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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穆清的,阿钺你?兴许还?记得。燕王妃今日送信给母亲,请求将他送来跟阿泽一起上一段时间?课,论理不过是多教一个人,阿泽跟他也还?算有过接触,脾性投缘。只是他毕竟身份特殊,因而母亲有些拿不定主意。”
裴钺立刻便想到与燕王的几次接触,又?在心中琢磨了一番燕王平日的行事作风,片刻间?做下决定:“既不过是个小孩子,送来就?送来吧。阿泽与他年纪相仿,又?有上元节的前因,有些来往也属正?常。”
言毕,看着裴夫人有些担忧的眼神,裴钺朗然?一笑,“母亲实不必担忧至此,裴家立足百年,若连几个孩童间?的交往也要瞻前顾后,早晚要失之锐气?。”
裴夫人默然?片刻,叹气?道?:“说的也是,是母亲想岔了。”
“我知道?,母亲是经?了兄长的事,总觉得人生无常,遇事不免慎重些,哪里是想岔了?”
裴夫人打定主意,办事便极利索,隔天就?命人给穆家送了回信,连房间?都一并收拾出来了,就?在他们几个小的住的院子里,恰好当?时便有一间?空着,如今也只能说一句果然?是缘分不浅。
穆清显然?还?记得裴泽,被人领到裴家,刚跟长辈们问过好,便跑到裴泽跟前跟他打招呼:“阿泽弟弟。”
裴泽对于?这个过年时被他和婶娘英勇解救出来的小朋友也还?有印象。但先有穆清差点被坏人带走,再有他因为家里无人照管而被托管到自?己家,裴泽眼中的穆清俨然?成了一棵爹不疼娘不爱的小白菜,就?算穆清明摆着比他大上一些,裴泽也照样心生怜爱。
拜会过长辈们,裴泽直接牵了穆清的手便往上课的地方去,怕他初来乍到害怕,积极跟他介绍今天的活动:“今天上午要跟裴胜师傅学骑马,阿清你?学过骑马吗?”
穆清大惊:“我们家向来是十?岁以?上的子弟才开始学骑马的,今年才轮到十?一哥去学。”
裴泽微楞,仔细回想,才想起穆清似乎排行十?七,欲言又?止了半晌,终于?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压下了好奇心,只在心里越发同情他:有这么多兄弟姐妹,还?要到别人家里去上课,穆清好可怜哦。
想了想,跟穆清介绍:“祖母说,裴胜师傅是我们家的家将,曾经?教过我父亲,跟我父亲上过战场,年纪大了后才回来颐养天年。他人很好,会讲很多故事。跟我们一起上课的三个人,一个是我的侄子,他叫裴杨,本来是要叫我叔叔的,但是太奇怪了,我们就?互相称呼名字,另外两个是我的族兄....”
远远看见校场上的情形,裴泽终于?住了嘴,拉着穆清欢呼雀跃着过去,跟在裴泽身后的侍女也狠狠松了口气?:自?家小世子今天可真?是...话多。快要比夫人养在静华堂的那几只鹦鹉还?要聒噪了。
想着,又?在心中默念几句罪过,目送裴泽拉着穆清过去,向裴胜和小伙伴们介绍了穆清。
插班生穆清与大家年纪相仿,又?素来是个好性子的,经?过上元节那一遭后更是稳重了许多,与众人相处时不自?觉便有些兄长似的态度,尤其是对着裴泽时——谁让裴泽现下是个越发话多的活泼样儿,他原本就?比穆清小些,穆清看着他时就?总觉得这是自?家的弟弟。
再加上穆家隔三岔五总使人来看望穆清,每次免不了带些小朋友们会喜欢的小玩意儿。重重加持之下,穆清很快就?融入了原有的小群体,相处越发融洽。
转眼入了七月,楚王妃产子,母子均安的消息传来,因这是楚王的嫡长子,皇帝与皇后皆是大喜,接连赏赐不说,连带着楚王也多得了许多次召见。
皇室如此重视,原本暗自?觉得小皇孙生在了七月份,月份不佳的流言也立即烟消云散,转而开始操心着该送些什么样的礼物以?贺楚王。
也有并不在意什么忌讳的,眼中只看见了一件事:楚王后继有人。以?往与晋王相较时,楚王膝下空虚这一条是不可否认的缺陷,如今楚王妃诞下楚王的嫡长子,两者便又?站在了同一起跑线。
一时之间?,原本清净的玉鸣山也沾染了俗世的气?息,山道?上常常人来人往,皆是往来与京城与山中两地之间?传递消息的。
裴家倒还?是一贯的岁月静好,因裴钺得了假,一家子上至裴夫人,下至一群小朋友们还?在校场上似模似样的比了几圈。
就?是苦了裴钺,何时经?历过这样比得不是谁快,而是谁跑得更慢的比赛?就?连踏雪也是躁动不安,原本一踏上校场就?要下意识冲刺,谁知背上的裴钺却时不时发出让他慢些的指令,只能强行按下本能,慢慢前进。
费尽心思?安抚着踏雪让他保持着慢慢散步的速度,好容易等到裴泽等人冲过了终点线,裴钺终于?松了口气?:这样的比赛,倒比秋猎时的大比还?要难些,也难为了幼娘,竟能想出这样促狭的法子。
明棠不由大笑:“如何?阿钺可还?要再比一场?”
裴钺看她一眼,无奈:“那我只好先认输了。”
裴泽几个倒是格外兴高采烈,虽说按照规则是输了,可毕竟比长辈们先到终点线,一个个虽败犹荣,夜里聚在一处嘀咕了好久才在侍女们的催促下各自?歇了。
小朋友们早早歇下,大人们却各有各的事做。
正?是月初,天边寒月如钩,星辰却是闪耀,撒在夜幕上如同宝石一般。因在山间?,更有种?几乎伸手便可摘得的错觉。
明棠与裴钺沐浴过时夜色已深,两人却都无睡意,见外面星光灿烂,明棠不由兴起,邀他到院中纳凉说话。
闻荷等人已经?都去歇下了,有夜风微微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又?有不知名的昆虫偶尔鸣叫几声,院中气?氛却依旧静谧。两人并肩坐着,见裴钺头发干了,明棠取了梳子为他梳发。两人闲聊着,明棠手上动作不停,待明棠反应过来时,她已不自?觉将裴钺两侧的鬓发编成小辫。
啊这...都怪照夜,惹得她要形成肌肉记忆了。
裴钺似无所觉,明棠也有意不去拆开,继续听?裴钺跟她讲如何分辨不同的星宿。
裴钺倒不信钦天监那套观星的说辞,只是行军野外有时需要依据天上星分辨方向,识别星辰方位就?也成了他的一门功课,可惜到如今实践的机会都不多,现下拿来说与明棠听?,也算是另一种?学以?致用。
两人越聊越多,早些时候又?毕竟消耗了些力气?,翌日,明棠毫不意外地起晚了,起身时连早饭时辰都误了过去,裴钺倒是早已起身去了别宫。
别宫不比皇城森严,连皇帝也比在宫中时瞧着轻松些。见了几个大臣,又?听?了些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