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钺、明棠这样的年纪,用慈爱二字实在有些不恰当?,但明棠看着这些总角之龄的孩子的目光,还真是让人想不到别的形容。
认亲礼后,定远堂内的氛围便轻松许多,三三两?两?有人聚在一道说话。
女眷们自是围绕在定国公夫人身侧,一边与裴夫人说话,一边注意着明棠的一举一动。
见明棠举止大方?利落,目光从容沉静,虽然话不多,但每每开口,要么一语中的,要么妙趣横生?,众人心?中便收起小觑之心?。
果然能以二嫁之身,嫁到裴家来的,总有几分手段。看来,裴家又要出一位厉害的宗妇了。
有认识先前裴家长媳的,不由看了裴夫人一眼,见她面上带着如平日一般的笑意,丝毫看不出是何情?绪,心?中却总有种莫名的感觉——比起先前那?位病美人似的才女长媳,明棠这个小儿?媳虽是嫁过一次,却恐怕要讨她喜欢的多。
女眷们聚在一处说话,男人们也隐隐形成?了圈子。只不过,比起这边众人都?围绕在定国公夫人身边,男人们却是隐隐以裴钺为中心?。
毕竟,裴钺现是金吾卫中一座山头,虽不敢说对金吾卫如臂使?指,安排几个合适的人进金吾卫去做个小旗、总旗一类却是轻而易举。
而定国公虽说是国公,但族中人人皆知他遭陛下厌弃,丢了职位不说,近些年也一贯是荒唐度日,从未见和哪位权臣有什么来往,在这些事上自是帮不上忙。
裴家以武立身,家中子弟到了年纪的几乎都?在骑射上有几分功底,借着嫡支的关系进军中任职也相?当?容易。
可自从先世子过世,裴钺年纪又小,嫡支之中青黄不接,这几年旁支的适龄子弟也不好走别人的关系,只好暂且等着。如今可算是有了合适的机会,裴钺一时?之间竟是如众星捧月。
明棠远远看着,见裴钺应付自如,在人群之中越发显出几分超逸,不禁多看了几眼。正在此时?,只见定国公阔步而出,正从人群中央穿过,父子俩几乎擦肩而过,却是谁都?没说话。
堂中静默一瞬,随即却又渐渐恢复了先前的热闹,众人竟是默契地把这一幕忽略了过去。
因留意着那?边的情?况,不免有人发现了明棠的异状,低声笑道:“到底是刚成?婚,瞧阿钺媳妇,竟是一刻都?离不得。”
今日来的都?是已成?婚的妇人,说这些话题时?也没什么避讳,这话一出口,众人都?不禁笑了。
亦有人见说话的是裴坤之弟、二老爷裴塘的妻子容氏,在心?中暗道:都?说二老爷裴塘家中上下都?对现定国公裴坤做了国公却丢了职位之事耿耿于怀,如今看来,这说法恐怕不是空穴来风。这样露骨地笑话人家新婚夫妻,哪有一点长辈的样子?
明棠却是丝毫不见羞怯,大方?道:“婶娘说的是。世子生的好看,如今已经成?婚,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了,可不是要多看看?”
她似笑非笑,“况且世子目下正是一生中最俊美的时?候,眼下不多看看,我也怕等我们都?老了,瞧着世子满脸皱纹,夜半之时?我都?要从梦中惊醒,对当?年没多欣赏世子之俊美而后悔不迭。”
见这位二婶娘容氏笑意渐渐收敛,明棠悠悠补充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不信婶娘看着那边的众位叔伯长辈,不会不自觉多看我家世子几眼。”
“诶呀,世子夫人这张嘴,真是......”话还没说完,已经笑得歪到在身边之人身上,甚至有人手中茶盏都?没拿稳,满杯的茶水尽数泼洒在裙子上,随后手忙脚乱,带着人下去更衣。
女眷这边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那?边说话的各家丈夫、儿?子自然有所察觉,不禁齐齐望过来。
被看的女眷们却是看见那?边老的老、少的少,年长些的果真都?是一脸皱纹,年轻人却各有各的出挑之处,其中又属裴钺的容貌最?令人赏心?悦目。
果真跟明棠说的一样,目光不自觉便往裴钺身上飘去,刚止住的笑声不免又渐渐升高。
偏偏这边动静不停,那?边便不住有人看过来,越是有人看过来,越是不自觉留意到这些老、中、青男人们的容貌,女眷们就越是想笑,笑声良久才渐渐止住。
刚出了一回风头,明棠接下来便不再主?动说话,只在有人提及自己时?应上几句,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摆设。
大多数人总还是想着明棠初嫁,又毕竟是裴钺的妻子,未来裴家的宗妇,以后说不得有事要求到她面前。
且明棠显见着是个不能轻易招惹的人,轻而易举就把旁人的“打趣”化解了去,见明棠不愿再出风头,便也默契地减少了与明棠有关的话题。
那?少数几个有心?想引着明棠说话的,起了几遭话头都?没人接话,也渐渐觉得没趣,心?中不免腹诽一回同是裴家族人,却连个新嫁的小辈的眼色都?要看。
用过午膳,认亲的仪式也就算结束了,一众来观礼的宾客都?陆陆续续地告辞。都?是裴家的族人,又多有长辈,明棠一直把人送到垂花门,目送她们离去,这才松了口气,带着人回了诚毅堂。
折柳跟在她身后,不免觉得有些不安:“小姐不过去陪夫人说话吗?”
“母亲方?才不是说了,让我把人送走后便回去歇着,明日再过去请安?”婆婆都?没表示要给她立规矩,明棠自然是能省则省。
沿路回了诚毅堂,明棠在院门前站了一息,目光定在那?朱红为底的牌匾上看了一息:“这几个字写?得倒好。”大气磅礴,看着便让人觉得舒服。
绕过影壁,进了院门,明棠头一次有闲暇细细观看自己往后要居住的院子。
上房五间、两?侧又有厢房,上房之后又有一排后罩房,屋舍十分整齐,隐隐透着庄严,自有一番高门气象。
只院中却是空落落,一水的青砖铺地,竟是半株花木也不见。这院子本就占地不小,眼下虽觉大气阔朗,瞧着却不免有些冷清。
沿着院中甬道一路回了正房,先一步回了院中的闻荷迎上前:“小姐可算是回来了,院中人都?等着拜见您呢。”
院中有了个空降的直系领导,原本在这里工作的人想来拜见,这也是应有之义。明棠颔首:“让她们过来吧。”
端坐诚毅堂正厅之中,明棠稍等了一息,便陆陆续续有十几名仆妇鱼贯而入,依在府中职位不同,身着不同颜色的衣裳,瞧着整然有序。待人到齐,向明棠行礼的动作更是整齐划一,颇显世家风范。
其中最?前头的那?个侍女却是衣着显得格外不同些,明棠看了几眼,倒也不甚在意,指了指闻荷,明棠开门见山:“日后有关我的事,你们都?听这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