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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她,慢条斯理道:“我算是会。”

“准确一点。”

谢之彦面不改色:“大学时参加过学校组织的业余赛,拿了第三名。”

“……再准确一点。”

谢之彦:“跟从的老师是亚历山大·科马洛夫。”

“谁???”原本威慑的目光,转变成了惊喜。

谢之彦平静道:“科马洛夫。”

温明舒却一点儿也平静。

她认识这个?人,知道他是前十年最耀眼的滑雪明星,因为他五官俊朗,技术极高?,比赛极有风度,温明舒还短暂地粉过他一段时间。

只不过遗憾的是,他的竞技生涯并?不长?,甚至都没有拿到一届冬奥冠军,就黯淡退役了,听说偶尔会当教练,教一教业余的年轻人。

从前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请他教过自己,但是听说他有一次因为车祸而摔断了腿,放弃了俱乐部的教练工作?,也极少和别人交流。

在这种情况下?,请到科马洛夫差不多是天方?夜谭。

没想到,他竟然教过谢之彦!

没能?见科马洛夫一直是她的遗憾,但是……

如?果能?和他的徒弟一起滑雪,也不失为一种曲线救国的方?式。

“看在科马洛夫的份上,”温明舒哼哼了一声,“你想不想和我们一起去滑雪?”

“你同意我去?”谢之彦说,克制的目光中,带了点笑意。

“如?果你时间充裕的话,就可以。”

“我有时间的,老婆。”

“……”

不得?不说,他现在对这个?称呼的应用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好了,滑雪的事情就这么定了,还有你的事情呢?”温明舒问。

谢之彦这才步入正题地说:“我们院里的春联还没有写。”

“你想让我和你一起写联子?”

谢之彦点了下?头。

“怎么写?我的字没有你那么好……”

“这个?不重?要。”他平静道,“我们两个?一人写一联。”

“这样不会显得?不协调吗?”

“不会不协调。”谢之彦一边说,一边走过来,很自然地将她身边的那扇窗户关了下?,“只要押韵,就有神?,神?只要在,外?面的形,也就会跟着在。”

“况且,中间还有横批,可以将两边完美地结合起来。”

他的语速很慢,很正经,但是温明却听出了一丝别的意味。尤其,现在的他,对dirty talk越来越得?心应手。

什么横批,从中间结合起来……

“别说了。”温明舒打断他,脸上晕开两团浅浅的红晕,“去哪儿写?”

“楼下??”谢之彦建议道。

温明舒:“好。”

两人很快下?了楼。

楼下?确实是个?写字的好地方?,笔、墨、纸、砚、毛毡、笔洗,都很齐全?,也很安静。

唯一的不足之处是,只有一张椅子。

谢之彦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两人之间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温明舒眨了眨眼,投给他一个?困惑的目光。

短暂思索之后,他给了一个?解决办法。

平静的目光,越过他身前的书桌,在慢慢地垂下?来。

最后落在他的腿上。

那意思很明显。

坐他腿.上。

第48章 暗糖。

温明舒疯狂摇头:“不行不行,一张椅子绝对不行。”

说着?就要往门外张望,好像萍姨或者?甘叔就会拿着?一把?椅子等在门口一样。

发?现没人之后,她认命地道?了句:“我去搬。”

她看到对面的寥竹轩似乎有多余的椅子。

“晚晚,这是紫檀木。”

“那又怎么了?”

“每只椅子的保守重量在20公斤。”

“……”

她转身回看了一眼放在桌子旁的那把?,又觉得谢之彦的话?过?于保守了。

不是20公斤,她看上?去要40公斤。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谢之彦眯了下?眼,轻描淡写地补充,“我可?以站着?。”

“好了好了。”温明舒打断他。

她此刻实在不想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同?时非常生?自己的气,生?气自己竟然因为这句话?,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那时,他也是这样说的,说他完全可?以站着?,并一把?揽上?她的腰,轻而?易举地将她放在床头的梳妆台上?……

不过?等到开始写字时,那点莫名其妙的想法就消散得差不多了。

也难怪谢之彦总是一个人躲在书房里面写字,写字在某种程度上?,确实能让人心静。

也幸好,她没有答应他刚刚的话?。

她可?不想在以后想要一个人静心时,在提起笔时,脑海里出现另一个人的身影。

尽管那个身影看上?去足够赏心悦目。

此刻的谢之彦站在她对面的位置,手握一支白玉紫檀毛笔,手腕悬起,不疾不徐地写着?字。

顿笔的瞬间,露出一截劲瘦的小臂。

温明舒眨了眨眼,盯着?他笔下?的字。

一笔一画,自带天然的风骨。

再一看自己的,形倒是有形,但是神韵不足。

下?联的内容,她练了好几遍,都不满意。

之前签婚书时倒也罢了,不好看也只是他们两个人能看到,而?对联要挂在他们的小院里,接受大?家一整年的审视。

按照她这个水平肯定是不行的。

此刻,她暂时将刚刚谢之彦说的那一番什么只要内容在,神韵就在的言论扔在脑后,不情愿地用脚尖碰了下?他的小腿。

他就站在她的对面,仔仔细细地临摹他的帖子,将近半个小时过?去,甚至都没有起身喝上?一口水。

温明舒这日穿了双浅褐色的浅口高跟鞋,搭配一套珍珠色的呢子绒大?衣搭配格子短裙。

尖尖的鞋头,蹭过?时,像是一枝柔软的柳枝。

谢之彦平静地抬头看他,“怎么了,晚晚?”尽管他的内心已经不再平静。

“我写得太丑了。”她小声嘟哝,“这样的东西贴出去,根本没办法见?人。”

“是吗?”谢之彦淡淡道?,一边说,一边绕到她的身后。

几乎没等她再多说什么,他就非常自然地从后面圈住了她的背,周身淡淡的苦茶香和乌木的香味,带着?沉沉的冷意,让她仿佛置身一座寂寂的寺庙。

再然后,她的手背被一个掌心轻轻覆上?。

“再来一次。”他说。

原本不怎么听使唤的手,在他的带领下?,婉转而?灵巧地游转着?,原本轻飘飘的字体,顷刻间带了一丝独特的韵味。

“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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