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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陛下,现在的蝗虫密度比起两日前已经大大减小,我等日夜捕杀,定不会让它们扩散到其他地方。”

在将士们的抢救下,酒泉、敦煌的作物保留了一些,虽然损失了一大半,但是比大家原想中的绝收要好多了。

不过刘彻还是惋惜,回程的时候,想到泰山去拜拜,祈求上天保佑大汉风调雨顺,少些天灾人祸。

刘瑶也不好阻止,跟着他一起去了。

一路上,刘彻也没有闲着,命令身边大臣找到治理蝗灾的法子,连方士、巫师都吩咐到了。

刘瑶怀疑,让他前去泰山祭拜的法子,是不是就是那些方士、巫师的提议。

阿父年岁越发大了,谁知道会不会走回头路,为了变得年轻和长生,又要寻仙求药。

所以,刘瑶立马给刘彻上“紧箍咒”,提醒他莫忘了之前的承诺。

刘彻听她絮絮叨叨说完,挑了挑眉:“那朕的长公主可有治蝗的法子?”

“……”刘瑶愣了一下,嘴角微撇,当着刘彻的面,白皙的手指掐算了一番,故作沉思,“所说一劳永逸的法子没有,但是儿臣曾听说,一物降一物,我掐指一算,鸡鸭吃虫,尤其鸭子,吃虫很有本事,什么都吞。”

现代治理蝗虫,人力、药物相结合,现在她研究不出灭虫药,只能求助鸭子。

唉,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汉的有机化学研究才能走上正轨。

刘彻挑眉,意味深长道:“又是从古籍中看到的?”

“是!”刘瑶说起这个已经达到波澜不惊的地步。

“既然这样,朕就命人去验证,若是可以,让人向天下推广。”刘彻勾起嘴角,“阿瑶觉得如何?”

“阿父做主就好!”刘瑶端起茶抿了一口。

现场氛围一时变得安静,刘彻等着她喝完茶水,冷不丁问道:“阿瑶,世上真的无长生吗?说不定是古籍中没有找到!”

“无!”刘瑶当即重声回答,“阿父,儿臣可以再次肯定告诉你,这世上没有仙人、没有长生。你若是不信,尽可以去找,儿臣也想见识一番。”

刘彻面色有些悻悻,轻咳一声:“朕是在与你开玩笑。”

这些年,他也差不多明白了,只不过随着年纪越大,越不甘心罢了!

……

祭祀当天,天高云淡,秋风飒爽,刘瑶看着蜿蜒的东御道,两腿已经开始有抽筋的兆头了。

她看了看身边的刘闳、刘旦,觉得今日应该不用自己一起登山。

心思刚闪过,就见莫雨带着人笑盈盈地走到她面前,“长公主,陛下让你一起去祭拜!”

“……好。”刘瑶嘴角微抽,跟上莫雨。

身后的刘闳、刘旦目露羡慕,眼睛一直追着她的背影。

刘旦感慨道:“二哥,长姐真的好受宠!她若是皇子,恐怕父皇眼中就没有其他人了。”

刘闳轻咳一声,“此话你莫要与其他人说,对长姐不好。”

刘旦闻言缩了缩脖子。

又不是他这样认为,朝中许多人都这么觉得。

……

这次登山轻松些,也不用到山顶。

所以刘瑶不用旁人帮忙,靠自己就走完了全程。

祭拜过后,父女俩站在山上欣赏风景。

眺望远方,天际云海微微泛黄,山间的树叶好似晚霞一样绚丽多彩。

刘瑶深吸一口气,沁人凉意和淡淡落叶香涌入鼻翼。

时间如梭,一转眼,一年又过了大半。

刘彻背对着她,朗声道:“阿瑶,你觉得朕现在老了吗?”

“?”刘瑶下意识看向对方的发髻,乌黑透亮,“呃,老吗?不过阿父肯定是不能与我相比的。”虽说去年生了场大病,但是精神气很快就养回来了。

“……”刘彻转身,无语地看着她。

他是父,她是子,怎么能一样。

刘瑶微微偏头,上下打量,“阿父,你现在这样子,看着也就四十多岁,舅父比你小,都没有你看起来年轻,你只要保持现在的心态,长命百岁不在话下。”

历史上,汉武帝晚年沉迷鬼神之说,为了长生和治病不知道吃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折腾到七十岁,现在不折腾,超过七十不在话下。

刘彻一噎,“你怎么如此确定?”

刘瑶闻言,抿了抿唇,扭头冷哼道:“那我不肯定!阿父不必信!”

刘彻:……

这人都这么大了,脾气还是没改,子夫说,近些年他的脾气都温和不少。

“阿瑶,朕累了,当了这么多年皇帝,匈奴也赶跑了,西域也臣服了,滇国、卫氏朝鲜也没了,朕一时觉得空落落的。所以……”刘彻声音顿住,欲言又止。

“所以?”刘瑶不解。

所以什么?

此时,飒爽的秋风裹着三四片残叶簇拥过来,将帝王的冕袍吹得鼓鼓的,大袖簌簌作响,像是在催促。

刘彻侧身看着她,目光幽深,“阿瑶,朕打算等太子从幽州回来,退位给他,你觉得如何?”

“阿,阿父?”刘瑶怔住,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觉得有些懵,“你莫要开玩笑。”

刘彻盯了她一会儿,薄唇勾起狡黠的弧度,打趣道:“被你猜对了,朕就是见今日无聊,想与你开个玩笑。”

刘据将幽州考察完毕后,曾经将自己的幽州建设规划给他说过,若是顺利,十年应该能成,可是他担心自己等不到十年。

过两年他就六十了,看看能不能撑到。

他肆意了一辈子,总要为大汉的未来考虑一下。

刘瑶:……

第160章 但若是信了这个,今日儿臣做不了‘国师’,我就找根绳子吊在殿中。

刘瑶嘴上说着开玩笑,心中悬着的心可从未放下。

她目光远眺,看着远处清翠的山松、金黄的银杏、澎湃的云海,山河壮丽,绚丽多彩,她刚刚听到刘彻的“玩笑”时,有惊愕、有惶恐、有忧心,却无一丝高兴。

她自认还是对自家老父亲了解的。

身为一个好大喜功的帝王,即使老了,自家老父亲也不是会自动禅让的主。

无缘无故,啥事都没有发生,不能因为在泰山顶上,因为风大,就将自己骗了。

先到此,她毫不客气地朝天翻了一个白眼。

“你这是什么表情? ”刘彻无语,“莫不是为太子可惜?”

“阿父,你看看我脸上有一丝可惜吗?”刘瑶反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刘据目前在幽州,长安有舅父、霍去病他们坐镇,目前来说,完全不用担心形势。

再说,她也没期待这事,只不过刚刚被刘彻吓到了。

“……”刘彻回想,确实是这样,他之前还担心说出这话,让她失望后,如何哄人,谁知人家压根不相信,对此他有些郁闷,“你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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