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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起疑心的。”

“又是哥哥又是室友, 少他妈蒙我。”傅斌拨转方向盘,拐进一条幽黑狭窄的泥路, “我观察了一段时间,有个男的, 应该是你男朋友,三天两头?晚上接你离校。你经常不住宿舍, 室友早就习惯了吧?不可能怀疑。”

岑依洄不详的感觉越来越重。

预谋犯案, 比临时起意的犯案更难挣脱。

可若真的是预谋犯案, 动机何在??

岑依洄并?非热衷社交的角色,与人?相处, 称不上热络, 但?扪心自问,她绝对没有得罪谁。

一团疑云笼罩心头?,没等她想明白,傅斌毫无征兆地急踩刹车。

岑依洄没系安全?带,身体?骤然前倾, 她下意识抬起手臂抵住前排座位椅背防撞伤。

哗啦,傅斌凶悍粗鲁地拉开侧边车门:“你,下车。”

岑依洄见他没拿利器,便坐在?位子上没动:“明天的日子很特殊,是毕业典礼,老师同学联系不到我,肯定会报警。”

傅斌不屑一顾:“那是明天的事?。”说着?一把拽住岑依洄细瘦的胳膊,将她踉跄拉出车厢。

乡间泥路地面不平整,岑依洄没站稳,脚踝一崴,膝盖跪摔磕在?路面碎石上,刺辣的疼痛直窜脑门。

岑依洄拧了拧眉心,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手掌撑在?地上爬起,夜晚泛潮的泥土松软湿润,带了一股尘封过期的霉味。

岑依洄手掌心撑在?地面,站起来的瞬间,抬眸,瞥见极度不耐烦的傅斌,正弯腰打算再次拽起她。

从这个角度看他的脸……好熟悉啊。

突然,岑依洄的脑海电闪雷鸣,光焰照耀下,是一张仅有过一面之缘的面孔——当日宿舍入室抢劫的案犯!

岑依洄只?知道那小偷最后蹲了监狱,没料到他出狱后,竟然敢来报复,霎时间心脏剧烈跳动,快要跳出嗓子眼。

傅斌对上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想起来了。

“就是因为你报警,老子在?牢里蹲了两年多。只?不过是一台破电脑和一些破玩意儿,凭什么关我这么久?”

岑依洄不敢轻易激怒他,只?能沉默地避开眼神对视。

傅斌也不是真想听她回?答,毕竟最后的量刑是法?院的决定,他总不可能去?绑架法?官吧?在?所有相关人?员中,岑依洄这样的女孩子,是他唯一敢出手报复的对象。

“我的人?生因为你毁了一大半,”傅斌理直气壮,“必须给?我点补偿。”

岑依洄不想和无赖讲道理,她心中只?有一个燃烧的念头?:跑。

她慢吞吞站起来,同时在?大脑中回?忆面包车开进来的路线。

傅斌看不惯岑依洄磨磨唧唧的模样,一把紧握她的左手臂,大步拖往三米开外、一辆不知何时停靠原地待命的空置大众轿车。

大众车的外形颇具年代感,像是哪家二手店淘来的老古董。

傅斌把岑依洄扯到轿车副驾驶位:“你配合点,我就弄点钱。要是敢反抗或者耍花样,有你好看的。”

岑依洄扫了眼看着?快散架的轿车,只?有车牌是崭新的,很有可能是掩人?耳目的□□。

面包车毕竟是快递公?司的官方用车,内部也许携带备案手续和导航定位。

如果室友帮忙报了警,也能快速锁定车辆位置。

但?若坐入傅斌准备的私家车,真发生危险,警方找人?必定增加了不少难度,因此耽误的救援时间,也许会发生一些不可意料的事?。

绝对不能上车。

傅斌替拉开副驾驶车门,催促:“你最好听我的话,赶紧的,坐进去?!”

岑依洄低眉顺眼矮身钻入副驾驶。

傅斌得意地想:女人?就是怕事?!

他正打算合上车门,岑依洄出其?不意地调转坐姿,双腿朝门外方向,那双看似纤细的腿,重重地踹向他的胸膛。

傅斌被?踹倒在?地上,嘴里的脏话甚至没来得及蹦出。

他没想到岑依洄的双腿这么有劲儿!

捂着?胸口颤颤巍巍站起来,摸出口袋里早已转备好的手电筒,大骂一声,吐了口唾沫,拔腿追向跑路的岑依洄。

“操!被老子逮到就弄死你!”

岑依洄全?身上下,腿部力道确实最强劲,得益于多年芭蕾功底。

没有路灯,看不清路,她凭借模糊的记忆,沿泥路反方向跑,半口气也不敢停歇。只?是膝盖的擦伤干扰了她的发挥,疼痛感愈演愈烈,她跑步的速度渐渐慢下来。

碎石子和干草遭踩踏挤压的声响在?夜色中回?荡。

岑依洄跑不动了,身后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马上要被?逮住了。她有点绝望。

绝望之际,忽然有点想念梁泽。

如果她真的出事?,最难过的人?,应该就是梁泽哥哥了。

岑依洄鼻子一酸,停下脚步,不知从何生出的勇气,让她陡然调转方向,钻进路边沿河阴幽僻静的芦苇荡。

芦苇喜水,通常生在?水边,岑依洄钻进去?,右脚瞬间一大半陷入泥泞的沼泽地。

岑依洄回?头?看了眼。

脚后跟已经浸没在?未经开发修缮、不知深度的天然湖边缘,稍有不慎便会跌入其?中。她将身体?重心前移,慢慢使力让脚脱离泥泞。

一束白光忽然在?她头?顶的芦苇荡来回?巡扫。

岑依洄倏然僵住。

人?在?危险攸关时刻肾上腺素激增,岑依洄压低身体?,尽量把自己的身体?缩起来。耳边的虫鸣声此起彼伏,身旁似乎还有不知名的物种窸窸窣窣爬过,她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再熬一熬,等他走掉,就能找人?求救。

岑依洄反复安慰自己。

傅斌盯着?芦苇荡,漆黑不见五指的夜晚,蛇虫鼠蚁横行,连他也不敢钻轻易钻进其?中,料想岑依洄一个小女生更是不敢。

傅斌退回?到主路,沿反方向继续搜索,才走出两部,忽然听到芦苇荡丛中传来一阵轻快音乐。

他警惕地转过身,瞥见芦苇荡深处,冒出一点及闪而逝的荧光。

手机离开了面包车里的信号屏蔽源,再次接受到信号。

岑依洄的手机原本开了静音,但?她设置过白名单联系人?,哪怕手机处于静音状态,这两位联系人?打来电话,也能响铃。

白名单其?中一位是梁泽,她的男友。

另一位是苏睿,岑依洄担心苏睿的假肢行走出现问题,半夜联系不到人?。

铃声惊得岑依洄一趔趄,背脊汩汩冒冷汗,她手忙脚乱地从袋里掏出手机,立刻切断通话。

嗡嗡的惊惧耳鸣声尚未停歇,遮掩她的芦苇荡突然被?被?粗暴扒开。

犹如审讯室里的一道白色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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