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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的大人说,他们是皇城来的镇国郡主殿下和御史大人。”
茶馆的气氛瞬间更加吵闹了。
“竟然是皇榜上说的镇国郡主吗?”
“是皇上为封她而大赦天下的郡主啊,难怪那么大的阵仗……”
“也不知道跟这都城的官员是不是……”接下来的话却被对方吞了回去,但也引得周围的人静了一下。
贺弼的眼神变了又变,知道接下来估计再得不到多少有用信息,便毫不犹豫地离开。
他装成不经意跟随在车架的老远后方,见到所有的人马都去到宸州刺史府便停下。
见状,贺弼的眼神稍暗,然后转身离开了州城。
回到庇护所,他将所得的消息全部告知给老爷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好相与的,若是真的跟刺史那些官员一样,恐怕将末娘送回去也不是好方法……”他有些忧心忡忡。
谁料老爷子直接敲在他头上,“呆!”
“若是那个郡主真的与刺史等人一样,何必大老远亲自赶过来!再说宸州离皇城少说也有六七日路程,离那个消息传出才十三日,郡主的车架便到了宸州,恐怕是一得到消息,便废寝忘食地加速赶来!”
“若是再慢一些,老头子还要考量一下,但依这郡主行事作风,定不会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
被老爷子一提点,贺弼才察觉到细节,顿时恍然大悟。
他想了想,又道:“既然如此,那能不能请这个郡主……”帮老爷子报仇雪恨?
老爷子眉头皱了皱,“郡主带来多少人?”
“两千人马左右。”
闻言,老爷子的眼神黯淡了一些。
“宸州光内外驻守的兵马就有两万,两千人马怕是发挥不了太大作用,且她只是一个郡主,这些人马恐怕只是皇帝派来保护她,她连调动都困难,且我们拿不出交换条件,还是罢了。”
“那就拜托对方将我们带出宸州?”
这一点倒是应该没问题,老爷子可以用许诺跟随对方若干年的条件进行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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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轶带人进了刺史府后,宸州刺史很快就从官衙赶了回来。
对方笑得非常和善。
不过冯轶并没有跟他废话,直接提出想要看他折子上说的疑似阿嬷的尸体。
宸州刺史略有些犹豫:“郡主殿下要亲自查看吗?那尸体或许有些……”
冯轶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了他一会,对方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下官即刻带您与御史大人前去。”
尸体自然不会摆放在刺史府,于是冯轶他们又半路转去宸州官衙。
宸州刺史本想让冯轶他们先将行李等物放下,到时回来住在刺史府,不过他才开口,便被张逞直接拒绝。
“皇上有令,郡主殿下在宸州时可居住在他的离宫。”
宸州这地方有些关键,魏冀对这里并不放心,所以特意修建了固定的离宫,以便某些时候下来微服出巡。
听到这话,宸州刺史的脸色变得有些微妙。他原以为可以与这位御史大夫还有现在颇得圣宠的郡主套套近乎,没想到对方是这样的态度。
想到冯轶他们的身份,他只能按捺下来,然后一笑而过。
很快,众人来到宸州官衙。
为显示尊敬,宸州刺史为那具尸体准备了非常豪华的棺椁,还请人专门进行了打理,可五官仍非常肿胀,只是大概为了方便辨认,没有换下那件陈旧的外衣。
冯轶已经不大能记清阿嬷当时穿的什么衣裳,但这衣服确实有些相像。
想到对方可能是逝去的阿嬷,冯轶的眼中泛起了热泪。
不过她的理性很快占据上风,“请仵作验过了吗?”
她这话让宸州刺史有些讶异,毕竟他没想到,一个还未满十岁的郡主竟然知道这种流程。
好在他自认准备妥当,立刻点头,“验过了的,仵作说此人死前大概在三十七八岁左右,身高不到四尺八,在水中泡了数年,不过面容毁坏,看不出什么,又有当年的渔民作证……”
冯轶想了想,“带我去找到尸首的地方看看,叫上发现尸首的渔民。”
宸州刺史不懂她打的什么主意,还是从容地点点头。
众人再次转战俪江边。
宸州刺史比起冯轶的调子还高,提前便命众多差役去将周围清空,所以冯轶带人前进的路上未看到任何普通人。
然而,等来到宸州刺史所说的发现尸首的地方,冯轶的眼神便闪了闪。
“殿下,尸首正是在这个芦苇丛水底下找到的。”
“你确定?”冯轶看了这刺史一眼。
宸州刺史不知为何心中一跳,但脸上若无其事:“殿下有什么问题吗?”
冯轶垂眸,“那几个渔民在哪?”
宸州刺史立即命人将渔民带过来。
几个渔民来到后,先是跪拜了宸州刺史,然后看向穿着普通的冯轶等人,有些不敢称呼。
“这位是镇国郡主殿下,这位则是御史大人,将你们之前所说给殿下和大人细细道来。”
渔民们恭敬喊了冯轶和张逞,被冯轶叫了起来。
几人再次细说了一遍当初如何看到尸首,然后禀告官府,又如何仔细搜查,找到这具与当初他们看到的别无二致的尸体。
冯轶一直没有表情,让宸州刺史逐渐有些拿不准了。
正当他还想着如何让这郡主相信那是她母亲乳娘尸体之时,冯轶接下来对渔民的问话让他逐渐露出疑惑。
冯轶:“我问你们,这芦苇丛有鱼吗?”
渔民们看了看,点点头,“有。”
冯轶:“多不多?”
他们再次点头,“多。”
冯轶:“那我再问你们,若是将一头死去的猪放进芦苇丛水底,过几年再取出来看,会变成什么?”
渔民们刚开始还没明白郡主问这个问题做什么,但是当他们仔细想了想,正要回答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什么,眼中瞬间闪过惊惶的神色。
他们噗通就跪了下去,开始连连磕头,“殿下恕罪!殿下恕罪!!这不关草民等人的事!草民等人绝无欺瞒!许是那具尸体是找错了!”
宸州刺史还没明白冯轶到底在做什么,见到这些渔民的举动和话语,不由眉间一紧。
他带着牵强的笑问道:“郡主这是何意思?”
冯轶看着他,眼睛一眯,“我倒是想问问刺史大人是什么意思?!”
张逞本来没懂,但是见到渔民惊慌的反应,就明白那具尸体绝对有问题,反推一下,便彻底想明白了。
他脸色一怒,对着宸州刺史骂道:“好你个崔道贵!你说那具尸体是从这芦苇丛水里找到、还在水中泡了数年,但是这芦苇丛鱼儿那么多,若是尸体真的待了那么多年,身上的肉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