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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张羊皮纸, 开始宣读这些人所谓的罪状。整个角斗场只能听到他一个人的声音回荡在中央的广场上。

“皮特·拉文德,涉嫌使用巫术使多名骑士的马匹死亡。”

“我是个贵族!睁开你的眼睛看看, 你有什么权利审判我!”被抓住的男人气得不行,他没有吸取前两天那三十三个人的教训。

“咳咳!”卡尔克昂故意大声咳嗽。

“你怎么解释卡莱尔大人队里的十匹马在一夜之间死亡?国王陛下收到了你的汇报, 你声称他们全都喝水撑死了!”

荒谬的理由让男人面红耳赤, 他能说是他看上了那几匹马, 随意编了一个吗?而且大家都这么干,亚历山大国王从来不会过问!

威尔弗莱德见他说不出话, 挥挥手让士兵把他送上了堆满干草的行刑台。

拉文德错过了唯一的解释机会,也可能威尔弗莱德根本不想听。

浓烟弥漫着, 士兵点燃干草。一个贵族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样被活活烧死了。

凯瑟琳不急着做什么,她乐得看好戏。如果威尔弗莱德的屠刀只对准他的亲戚们,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下一个,克莱尔。”

没有姓氏,这是个平民女孩。凯瑟琳拉平刚刚上扬的嘴角。

她要开始干活了。

克莱尔虽然被堵着嘴,但被士兵钳制的时候不停地在挣扎。而她身后的贵族们开始瑟瑟发抖,拉文德的血肉还散发着焦糊的味道。

“克莱尔,罗斯之女,这个女人用巫术诱骗了一个年轻人!他们在十天前的晚上被人发现——”

“——我们是情人!你这个蠢货!”

“你知道什么叫情人吗!?”

克莱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吐掉了塞在嘴里的破布,大声辱骂卡尔克昂。

“你这个弄臣!自私的魔鬼!你没有家人吗?”

“xxxxxxxxxx!!!xxxxx!”

后者被她凶狠的态度和粗暴的辱骂惊到,一时张口结舌。

威尔弗莱德这时候从座位上站起来,凶狠地命令道:“闭嘴!这没你说话的资格!”

有国王撑腰,卡尔克昂掩盖刚才一瞬的瑟缩,继续对着羊皮纸侃侃而谈。几个士兵立刻上前堵上了克莱尔的嘴。

“要想让这个可怜的男人逃脱女巫的掌控,恢复冷静的头脑,只有一个办法——”

他让士兵抬上来一个大木桶。

凯瑟琳皱眉。花样真多,不是火就是水,猎巫人靠着这些手段取信于那个傻子。

卡尔克昂把卡特兰人当做自己通往权利的阶梯。

木桶很高,他志得意满地看着这一切,甚至踱步到木桶旁,踩上一把椅子,举高临下地指挥着士兵们用水灌满它。

一会儿他就要把女巫沉入水底,看看她是浮上来,还是沉下去。

……

——乐极生悲,他不知怎么,一脚踩空,倒栽葱似地栽了进去。仍在加水的士兵赶忙放下小桶,七手八脚地将卡尔克昂搀扶出来。

“fuck!”“该死的女巫!”

卡尔克昂哆哆嗦嗦地咒骂。

有些人忍不住笑出来,人们还不敢当众嘲笑手握大权的宠臣,但窸窸窣窣的憋笑声还是让他听见了。

卡尔克昂气急败坏,他的衣服全湿了,那顶花哨的帽子在刚才掉进了木桶,现在浮在水面上。

他回身想捡起羊皮纸。

但是。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猎巫人黑色的头发在这时渐渐褪去深色,居然变成了鲜艳的红色。这发色艳丽又诡异,像是毒药一样从他的头顶蔓延开来。好似水洗去了浮在上面的颜色,露出他本来的样子。

卡尔克昂本人却毫无察觉,仍在试图捞回自己的帽子,挽救一下丢脸的形象。

“……”

“!!!!”

威尔弗莱德当然也看到了。他从小被“红发的女人是女巫”这一观念洗脑,更何况,他现在还深陷某种诅咒的偏执念想。

广场上更加死寂。

国王瞳孔地震。

“——抓住他!”

“快抓住他!”

片刻后威尔弗莱德声嘶力竭地大喊。他疯狂地指挥着士兵。

他简直不敢相信!

他信任的属下,居然也是诅咒的来源之一!

人们不再沉默,窃窃私语汇聚成超大声的嗡嗡作响。

“他的头发是红色的!”

“那是巫术!”

“他被诅咒了吗?”“他是个巫师!”

“他是不是和那个伊丽莎白是一起的?”

“他骗了所有人!”

“他真的会巫术吗?”

宠臣一下变成了罪犯,甚至是罪犯的典型代表。卡尔克昂的声音被淹没在盔甲的撞击声中,就像他宣判的前三十四个人一样。

威尔弗莱德给他预定了明天的绞刑。由国王亲自主持。

骑士们架着他的胳膊将他带走,关进了地牢。

一切太过突然,那些本来该在今天丢掉性命的贵族们喜极而泣,疯狂咒骂这个“骗子”。只有克莱尔,她呆呆地看着猎巫人远去的方向。

国王下令放了剩下的七十七个人。

人们都以为卡尔克昂用染剂遮掩了他真实的发色,巫术什么的仍是捕风捉影的事。但凯瑟琳不打算让贵族们好过,从明天开始,巫术将真正出现在人们面前。

最后,凯瑟琳望着国王匆匆离开的背影,觉得他还是暂时活着更有用。

威尔弗莱德虽然没有智商,但他有权利。只要他相信谁是巫师,谁就得死。

凯瑟琳决定最后再杀他。

第65章 第二天一早,卡尔克昂却被发现吊死在地牢……

第二天一早, 卡尔克昂却被发现吊死在地牢里。他甚至没再试图辩解什么。那头红发披散在脸上,挡住了他瞪大的眼珠子。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够到三米高的屋顶,然后把自己的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守卫来的时候透过铁门只看到了他悬在半空的靴子。

国王预定的绞刑泡了汤, 但这是城堡里鸡飞狗跳的开始。

凯瑟琳在晚上见到终于“下班”的杰克逊, 后者震惊, 气愤,感动,最后无可奈何。

凯瑟琳总有自己的想法, 她不想走杰克逊也没办法,只能像没完没了啰哩啰嗦的老头一样叮嘱她不要搞事。

“你最近一定要小心!”

杰克逊又又又一次叮嘱道。

“最近埃博温怎么样了?”凯瑟琳在回去前问他。

“你问他干什么?”杰克逊立刻警惕起来。

“国王这么做他也不管管?”凯瑟琳仿佛没看到他的表情,只是随口一说。

“听说他病得更严重了,现在只能躺在床上。”杰克逊仍然没放松警惕。

“——你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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