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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皇上对这件事情的看重。
县令等人心里戚戚然,把本还有些放任的户籍编制事件在心里提到了首位。
传旨之人将圣旨下达完毕,便要离开。
县令本想邀请对方进县衙用膳,被对方一句‘还要前往下一县城’给拒绝了。
等人快马加鞭走后,县令和县丞对视一眼,随后看向户曹版尹。
“小郑大人,方才的圣旨,你听清楚否?”
版尹当即点头。
“若是有难处,可立即与本县禀明,本次户籍编造当为政务之上上首。”
“是。”版尹鞠躬道。
叮嘱完毕,县令便与县丞回衙门,边走边聊。
“奇怪,大前年战事频发,陛下也未下达圣旨,今年何故?”
县丞当即猜测:“莫非今年将有大动作?”
作为小吏,版尹走在后头,听到县丞的猜测,顿时摇了摇头。
若非机缘巧合从亲戚那里得知消息,恐怕他也要以为皇上这次的圣旨是为了预备兵役,但是谁能想到,这番大张旗鼓,竟是为了寻人呢?
不过版尹向来不多嘴,便也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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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文牒还得等从县到洲,再经中.央审批才能下来,虽然冯轶所在的淄梵县距离皇城并不遥远,但流程少说也得半个月之久。
村里也有另一个比她还小的堂弟,两人现在还属没有身份的人。
好在最近本就是特殊时期,且冯轶外公家就在县城内,所以并不用住要出示身份文牒的客栈。
陶翠在县城长大,算是半个东道主,带着一群人在县城街道上左转右绕,随后来到一条还算繁华的街道。
中间还给冯轶和小堂弟买了根糖葫芦,便来到街道尽头。
他们还未到,冯轶便眼尖地见到舅母站在一处,朝着他们挥手。
陶翠已经控制不住地加快步伐,上去跟对方牵住手。
“嫂子。”
“囡囡带来了吧?”
“带来了带来了。”回答的封居锦连忙将冯轶展示给她。
“舅母的好囡囡……”
舅妈见到她,激动得立刻将她抱过去。
冯轶不是真的小孩,当然不用爹娘介绍,直接脆脆喊道:“舅母。”
听到这一句,舅母的心都化了,在她脸上连亲好几下。
又跟后边的亲戚们热情打了招呼,舅母就直接抱着冯轶转身走。
冯轶终于有机会得见外公家的庐山真面目,只第一眼,她便有些发愣。
舅母带她径直前往的是一家买铁器的铺子。
只乍看一眼,琳琅满目的铁器不仅被摆放在铺面门口的展示台上,里面更是布满了整个铺子两旁。
什么锄头、犁耙、镰刀、菜刀、锤子、门环……等等等等应有尽有。
“舅母你们是卖这些的?”冯轶带着天真的语气问,其实内心那根弦已经狠狠拨动。
“是,外公和舅舅算是卖这些的,这是外公开的铁匠铺,不只卖这些,还卖别些个、比如客人定制的东西……”舅母完全没因为冯轶是小孩子就随便讲讲,甚至还为她介绍了一下店里的样式。
在听到铁匠铺三个字的时候,冯轶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可惜大人们还以为她只是看到这么多稀奇玩意而惊喜,所以没放在心上。
“外公和舅舅很厉害吗?”
舅母笑了笑,竖着大拇指对冯轶道:“那当然,舅舅和外公的打铁功夫,那可是这个!”
“来,舅母带囡囡去看看外公和舅舅打铁。”
她抱着冯轶穿过铺子,从后门进入,便来到一个更大的屋子。
还没走近,便只听到——‘噔、噔、噔……’的节奏极强的铁器与铁器撞击声。
一副极具冲击感的画面映入冯轶眼帘。
第8章 大闹
偌大的打铁房中,一个足有两米多高的火炉置于中间,里面燃烧着熊熊烈火,旁边拉风箱的人格外卖力。
而火炉前站着两个打赤膊的男人,他们立于大铁墩两侧,正用沉重的大锤‘噔……噔……’地锻打着发红的铁块。
随着两人极有默契地、有节奏地锻打,红色铁块上溅起星星点点的铁末,令冯轶想起一项传统的非遗——打铁花。
外公和舅舅打的铁并没有打铁花盛大,但却令冯轶的眼神泛起爆亮的光芒。
她以为自己前世的技艺要从农耕时代开始,没想到区区一天,便迅速进展到了下一步。
还搞什么一硫二硝三木炭的黑火.药啊?!有了铁,直接就能搞上热.兵器了!
冯轶的眼睛发着光,舅母却以为是小孩子头回见到打铁的惊奇,笑着带她观看了许久。
其他人也在后方围观。
终于等到冯轶外公和舅舅结束锻打后,只见外公用钳子夹着那块成型的铁块,放入旁边的冷水之中。
‘呼啦’一下,水上冒起无数水汽。
结束了打铁,外公和舅舅用粗布擦了一把汗,这才注意到一群人的带来。
被舅母抱着的冯轶眨着晶亮的眸子,一点不见生地喊道:“外公!舅舅!”
两人一听这称呼就知道冯轶这娃娃是谁,立马高兴得见牙不见眼。
“我们囡囡来了!”
冯轶外公今年才四十多岁,正值壮年,身高六尺、一身硬邦邦的腱子肉很显年轻,一把便将冯轶抱过去举高高,把冯轶逗得直乐。
“各位叔伯婶子,快到里屋就座。”舅舅热情地招待客人。
“我去煮茶。”舅母抄着快步往打铁房另一边走,陶翠趁势将特意带来的腊肉等物交给她。
被外公抱着往里,冯轶才发现打铁房后面别有洞天,竟然藏着一个很大的院子。
一群人来到堂屋,很轻易便坐下了。
大人们开始聊天,冯轶很识趣地坐在外公腿上不出声打扰。
舅母端了茶,然后便去做饭。
陶翠和婶娘也去帮忙了。
留在堂屋的,除了冯轶和小堂弟,便都是大男人。
冯轶本来没当回事,却发现屋里气氛忽地悄然变了。
其中一位堂叔出了门,向外扫了一眼,确定没人,然后便搬起一条凳子坐在门口。
众人开始放心说话。
“岳父大人,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冯轶外公叹口气,“新皇即位,许多政策都严了,这天高地远的,一些人还是寻不见,县城那些当官的口风也严了不少,探听不了什么消息。”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有些沉默。
冯轶还是第一次从封家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聊天,瞬间觉得有些不得了。
这听上去,她的家人们感觉都不太像正派的样子。
她甚至脑洞大开,联想到外公这个打铁铺,开始怀疑,她的家人会不会是搞谋反的……
不过,外公的话很快打消了她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