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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生气吗?阿瑶是公主,要做天下人的表率,肯定不会对阿父发火的!你放心说!”

都是她一直开口,对面这人都快变成雕像了,不仅一动不动,连声音都不吭声。

莫雨:……

长公主这话,就是连大皇子都哄不了。

刘彻:“阿瑶,虽然是平阳侯的临终请求,朕也是深思熟虑,曹襄与你从小长大,品性皆佳,差不多与你相配。”

刘瑶闻言,似笑非笑道:“既然此事这般好,阿父怎么现在才与我说。”

听到这话,刘彻低咳一声,“呃……这不是平阳侯过世不久,朕为了不扰逝者,才拖到现在,再者你还小。”

“呵……阿父真是体贴,曹襄丧父,于我有什么忌讳,阿父拿我当人情,一年后才与我说,若是今日不说,阿父打算拖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将这个惊喜告诉我?”

刘彻:……

他老早就想说了,只是不小心拖到现在。

内殿瞬间变得针落可闻,空气一时间似乎完全凝固,压得宫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哼!”刘瑶见他不吭声,重哼一声,慢悠悠起身,在众人的注视下,随手走到角落的架子拿起一尊粉紫琉璃瓶,在手上颠了两下。

看着那尊琉璃瓶一上一下,大家的心也提了起来。

莫雨小心翼翼道:“长公主,你别伤到手了!”

刘彻声音微沉,“阿瑶,你若是将瓶子摔坏了,这月别想出宫了!”

“子燕,除了这个,其他都搬回椒房殿,就说是阿父赏的!” 刘瑶唇角微微一勾,面上恭敬道:“启禀阿父,阿母自小教导儿臣要节俭,儿臣自是不敢损坏东西。”

刘彻横眉瞪眼,“你这是打劫!”

刘瑶眸光微斜:“非也非也,前些日子,我还纳闷,阿父殿内的装饰怎么换了,你最喜欢那些玉器、琉璃器、铜器都不见了,换上了这些不怎么亮眼的东西,现在明白了,既然这些东西是给儿臣选的,儿臣自然不客气! ”

刘彻:……

刘瑶在内殿逛了一圈,如同扫荡商场一般,指挥人开始搬东西。

刘彻多次欲言又止,最终拿起奏疏挡住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

片刻后,他闻到一股熟悉的熏香味,抬眸就见刘瑶怀里抱着之前那个粉紫琉璃瓶。

刘瑶将粉紫琉璃瓶放到刘彻的桌上,小脑袋微微歪斜,“阿父,你最喜欢雅玉、琉璃,儿臣就不夺人所好,不过……”

“……”刘彻:“不过什么?”

刘瑶叹气,有些委屈道:“阿父,是不是要给儿臣赔偿?为了阿父,我不仅要嫁人,还要舍弃心爱之物,这件东西就当做是给阿父的安慰!阿父拿好!”

刘彻:……

刘瑶将瓶子挪到桌角,抽出一张纸,挑了一支笔,自顾自地写了起来。

在她对面的刘彻看不清楚,纳闷道:“阿瑶,你在写什么?”

同时给莫雨使眼色,让他看一下。

莫雨见状,屏住呼吸,踮着脚,伸长脖子,努力去辨认。

刘瑶手下笔不停,瞥了他一眼,“当然是与阿父提前约法三章,防止阿父今后再先斩后奏,今后阿珏、阿琼、刘据的婚事要与我们商量,阿父乃慈父,肯定不会主张盲婚哑嫁,是吧? ”

刘彻闻言,拉着脸道:“朕乃君父,难道连这种事都无法做主。”

“婚姻大事,尤其对于女子,有商有量,自然会听,但是阿父,咱们换位思考,若是有人强迫你做一件事,你会喜欢吗? ”刘瑶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刘彻:“朕难道还能害你们……”

刘瑶挑了挑眉,忽而想到另外一种可能,“阿父,你拖延至今,不会打着我与曹阿狙可能提前生情的侥幸吧?之后来个反客为主? ”

刘彻眉心一跳,唇角微抽,“没有的事!”

阿瑶的灵窍怎么总是开在其他地方!

此时刘瑶已经写完,她又抽了两张纸,一式三份。

刘彻看着她笔走龙蛇的样子,无语道:“你来真的,朕难道还能害你们吗?”

“人总是会善忘,为了咱们的父女情,阿父签下这份字据就行!”刘瑶又写了一份,开始抄写第三份。

刘彻冷哼道:“朕不会签的,你写的这些就是痴人说梦。”

听到这话,刘瑶手中的笔“啪”的一声扣在纸上,不仅将纸面糊了,掌心沾染了不少墨迹。

莫雨见状,连忙送上帕子,“长公主,你用这擦擦手!”

刘瑶看了看掌心的墨迹,又抬头看了看刘彻,嘴巴一瘪,顿时眼眶通红,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快要开闸,“阿父,你太过分了!”

刘彻板着脸,淡定地看着她。

东西拿了还不够,还想给几个小的讨说法,简直过分了,他这个皇帝都没有那么过分!

莫雨面上焦急,心中则是淡定,旁人一向都是先软后硬,长公主这边一般是先硬后软,先得寸进尺,见势不妙,再装可怜。

“呜呜……阿父,你就答应我吧。”刘瑶窝着身子,双手捂着脸,往地上一倒,嘤嘤出声,“你不答应我,我就赖在这里,让公卿们看看他们的陛下如何欺负小孩。”

“好啊,朕与可以让他们看看朕如何教子的。”刘彻才不会被吓到。

朝野都知道阿瑶的性子。

刘瑶听到这话,漏开指缝,乌溜溜的眼珠子露出来,不满道:“阿父,落井下石非君子所为!”

刘彻探身捡起她面前写的字据,作势要撕,“得寸进尺也非孝子所为。”

“你干嘛!”刘瑶连忙探身伸手躲过去,“这可是我费劲抄的,你撕了要赔偿的。”

“你……”刘彻正欲开口,抬眸扫到她的面部,愣了一下,抿了抿唇角,“阿瑶,你确定要呆在这里?”

刘瑶盘腿坐在地上,单手撑着小脸,“当然,此事明明是阿父先做错了,没有经我的允许,就将我的婚事许诺出去,我生气是理所当然。”

“长公主!”莫雨见刘瑶白嫩的小脸上又多了一个模糊的掌印,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又看了看刘彻,眼神询问,要不要提醒一下。

刘彻冷觑了他一眼,警告他莫要出声。

莫雨缩了缩脖子。

此时刘瑶白嫩嫩的脸上贴着两幅水墨画,其中一幅挂在右眼圈,颜色较深,乌压压一片,拳头那么大,好似小鸟,剩下的则是画在右脸颊,五指断掌轮廓清晰,尤其另外一边白嫩嫩的,更显得右边这一片滑稽了。

子燕等人也瞅到了,使劲给刘瑶使眼色,可是她捂着脸正演戏呢,没注意到这边。

刘彻没想到今日第一个来见他的是汲黯,眉心微皱,连忙正襟危坐,理了理袍子,扶了扶冠。

主要是他怕汲黯挑刺。

莫雨瞧了瞧,肯定地点头,刘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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