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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脾气,正因为与陛下关系好,才与陛下这样说的。小孩子脾气来得快,去得快,陛下不用担心。”

“你说的是普通孩童,阿瑶可不一样。”刘彻摇了摇头,又拿起一张洁白的纸张,将桌案上的杂物扫开,纸张铺了上去,拿起笔写了大汉的“汉”字,感受到了与缣帛不一样的触感,嘴角笑容加大,余光瞥到卫青,“卫青,你老实告诉朕,阿瑶为卫少儿要侯爵的事情,是不是你们提醒的?”

“陛下,恰恰相反,阿瑶是从陛下这里知道高祖时期有女子封侯的先例,就有了这心思,卑职若有说谎,天打五雷轰。”卫青沉声解释。

“朕并没没有怪罪你。”刘彻收起笔,学着刘瑶吹了吹纸面,“你先回去,卫少儿封赏之事之后再说。”

卫青眼眸微垂,恭敬道:“诺!”

不过离开时,脚步轻松了不少。

陛下既然没有一口否决,说明心中将阿瑶的话听进去。

说不定阿瑶所说之事真能成。

……

四月下旬,太皇太后病情恶化,屡次昏迷,严重时,记忆变得混沌、迷糊,神志清不清时,加上眼睛看不见,加重了老人家的焦虑,惹得病情越发严重。

五月初一,太皇太后好不容易清醒,刘彻将新纸送到她面前。

太皇太后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草木酸味,大手摸着细腻的纸张,纳闷道:“皇帝拿的是什么东西?”

摸着细腻、没有纹路,像是绸布,可是若真是绸布,皇帝也不会送到自己面前。

刘彻拿出一卷折好的纸张递到太皇太后手中,“祖母,这是子夫的姐姐卫少儿研究出的用于书写的新纸,成本低廉,也精进了工艺,朕将来会让大汉所有官署和子民用上新纸,比竹简要省时省力的多。”

一卷竹简的内容誊写到纸上,空间占用少,读写方便,着实减轻了他的负担。

太皇太后一边竖耳听着,一边仔细摸着手中的纸,有些惋惜道:“可惜我眼睛不好,否则就能亲自试用一番了。”

刘彻轻声道:“等祖母养好病,可以试一下,就知道孙儿所言非虚。”

“我信皇帝。”太皇太后将纸递给容姜,让收起来。

刘彻再次开口,“祖母,卫少儿如此功劳,朕思来想去,有意想给其封侯,以彰显她的功绩。”

“封侯?”太皇太后面色一愣,眉心紧皱,“我朝立国之初确实封过一些女侯,但是自吕后之后,就没有女侯,陛下确定要做?”

重要的是,卫少儿乃是卫子夫的姐姐,此昭令一出,朝野肯定会多番揣测。

刘彻淡定道:“卫少儿造纸有功,福泽后世,孙儿以为理应封侯。”

现下朝中主要是窦氏与王氏外戚,卫氏早日崛起,有利于朝局稳定,也能帮助他尽快控制朝局。

太皇太后阖眸深思,最终叹气道:“我老了,一切皇帝做主吧!”

第30章 反正她小孩子的脸面不值钱!

对于卫少儿封侯的时候,太皇太后没有太多意见,她现在感觉自己时日无多,看到刘彻,除了担忧朝堂局势,就是阿嫖与阿娇母子。

“听说皇帝这段时间政务繁忙,已经七八日都没见过皇后了?”太皇太后摸索着握住刘彻的手,“你与阿娇是夫妻,未来的日子要学会互相扶持。”

“……让祖母担忧了,朕这些时间确实比较忙,忽略了阿娇,请祖母恕罪。”刘彻神色淡定。

太皇太后叹气,“你们这对夫妻啊,性子真是越发相似,阿娇脾气倔,你性子更倔。我只求走了后,你们能学会相处,帝后和乐,才是国家之福。”

刘彻:“祖母教训的是。”

太皇太后不想听他这些套话,干瘦的大手使劲攥住对方,“皇帝,祖母马上要走到尽头,临行前最放不下的除了你,就是阿娇了,你向我保证,以后阿娇若是做了错事,你别伤她,她性子虽傲,对你也是真心。”

阿娇若不是待刘彻真心,与刘彻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这些年,她算是看清,阿娇她不适合进宫。

刘彻垂眸看着太皇太后苍老憔悴的面庞,他十分敬重老人家,但是他不敢答应,若是阿娇有了这道“护身符”,将来行事越发偏激,自己又如何处置她。

“皇帝……彻儿!”太皇太后没听到回应,下意识用力道:“你快答应我!”

刘彻眉心一皱,感觉手上一痛,低头就看到太皇太后的指甲已经划破他的手掌。

容姜见太皇太后将陛下伤了,连忙低声道:“太皇太后,你将陛下抓伤了,力气小些。”

“我伤了皇帝?”太皇太后慌忙松手,手撤到一半后,又下意识用手去摸,摸到手掌上的皮肉被抠的部位,面露心疼,“疼吗?容姜,快去给皇帝拿伤药。”

“无碍,只是一点小伤,祖母不用担忧。”刘彻温声安抚,“这点伤还不如往日骑射时受的苦,祖母不信可以问其他人。”

太皇太后闻言,也不敢再抓他的手,抿了抿干裂的唇,“皇帝,我走后,阿娇就托付给你了,你要护好她,阿娇她很好哄的。”

刘彻见状,心中叹气,不想让老人家临走前还如此担忧,只得应下,“祖母,朕向你保证,只要皇后不犯大错,她不会有事。”

太皇太后心中苦笑,不过面上一松,展露笑颜,神情欣慰道:“这样祖母就放心了。”

等刘彻离去,太皇太后嘴角的笑瞬间消失,喃喃自语道:“怪不得女子都说男子皆薄幸,皇帝尤甚啊!”

当年她中年眼盲,被陛下冷落,宫中受宠的妃嫔甚至敢对她无礼刁难,若不是有几个儿女撑着她,自己恐怕没法坚持下去。

而阿娇不是能忍耐的性子,现在也无子嗣,尤其刘陵的丹药伤了她的身子,将来有孩子的可能性也低,未来在宫中如何熬过这漫漫长夜。

容姜心疼道:“主人你的身子更重要,陛下已经下了保证,皇后不犯大错,就不会受责罚。”

“可阿娇她的性子,你觉得她没有犯大错的本事吗?”太皇太后苦笑一声。

算了,算了,现在看来,比起皇帝,卫子夫那边似乎要更靠得住。

“这……”容姜不再言语。

刚才她还想说有馆陶大长公主,觉得还是不要说了,正是她,皇后的性子才无法无天,提起她,也是徒然让主人更加担忧。

太皇太后示意容姜将刘彻留下的纸张拿过来,大手摸了一遍,感慨道:“看来卫氏将来的富贵势不可挡。有了这新纸,大汉的儒生会更多,怪不得陛下高兴。”

容姜:“奴婢也从未见到如此美丽的纸,好比女子的肌肤,在这样的纸上写写画画,总觉得奢侈。”

“可惜我看不见。”太皇太后惋惜不已,“这些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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