他说:

“那……你会觉得失望吗?”

时景琛眼眸抬起,看上去有些意外。

他问说:

“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

时以繁不自觉低了下头,并讲说:

“……我没有按之前说的,坚持去留学。”

在留学跟拍电影之间选了电影,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毕竟,这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选了名利,而背弃了所谓的梦想。

也就是他之前说想要去留学的消息还没传开,不然,等到后面电影拍完,估计全网都要群嘲他拿留学来立人设了。

这样想着,时以繁不自觉就把头给压得更低了。

而还不等他想更多,一旁的时景琛就已经开口讲说:

“不会。”

他语气平淡,神情也没什么变化。

但却莫名地让人信服。

时以繁下意识朝他看过去,并问了句说:

“……为什么?”

时景琛神情淡定讲说:

“留学为什么就是对,拍电影为什么就是错?”

而听到他这样问,时以繁就像是怕他不明白一样,很快解释说:

“拍电影是在赚钱,是为了名和利,但留学,却是我在提升自己。”

可听了他这样说,时景琛就像是“冥顽不灵”一样,又问他说:

“追求名利为什么就是错的,提升自己,为什么就又是对的?”

时以繁说不清楚具体是为什么,但——

“别人都是这样想的。”

他这样告诉时景琛。

但时景琛听他这样说后,却没有立刻就接话,而只眸光深深地盯着他看了一眼,然后讲说:

“别人这样想,就一定是对的吗?为什么你选择的对错,一定要交给别人去评判。”

时以繁有一瞬间说不出话。

而时景琛也很显然并不需要他来回答,他只继续讲说:

“追名逐利,从来都不应该是一个贬义的词。”

时以繁不明白,这跟他以前所理解的,分明不同。

可很快,时景琛就跟他解惑说:

“追名逐利这个词,最早是出自战国策,争名者于朝,争利者于市。”

“在朝为官是为了争名,在市集做买卖是为了争利。”

“人活一世,要么争名,要么逐利。”

“而无论是争名还是追利,都只是人出于本能而做出的一种选择而已。”

“虽不至于被褒奖,但却也绝不应该被认为是错的。”

在传统儒家思想的影响下,人对名利的追求往往有些羞于启齿。

这一点在娱乐圈这个名利场上也体现的极为明显。

明明这个圈子的人无论做什么,本质都是出于名和利,但却很少有人会承认一点。

就像很少会有人对着镜头直接承认说,他进这个圈子,就是为了成名,就是想红一样。

可明明这就只是身为人的一种最本能的需求而已,为什么一定要隐藏起来,而不能宣之于众呢?

时景琛问时以繁:

“为什么想要去留学?”

时以繁回答地很快,他说:

“我想提升我的音乐素养,想成为更好的歌手。”

而听到他这个答案,时景琛也很快就去问他说:

“那你想红吗?想要你的歌,被更多人听到吗?”

时以繁当然想。

他也很肯定就点了头。

而看他点头,时景琛也紧接着就去问他说:

“那你拍电影又是为了什么?”

时以繁可以很肯定的说,他不是为了赚钱。

但不为钱,又为了什么呢?

在时景琛问他的时候,他脑海中一瞬间闪过很多个念头。

但归根究底,他说:

“我想……让更多人在电影的荧幕上看到我,也想去体验另外一种本不属于我的人生。”

时景琛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只告诉时以繁说:

“只要你在做你当下想要做的事情,那不论做什么,就都是对的。”

只最简单的一句话,但时以繁自从接下电影后,就一直深埋于心的心结也好像一瞬间就被解开。

看着面前的时景琛,他唇抿下,随后,声音很轻,却很认真地说了一句:“爸,谢谢你。”

而听到他跟自己道谢,时景琛却是很久都没有开口。

时以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很快,他就听到时景琛对他讲说:

“是我该跟你说谢谢,以及——”

“对不起。”

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时以繁忽然就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还不等他开口,时景琛就已经继续跟他讲说:

“对不起,我并不是一个负责的好爸爸。”

“谢谢,谢谢你愿意今天跟你我讲这些,我很高兴,你愿意跟我聊你的工作。”

听着他简短却一点也不简单的两句话,时以繁只觉得眼眶忽然就酸涩起来。

他明明早就已经不再期待对方跟他道歉,可为什么,当真的从他口中听到这一句对不起,他却还是忍不住委屈起来。

他明明早就已经不喜欢哭了,可为什么,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想往下掉。

时以繁猛然别过头,不想让时景琛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而他不想,时景琛就也低下头不去看。

时以繁压下自己声音中的哭腔,只强自让自己镇定起来,并讲说:

“好晚了,我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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