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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早就做好了筹备。你现在去把今日园子里看门的人?都带上来,我要?亲自过问。”

杨瀚墨在一旁的桌上放了茶盘,“是,大爷。”

不过稍时,国公府园子里东西南三面的看门小厮齐齐在堂中?跪作?一排。

杨瀚墨厉声?:“你们再好好想想,可有见过一个满脸雀子的丫鬟。自己?作?死不打紧,别连累旁人?一起挨板子。”

底下人?互相看看,都哭丧着脸。

“小人?当真没有见过这样?的丫鬟,若是知道,又怎会?瞒了不报。”

“大爷明鉴,当真没有见过。”

“……”

底下吵吵嚷嚷着争诉清白?,杨瀚墨待要?再威慑两句,先?有茶盏“砰”地一声?重重搁在桌面。

堂中?如乌云压境,瞬时静了下来,就连杨瀚墨也倒吸一口凉气,隐隐有些发怵。

顾青川垂眼扫视了圈,沉声?道:“啰嗦什?么,带下去打,打到有人?见过为止。”

他的目光在穿着青布短打的小厮身?上停顿片刻,此人?低着头没出?过声?,只有双腿哆嗦得厉害。

顾青川抬手一点?,“那个,打二十大板。”

堂外哀嚎阵阵,才打了七个板子,那穿着青衣短打的小厮便受不住了,哭嚷着道:“小人?想起来了!是小人?放她出?去的!”

方?才有人?来问,他便明白?自己?闯了祸,于是推说不曾见过,这会?儿挨了打,知道蒙混不过去,赶忙说出?实话。

“是奴才放雀儿姑娘出?去的。”

杨瀚墨怒斥:“猪油蒙了心的杀才!你早干什?么去了。”

他叫行刑的人?都停下来,那小厮滚下长凳,抱住他的腿。“奴才一时糊涂,求您给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重新回到堂中?,那小厮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禀大爷,奴才的表弟每日早上给园子里送些菜来,雀儿姑娘便是晌午时候坐我表弟的板车出?了园子。”

“她在何处离开?”

上首的声音平静无波,小厮却后背生?寒,不由打了两个哆嗦,“李娘子医馆。”

他颤着声?答道:“四五日前,雀儿姑娘找到小人?,说她有些妇人?症候,想坐我表弟的板车去医馆看病。又给了定钱,嘱咐小人?别把此事说出?去,恐落人?闲话。奴才便同她约好,哪日她来,就送她过去。”

顾青川抬了抬手,杨瀚墨即刻招人?将这小厮带了出?去,继续打剩下的十三大板。

堂中?闲杂人?等?散了个干净,顾青川吩咐道:“差人?告诉许裘,沿着医馆附近找开。”

疏疏晚风卷过叶隙,沙沙声?落了下来,顾青川推门走出?书房,但见黄昏片月,碎阴满地。

他心中?不由冷哼,今夜原该是个清幽的好夜,偏偏有人?不知好歹,不识情趣。

不出?多时,许裘带出?去的护卫回来了几个,还拎了两个人?。

“大爷,许护卫还在城中?找人?,嘱咐小人?先?来回话。城门守兵那儿,小人?将雀儿姑娘可能的形容都问了番,都说未曾见过。已经留了人?在城门处,只要?有雀儿姑娘的踪迹,会?立刻将其带回。”

他说完回身?望向后边两人?,抬手去指的时候顿了顿,偏向其中?鼻青脸肿,走路时一瘸一拐的那个。

“许护卫领着我等?在医馆周围找人?时,发现了这两个形迹可疑之人?,他们在四处打听一个脸上长了雀子的女子,说自己?是二爷的人?。”

护卫说着,又从怀中?拿出?一个木匣。“这个匣子也是在他们身?上找到的,许护卫说瞧来眼熟,叫我带给大爷看一看。”

顾青川只扫上一眼,面色即刻冷了下来,冷冰冰向后面那两人?。

“你脸上是被那女子打的?”

他们二人?因为突然出?现的女子而没能办好顾云平的差事,心中?正是虚得厉害,听见顾家大爷也在找那人?,都变得激动不已,俨然把自己?也当成了顾家人?。

尤其是那挨过打的,顶着一张肿脸,点?头如啄米,“是!就是她打的!大爷有所不知,当时小人?正在替二爷办事,那臭婆娘突然跑了出?来,从后头踹了小人?一脚。”

他想起当时情景,胸中?火烧,像是要?为自己?的狼狈找补,“这样?的绣花拳脚原本伤不到小人?,小人?刚被踹倒的时候,还抓住这婊子的头发摔到地上,踩了她两脚——”

他正说着,忽然觉得脑袋给什?么碰了一下,眼前许多星子在蹦,掉落的时候砸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不过几息,人?便倒在了满地淌着茶水的碎瓷当中?。

顾青川瞥向跪着的另外一个,语气平和,“你们一起找她,找的怎么样?了?”

剩下那人?两股战战,磕着头把发生?的事情都如实交代了。

春喜还没处理,就被这不知名的女子带走,他们在附近找了两个多时辰,临近黄昏,才在背着街市的一个浅水湖里找到了具浮起的女尸,正是春喜。

“湖中?,中?只有一人?,打我弟兄的臭……不是!是姑……姑娘不见了踪影。那岸边野草的痕迹能看出?有人?爬上来过。我们在附近找了一圈,都没能找到。”

他说完后,茶盘中?剩下的那只瓷盏也被用掉了。

淌了水的碎瓷当中?横斜倒着两人?,杨瀚墨立在一边,只觉头皮发麻,身?后一股凉意。

大爷已经好些年没有亲自动手惩治过下人?了。

顾青川起身?,冷声?吩咐:“备马,我要?出?府。”

天上夜星数点?,乘夜而出?,不过一刻钟便到了那浅水湖边,许裘领着人?正等?在此处。“大爷,附近的客栈都查过了,并?未找见雀儿姑娘。”

几个府兵恭敬向他行礼,“见过大人?。”

顾青川抬手,杨瀚墨即刻将事先?备好的几份银稞子一一给了他们。

“诸位辛苦了,耽误了你们吃饭的功夫,待会?儿都去喝酒。”

几人?拿着沉甸甸的银稞子,面上疲色一扫而空,为首的那个愧疚道:“我们几个从小在槐花街长大,对这一片再熟不过,找到这时也没能帮上大爷的忙,实在是汗颜……”

顾青川沉吟片刻,“既是从小在此长大,可知这附近有没有地方?是女子掌事,且能收留一个孤苦女子暂住的?或是女户,或是绣坊之类,还请诸位再仔细想想。”

她离开时没带包袱,下水后无衣可换,必定不会?再往街上去。这丫头又是个生?人?勿进的性子,常年脸上涂着东西,不会?随意相信男子。

闻言,几人?互相看了看,有个瘦府兵忽地拍了下脑袋,“大人?这样?说,我倒是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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