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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字,她探身调低车载电台的音量,车内背景音乐瞬间低沉柔和下来。
梁泽接长辈的电话时,目视前方,神情波澜不惊。对方不知说了什么,梁泽打了信号转向灯变道,轻快清脆的节奏声中,他简单笼统地应付:“还算顺利,具体的问她自己吧。”
电话挂断,岑依洄好奇:“梁叔叔是关心我上课的状况吗?”
“嗯。”
梁泽的语调没有起伏,似乎并没有和她分享电话内容的意愿。岑依洄知趣地咽下疑问。
车载电台中,一首歌曲将将结束,男主持沉稳的嗓调切入,尚未念完过渡旁白,下首歌曲的前调轻柔响起。
就在曲目衔接的短暂间隙,岑依洄的肚子咕噜叫出声,盖过了车内所有声音。
岑依洄:……
距离吃完早饭不到两个钟头,梁泽也稍显讶异:“你饿了?”
张姨准备的早餐点心,色香味俱全,却都是容易导致体重增加的精制碳水。
岑依洄日常严格控制碳水摄入来源和种类,她的身体,多年来已经生出抑制食欲的本能,冰激淋是例外。
寻常人很难认同周惠宣对女儿几近苛刻的饮食要求,岑依洄不打算向外人多解释,随便找理由:“刚才跳舞消耗太大。”
即便是“假妹妹”,梁泽也不能坐视她饿肚子不管。拨转方向盘,驶向最近的商圈。
就餐地点让岑依洄决定,她选了一间健康少油的地中海餐厅。
盘子中央两块白净鱼肉,点缀几片嫩绿菜叶和藜麦,淋上橄榄油,就成为了岑依洄的午餐。
梁泽微微敛目,端量她面前索然无味的菜肴。
岑依洄却浑然不觉。
她握着刀叉,仔细切下一块鱼肉,没蘸热量高的酱汁,仿佛早就习惯这般清淡滋味。
第3章 命薄 梁泽的语气带着冷感嘲弄。……
用餐完毕,梁泽将岑依洄送回家。
跑车停在别墅喷泉环岛入口,待岑依洄下了车,梁泽便调转车头,轰鸣着油门再次离开。
岑依洄立在原地,目送跑车尾影消失于视线,转身踏入屋内。
梁泽平日基本不着家,餐桌上能遇他一次当属稀有。岑依洄总是在夜阑人静时刻听到庭院晚归的跑车引擎声浪,短暂响起,随即归于平静。她心里默念数字,数到第两百时,梁泽的脚步声恰好经过她房门口。
转眼八月下旬,暑假即将画上句点。
赵澜的芭蕾工作室与申城文化艺术中心有长期合作,前两日收到消息,文化艺术中心将从工作室挑选优秀学员,参加本市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
周惠宣特地关照岑依洄争取上电视的名额。
赵澜秉承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提前公布优秀学员考核内容,是舞剧《胡桃夹子》的片段。《胡桃夹子》有许多技术性高的动作,其中Pirouette和Fouetté的旋转都是岑依洄弱项。
尚未正式开学,在常规训练之余,岑依洄额外延长了练舞时间。舞房落地镜前,她一遍又一遍练习旋转动作,不知不觉跳到了黄昏。额角细密的汗珠轻轻滑落,她拿了手帕拭去,瓷白肌肤在夕阳下闪烁微光。
结束后回到更衣室,手机屏幕上,破天荒地躺着周惠宣连续五通未接来电。
岑依洄单肩挂着舞蹈包,出门招手打车,同时回拨电话。
那头周惠宣的语速较往常快了些:“依洄,快点回家,梁爷爷提前回申城了,今晚一起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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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梁兴华是梁家的最大话事人,也是梁家企业正晴集团目前的一把手。
岑依洄来申城前,曾在网上搜索过正晴集团。这家公司主要从事纺织品生产与销售,典型的劳动密集型产业,产品主要出口海外。
正晴集团官网首页,赫然放着梁兴华个人介绍,还有他和海内外知名企业家、政界人士、文化明星的合影。
岑依洄一到家,被母亲喊进房间。
周惠宣亲自帮岑依洄挑选裙鞋,搭配梳了个简单的半扎发发型。头顶部分蓬松优雅地束起,下半部分披散在肩,最后定型细碎的刘海。每一根发丝都待在精心设计的固定位置。
梁家别墅一共三栋楼,中间是主楼,东西两侧各一栋副楼。按照梁兴华的辈分和地位,合该是住主楼的,但他却坚持将卧室设在西楼。
楼下餐桌布满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正中间的江鲜拼盘,是管家下午特意去隔壁省买来的新鲜货。
梁泽也回家了,闲适松弛地靠着椅背低头看手机,被张姨“嘶”的一声低低惊叹吸引注意力。撩起眼皮,盛装打扮的岑依洄就这样猝不及防映入他眼帘。
岑依洄恰巧也在盯着难得现身的梁泽。
四目相对,视线交汇,空气中凝聚着微妙的互相探究。
“依洄这身连衣裙很漂亮,惠宣,你的眼光真好。”梁世达起身迎接周惠宣母女,帮她们拉开座位,“我爸在和朋友聊事情,等会儿过来。”
周惠宣矜持地弯起嘴角:“好的,不急。”
张姨端来白酒,眼神控制不住地瞟向岑依洄。周惠宣看在眼里,笑意更深了。
大约隔了半小时,梁兴华和一个着黑色中山装衬衫的中年男人共同现身。梁世达笑脸迎向中山装男:“胡先生,好久不见。”
胡继白和梁世达握手同时,目光精明地扫了一圈桌子。
梁兴华避暑归来,气色红润,讲话中气十足。听完梁世达对周惠宣母女的介绍,客气地夸奖岑依洄:“小姑娘,你普通话说得非常标准,一点不掺粤语口音。”
“梁爷爷,我小时候是在内地长大的。”
“这样啊。”梁兴华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餐桌上,梁兴华的左右两侧分别是梁泽和胡继白。梁兴华久居高位,不怒自威,在场人对他的态度多少带着恭敬和畏惧,只有梁泽除外,仍旧是那副淡淡从容的模样。
一顿饭在客套平静的氛围中接近尾声,梁世达率先坐不住,追问:“爸,我和惠宣打算结婚,您说要由胡先生帮忙看日子,有看出结果吗?”
岑依洄原以为只有香港的富豪特别信风水,原来其他地区的富人同样如此。
“胡先生帮忙算过了。”梁兴华起身,“正要和你们说这件事呢,你和小周,跟我去趟书房。”
餐厅剩下岑依洄和梁泽两个小辈。
岑依洄有心和梁泽聊几句天,绞尽脑汁想不出话题,遂放弃,起身乖巧地打招呼:“梁泽哥哥,我出去散步消食,顺便等妈妈和梁叔叔回来。”
梁泽望着小姑娘出门的纤细背影,莫名觉得她那点饭量,和“散步消食”联系在一起,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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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花园小径两侧,十几棵不明品种的高大的玫瑰花树挺立着,枝叶繁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