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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她才意识到,和那个吻无关。

周围的潮热像是能将她完全覆盖,带有他气质的香味,像是海浪般,一下?一下?地拍打在?她的心中。

如果非要一个解释,那么可能是他的那句话。

Soulmate……

极好听的伦敦腔,低沉,和缓,让她想起巴黎落雨的街道,泰晤士旁飞起的白鸽,布拉格广场的钟声?……

和一切,一切,美好的东西。

咫尺和天涯,似乎在?那一刻重合。

就像他口中讨论的,他们灵魂的重合。

起初她觉得?,或许这只是一个巧合。她无意中说出这个词,他也接住,一切都是不带情感的顺其自然?。可是当她对上他的那双眼眸时,一个想法涌上心头。他是真正强大的人,不会用所谓的浪漫的、虚无缥缈的话,讨她的欢心。他说是,那么就一定是。

掌心的触感像是暖流,一点?点?传递到她身上。放下?思考和戒备的瞬间,几乎达到极乐之巅。

soulmate……

灵魂伴侣。

这个词,像是涨潮的雨水,顷刻间,就将她淹没?。

原来,他一直都有让她心动的点?。

……

大概是假期中的最后?一次。

回到别?墅后?,那一晚,两人都极为?放肆。

她感受着他胸口的起伏,猜测着蕴藏在?当中的力量,感受到那个薄薄掌心触碰她脸颊的温度。

她大概也是累极了,不然?也不会头脑不清地跟着他的指示。

“跪好。”

“再往后?一点?。”

以?至于她带来的那件睡衣,完全不能幸免,最后?还是从他送的那几条中随便抽出来了一条,匆忙裹上。

她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要被谢之彦给折腾死。

……

假期很快结束。

回程的航班上,一切又恢复了原样,谢之彦依然?西装革履,浅眠后?,拿起一份经济人学报,端坐在?靠近舷窗的软椅旁,专注地看着报纸。

手边没?有香槟,也没?有威士忌,只有一杯温开水。

他抬手微微扯了下?领结,极正式的温莎结,暗色调,非常商务的一身。

温明舒睡眼惺忪地从客舱的卧房里走出来后?,抬眼看他。

若是从前,她可能还会在?心里暗骂他一句假正经,不过现在?,完全习惯了。

甚至还能平静地给他提建议,“你?衣领处有点?褶皱?”

谢之彦这才将目光从报纸上移开,抬头看她,“起床了?”

“嗯……”温明舒也给自己倒了杯水。

“陆悠的伤怎么样?”谢之彦问。

“应该没?事,她什么都没?说,但是我让沈纪白送她去机场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正常行?走了。”

“没?有别?的问题?”谢之彦将报纸叠好,放在?手边,沉沉地注视她一眼。

“完全没?有!”温明舒说着,不经意地扬了一下?下?巴,更像是哼出来,“都敢拿那天的事情取笑我了,能有问题才怪……”

温明舒不敢确定谢之彦有没?有听到她最后?的那句话,而且非常及时地在?他准备投来探究目光时,挪开了眼。

她才不要告诉谢之彦,她被陆悠嘲笑是小狗的事情。

不过也怪她自己不争气,轻易就被谢之彦的糖衣炮弹给骗了。

现在?想来,他的手段难道不够拙劣吗?

就那样抱着她从蓝道最高处滑下?来,就算他技术很高,但是毕竟年龄在?那里,又不是十七八岁的男大,万一真的闪着腰了怎么办?

虽然?她很自信,就算真的出了问题,他也会护她周全,但是他自己呢?有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明明是那样正经的保守派,却也开始做那样大胆的事情。

温明舒觉得?脸颊有些发热,喝了好大一口水,才把心情平复下?来。转头的时候,发现谢之彦还在?看她。

他好像很少有打断她思考的时刻。

“怎么啦?”温明舒忽然?有些心虚地问,总觉得?谢之彦那目光具有某种穿透力一样。

“过来,晚晚。”他用目光示意。

温明舒正在?心里腹诽呢,压抑在?心底的那点?吐槽刚好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甚至都没?问他什么事,就走到了他身边。

他垂眸,将目光落在?他的大腿上。

温明舒知道他的意思,这次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扬了下?眉,假装板正地提醒他:“不怕把衣服弄皱?”

谢之彦摇头,指了指她刚出来时,提醒他衬衫的那个位置,“反正要一起熨。”

温明舒扬了下头,还没?出声?,就听他道,“先坐下?,再哼。”

“谢之彦!”她不客气地喊着他的名字,恨不得?用指尖戳一戳他的脑袋。

尽管如此?,还是在?他腿上坐了下?来。

下?一秒,他轻轻揽了下?她的腰,将她调整成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什么事?”温明舒说。

“聊聊作业的事情?”他淡淡道。

温明舒猜到他可能聊这个,但是没?想到,两人会在?这种场景下?聊。

“过两天就正式开工了,你?在?温氏也待过一段时间,知道一些家族企业的特征,我相信你?对这一点?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温明舒看他一眼,沉默地点?了下?头。

“进入一个新环境,总会有些不适应,不过,遇到任何困难,你?都可以?找我解决,不要把我当作一个吉祥物,好吗?”

他平静地交代,语气沉着地像是一个大家长。

虽然?有那么一丝教导的意味,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嗓音有些喑哑的好听,让温明舒有种莫名的安心。

她用手指戳了戳他衬衫下?,薄而朗阔的肌肉线条,不安分地动了下?,“你?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谢之彦认真地听她说着。

“而且,上班对我来说并不算压力,就算是谢氏也是如此?。”

“大家都是人,只有人心深浅的区别?,又不是什么鬼神,没?有什么过分担心的事情。”

“我会做好自己的事情,至于其他人怎么想,和我关系不大,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多想。”她说这话时,并不是故作大人的语调,而是一种天然?的松弛和自信感。

好像这个世界中,无论是工作,还是学习,对她来说都是一场伟大的游戏,或者说一场伟大的冒险。

她完全乐在?其中。

谢之彦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在?心里觉得?,或许这辈子?,不会像喜欢她这样再喜欢另外一个人了。

她任性却坦率,自由且迷人,像是天上最耀眼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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