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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皇太后一同散步聊天的国舅田蚡,顿时有了主意,“阿父,我可以和田蚡打赌吗?我听东方朔说,田蚡最近又赚了好多钱。”
远处,皇太后与田蚡并排走在野地中,不知道在说什么,不过看田蚡笑的猥琐的样子,肯定是好事了。
“……”刘彻差点被刘瑶的话给呛到。
田蚡能有什么做生意的门路,东方朔这样说,估计是因为他私下里知道田蚡又贪了。
说起他这个舅舅,刘彻有时候也头疼。
小聪明也有,会审时度势,能拉得下脸,不过有时候太过短视,喜欢争利,这样的人地位高了,容易惹出大麻烦。
“国舅是你的长辈,你要喊他舅公。”刘彻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背。
再说这种赌,也就阿瑶这小脑袋瓜想出来,敢和他赌。
对方又不是傻子,尤其朝中大臣,就算心里不看好他,明面上也不敢下注“他不行”。
“哦……我可以和舅公打赌吗?”刘瑶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副跃跃欲试。
“田蚡不会和你打赌,他又不傻。”刘彻给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刘瑶眼珠子转了转,又恋恋不舍地看了看田蚡的方向,蹙着眉头想了想,“那……换一样,阿父,咱们一起赚舅公的钱怎么样?”
“一起赚?”刘彻哭笑不得。
小家伙居然还打算将他拖下水,不过现在正巧无事,逗弄一下孩子也挺有意思的。
“怎么说?”他饶有兴致道。
刘瑶拱了拱身子,在刘彻臂弯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声音压低了些,“阿父,我和田蚡打赌他能不能当丞相,如果当上了,给我万金,如果当不上,我给他万金。”
她记得历史上太皇太后薨逝后,刘彻就将原先的丞相撸了,让田蚡上了位。
刘彻:……
她的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父,到时候咱们一人一半。”
刘彻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他家小公主年纪一丁点,居然无师自通如同与人串通贪污分赃了。
小家伙刚才的语气为什么信誓旦旦,还不是因为他是皇帝,丞相是由他任命的。
刘彻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阿瑶,阿父觉得这赌注不好,要不你和田蚡打赌他当不上丞相?”
“阿父舍得?”刘瑶面带怀疑。
听阿父的语气,对方也看不上田蚡,为什么后面让他当丞相了。
刘彻正欲开口,就听刘瑶说道,“可是我若是换了,田蚡就不与我打赌了,咱俩的万金就没了。”
若是田蚡当不上丞相,还要出万金,傻子才愿意赌。
刘彻:……
刘瑶见他犹豫,扯了扯他的袖子,“阿父,你若是不喜欢,你可以第二天将他撤了。这样钱也到手了,你也省了麻烦。”
“阿瑶,你可知什么叫过河拆桥。”刘彻一头黑线。
她是不是将田蚡当傻子哄。
若是他真这样干了,就是傻子也看出来他与阿瑶之间的勾当了。
刘瑶见状,纠结了一番,“那就再晚个四五日。”
刘彻:……
晚个四五日也不行。
不过……刘彻好奇刘瑶能不能将田蚡哄下来,若是田蚡真的愿意与阿瑶打赌,他也乐意成全。
太皇太后刚刚故去,朝中窦家人正处于群龙无首的阶段,他将田蚡提上丞相之位,让王家人压制窦家人,到时候朝中两大外戚斗起来,他渔翁得利。
刘彻:“阿瑶,你若是让田蚡答应……咳,朕就答应你了,不过朕要六成。”
“不行!”刘瑶轻哼一声,“主意是我想的,赌约是我谈的,为什么你要比阿瑶多一成,太不公平了,你只需要轻松任命一个丞相,我做的可多了。”
“……任命丞相……轻松?”刘彻被这孩子的话气笑了,抬手捏住她的鼻子,“阿瑶,你要认清现实,朕所做的事情是最重要的一环,朕若是不任命,你就要出万金了,朕让田蚡当丞相,你就挣了四千金,这样一算你至少赚了一万四千金。”
旁观的莫雨眼观鼻,鼻观心,当做没听见。
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陛下开始与长公主争论起“分赃”事宜。
啧啧……真是人心不古啊!
“……”刘瑶听得眼皮直跳,发出灵魂质问,“阿父,你的算学是庖厨教的吗?”
有这么算盈利的吗?
“自然不是。你若是嫌多,朕可以再给你减一成,你一个小孩子,弄这么多钱也没用……”刘彻语气暗含威胁。
没等他说完,刘瑶的小手捂住他的嘴,“四成就四成。你等着,我就是撒泼打滚,也要让田蚡答应了。”
毕竟这可涉及到她与阿父之间的万金大生意。
刘彻唇角微微翘起,“朕十分期待。”
刘瑶本着速战速决的原则,拍了拍刘彻的肩膀,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
“阿父,你就等我胜利的消息吧!”刘瑶落地,朝他扬了扬手,然后带着子燕他们雄赳赳地走了。
刘彻看着小家伙的背景,笑问道:“莫雨,你觉得阿瑶能将田蚡哄了吗?”
“陛下,长公主是你的女儿,国舅肯定会多想,只不过万金有些多,奴婢也不确定。”莫雨垂眸应道。
田蚡听了长公主的赌约,心中估计会猜测是不是陛下的意思,万金虽多,但是比起丞相之位,田蚡若是真期待那个位置,赌一把也不是不可能。
……
野地中,皇太后王娡与国舅田蚡并排走在前面,宫女与内侍与他们相隔十步远,缀在后面恭敬地跟着。
田蚡抬袖拭泪:“阿姐苦尽甘来,终于成为长乐宫的主人了。”
“是啊!”皇太后仰头看着空旷的野地,闭眸沉醉在凉风的拥护中,“她走了,就轮到我了。”
田蚡听到这话,笑的眼睛看不到缝,“阿姐说的没错,这就叫风水轮流转,你不知道,这窦家人现在梦还没醒嗯,前段时间我见到窦婴,他居然现在还和我吆五喝六的……啧啧……”
皇太后闻言掩唇忍笑,“看来窦家人除了死了那位,其他人看着没脑子,咱们的馆陶大长公主现在也不改张扬的气势,而且脾气越来越大了,我这一辈子算是赶不上她改了!”
“阿姐说什么话,你现在是皇太后,宫里除了陛下,谁还敢反驳你,刘嫖母女就是秋后的蚂蚱,这人心里越是发虚,叫喊的越狠。”田蚡语带不屑,“如果刘嫖母女犯了错,你直接处罚就行。”
“难啊!我的宫权还在陈阿娇手中,老婆子临死前给她抢的,她过世没多久,我动手不好。”这个时候去抢,陈阿娇肯定拼死拿住,也不是动手的时机,而且对外人的观感也不好。
田蚡正欲开口,就听后面传来一道稚嫩的呼喊,“祖母,舅公,阿瑶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