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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段,如此放了实在不?妥当。你可知她已经被人盯上,又是如何出城,独自到的此处?”
徐昌素来是个话多的,没有回应,也自顾自说?了下去,“我那远房表妹说?她与那走狗是老相好,听林氏说?起来,却是个要占她财物的滑头。她用?埋在庄子上的金银钱财做引,诱那厮与她一起出城,只?带了两三个随从。随从不?知是为了取钱出城,到了埋钱之处,只?有她与那走狗二人,复而?将人敲晕,独自跑了出来。”
多狠的手段,倘若没有这笔钱财,只?怕那几个随从怎么都要来找她。可多了那笔钱财,叫他那随从见了,怎么还有找人的心思?只?怕连他怎么死的借口都能?编好了回上去。
“大人,真金白银,从来都比刀剑更能?伤人。我一届妇道人家,只?想带着孩子讨个安稳。”
徐昌想起偏殿里那女子说?出这句话时淡漠的语气,既心惊也佩服,只?不?过如今大局在此,飘若浮萍之人,想要一个安稳,又岂是容易之事?
移目看去,写信那人不?知何时停了笔,微微发怔,似为什么出神。
徐昌以?为他还是不?改原意,于是说?道:“明日再说?,我回去后先让人盯着她,总归不?急于这两日。”
“算了。”顾青川搁下手中?的紫豪,眸光落在自己袖口,“你既然于心不?忍,又何必为难自己。”
脚步声到了门口,吱呀一声,又轻轻合上。
顾青川仍坐在书案前,斜对面的直棂窗太过老旧,夜色泼上去,朽旧的桐木不?时被压出轻缓的咯吱声。
这几日虽未落雪,寒风却不?曾断过。书案前的笺纸早已换了成寻常纸张,他提了几回笔,到底是沉不?下心来。
出了寮房,不?过几十步,远处忽而?两道匆匆的脚步声。顾青川站定,看着那道小小的身影朝自己小跑过来。
林昭在他面前停下,“叔叔,你知道这里的斋厨在哪里吗?”
她仰面乖笑,颊侧印出两个深深的酒窝,比起昨日要热络许多。“我饿了,想吃一些热乎的。”
林瑜本?就比常人畏寒,冷风里走了这样一路,回到寮房也没有炭火,身上到处都冰冰凉凉,给林昭心疼得不?得了,舍不?得自己娘亲再吃那些放冷的干粮糕点,于是找了借口出来解闷,其实是为她找些暖和的东西饱腹。
她寻了一圈才发现一个活人,只?好过来找他。
这时候厨房里早就没人,顾青川抬手指了个方向?。林昭见他没有帮忙的意思,也不?气馁,道完谢,高?高?兴兴往厨房去了。
采珠跟在她身后,两人找到了斋厨,里面却空空荡荡,灯笼一照,墙角还挂着几张蛛网。
“小公子,这里没有米面。”采珠围着灶台,里里外外找了一遍,“这道观里没有什么人,只?怕米面都存在另外的地方。”
林昭踮脚看了看,“那……那烧一些热水给娘亲……她最怕冷了。”说完要出去舀水,出门就撞见了方才的叔叔,手里还提了一个布袋。
顾青川对别人家的小孩一向是避而远之,然而?这孩子,或许是太懂事的缘故,让他愿意亲近几分。又或许只?是碰上了,他也睡不?下,索性过来走一走。
他这几年常在军中?,自己也能?下灶,揉面也只?是顺手而?已,正好消磨不?知何处来的躁郁。
少顷过去,林昭在灶台边上得到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里面还卧了两个蛋。她眼?睛亮晶晶的,眨巴了两下,“谢谢叔叔!”
她没有即刻去端碗,而?是先打开自己的荷包,晃了一晃,一串清铃似的响声。
“我有这个,都给叔叔。”
她把荷包里的铜钱都倒了出来,双手捧着,只?有几十枚,却已装满了小小的手心。
年纪不?大,却知道有来有往,不?白受人情。顾青川从她手心取出两枚铜钱,“这就够了。”
看她端着碗就要回去,他将人唤住,指了指锅里,“你不?想吃一碗。”
林昭早就闻到了香味,只?是不?好意思直接提,咽了咽口水,努力装成不?馋的样子。
“叔叔,还可以?给我一碗么?”
顾青川笑了笑,“做了多的,坐下罢,在这儿吃了再回去。”
斋厨旁边还有一间?小房,里面的桌椅还算干净,一大一小相对而?坐,在一张方桌上吃面。
林昭胃口小,只?要了一小碗解馋。她安安静静用?完面条,拿出帕子擦嘴。帕子一角有朵小花,被她小心用?手捏着。
她身上的绣品,许多花样都与别人的不?同,顾青川多看了一眼?,想她那位娘亲对孩子也是用?心。
“我走啦,叔叔。”林昭说?完,忙不?迭跑到灶台,从锅中?端起了那碗热面,回了自己寮房。
顾青川对小孩子素来敬而?远之,只?是这样懂事细心的孩子,却并不?让人反感。小小的身影从门口溜走了,他的目光才收回来。
若是他与她的孩子,大抵也会有这样乖巧懂事。
林瑜还在房内,用?冷水粗略洗漱了一番,用?银簪挑亮灯芯,见外面蹦蹦跳跳进来一个身影,采珠跟在她身后,端了一碗汤面,还冒着热气。
“娘亲——我给你带了汤面。”她匆匆跑过来,到了灯下,嘴边还有一点油渍。
林瑜抽出帕子给她擦嘴,“怎么还做了一碗面回来?”
“是歇在这里的贵人。”采珠把方才发生?的事情给她说?了一遍。
林瑜夹起两根面条,并不?放心,却看见林昭在旁边满怀期待的眼?神,小声提醒,“面要凉了,娘亲。那个叔叔也吃了面,我们在斋厨旁边的小房间?吃的。”
林瑜在她面前尝了两口,“你是不?是还没洗漱?让采珠姐姐带你出去洗一洗。”
林昭听话答应,等她去了隔间?,林瑜端起这碗面出了门。因着不?想被发现,特?意摸黑走出好远,直到看见一间?很是破旧的寮房外,料想这里没有人住,通通倒了个干净。
过得会儿林昭回来,碗底已经空了,她高?兴问:“面条好不?好吃?是我添的柴火。”
“好吃,现在都暖和起来了。”林瑜捧着她的脸,搓了一搓,“小乖怎么这么好?”
“是吧?”林昭顺势窝进她怀里,高?兴地蹭蹭脑袋,“明天我还去给娘亲煮面条。”
林瑜拍拍她的背,“先早点儿睡。”明日别说?在这里吃面,就连留也是不?好多留的。
傍晚她有意对着那官员卖惨,博得同情,才安宁了现在一时。但谁知他明日会不?会忽然反悔,又要拿自己当筏子?
林瑜扪心自问,自己与那些敲骨吸髓的扒皮大地主?绝对不?同,对农户和女工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