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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琴取来,花漓坐到琴桌后,将手轻轻放在弦上,久不去回想的记忆,顺着微凉的琴弦升起。
还记得最初在花楼的时候,柳妈妈除了教她们这些姑娘勾引撩拨男人的手段,习琴读诗也是要会的,之后被带到都城,又为了能与六皇子那死了的心上人相像,更是以琴棋书画为主要。
指尖无意识拨出一个音,花漓怔松的眸光凝聚起,她已经快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碰过琴了,甚至有些退怯。
她朝陆知誉道:“我许久未弹琴,若弹得不好。”
陆知誉温声道:“无妨,我洗耳恭听。”
花漓抿了抿唇,提腕,指尖轻拨。
“你们可有听到琴声?”
“是有人在弹琴。”
“初时琴音虚颤,渐入佳境,妙,妙啊。”
楼下众人品赏着琴音,无不风雅享受,只有宋泊一脸沮丧好似霜打了的茄子,更无心听曲,只想着赶紧回去书院,和林鹤时商议怎么办。
花漓抱着从陆知誉那里得来的画,好不容易才追上宋泊。
轻喘着朝着前头那道背影唤,“宋泊。”
不知是不是没听见,宋泊还在往前走,花漓只得跑上去。
宋泊被忽然出现在面前的花漓吓了一跳,定睛看清人才奇怪道:“花漓?”
“你又去布庄?”
花漓“……”
“我找你。”
宋泊旋即反应过来她是为凌雅阁的事找自己,摇头挫败道:“我没能拿到字。”
花漓也不多说什么,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宋泊:“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宋泊不明所以,在花漓的示意下展开卷轴,他眼睛越睁越大,看到画上的落款直接张大了嘴。
“这,这,这是白石先生的丹青!”他惊说完又立刻压低声音,“你是从哪里来的?”
鬼鬼祟祟的样子实在引人注意,花漓往四处看了看,“你随我来。”
两人拐进一条胡同。
花漓转过身,就撞上宋泊近乎膜拜的眼神,“这是白石先生的真迹啊。”
花漓……
“是真迹,你拿去。”
花漓话没说完,又被宋泊打断,“可你是送哪里得到的这幅丹青?”
花漓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我父亲曾经也是教书先生,机缘巧合得到了这幅丹青,我一直带在身边。”
宋泊不疑有他地点头,旋即道:“这是令尊留下的东西,我怎么能收。”
说着就要把画还给花漓。
花漓道:“字画都是身外之物,我们既然是朋友,你和林鹤时遇上这样的事,我当然要帮忙,况且你不收,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宋泊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花漓又道:“你就当拿着,以防万一,赵文峥没有使绊子最好,要是他真的想找麻烦,就让他好好知道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花漓忿忿的声音,让宋泊也燃起雄心壮志,“你说得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花漓见说服了他,笑笑让他把画收好。
“我这就去告诉期安兄好消息。”
“等等。”花漓叫住宋泊,眼睛轻转,“你先别告诉他。”
宋泊不解:“这是为何?”
花漓解释说:“万一我们猜错了,显得兴师动众,待真的到那时候,你再拿出来不迟。”
花漓在心里打着小算盘,等真的到林鹤时被算计针对的时候,再将东西拿出来,他势必会心生感激,倒时再说这是她父亲留下的东西,还怕他会撑得住不对自己心动?
花漓抿着莹润的唇,唇角翘起,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好极了。
……
宋泊紧赶慢赶的回到书院,一看到林鹤时就忍不住想将好消息告诉他,转念一想花漓的话,忍下满腹兴奋问:“你方才去哪了?”
林鹤时看了眼他空无一物的双手,解释道:“万夫子临时找我过去,实在抱歉。”
宋泊现在有了花漓给的那副丹青,心里的大石也落了地,摆摆手,“罢了。”
林鹤时浅声问:“那副字。”
“自然没拿到。”回想起自己没能对出陆知誉的上联,宋泊还是一阵自惭形秽。
林鹤时宽慰道:“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想赵文峥也不是那样的人。”
宋泊点头,“但愿如你说得。”
林鹤时眉心轻敛,目光落在宋泊的脸上,他原以为宋泊必然会愁眉苦脸,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林鹤时的眼神看起来与平时无异,宋泊却莫名有种与以往不同的被盯住的感觉,正感不自然,恰逢赵文峥一行人吃过饭回来。
宋泊借势避讳道:“不说了。”
林鹤时眼里暗藏洞悉的迫人感也在顷刻烟消云散,只道是自己多心。
翌日。
早晨的课业一结束,赵文峥就作为表率请万夫子上沣福楼去,其余人则也陆续过去。
宋泊和林鹤时来到沣福楼外,正要进去,就看到还等在楼下的葛明杰朝自己招手。
宋泊疑惑走过去,“葛兄找我?”
葛明杰往日与宋泊交情尚可,故而才会在此,他看了看已经走上楼的林鹤时,侧过身从袖里拿出一个锦盒:“这个你拿着。”
宋泊打开一看,里头是一直崭新的毛笔,他不解问:“这是何意。”
葛明杰含糊其辞,“你拿着就是了。”
昨天赵文峥突然说不用匀为万夫子准备贺礼的花销,起初大家不明所以,他只说那幅画的价值太高,不好为难大家,接着又给了每人一件价值差不多的物件,让他们当做寿礼送给夫子。
到这时他还以为赵文峥是为了凸显自己送的礼贵重,直到他说,这是要瞒着林鹤时,他才反应过来,赵文峥这是一石二鸟,他想要坑陷林鹤时。
如果不愿意,赵文峥就让所有人按照那幅画在市面上的价格来匀,他们如何匀的起,他们都是家境平平的普通人,像他自己,能来成筠书院已经花去家里数载存的钱,还要留盘缠进京。
加之赵文峥的父亲虽是商人,但和官府也是私交颇深,谁也不敢得罪,故而都答应了下来。
宋泊本还不明就里,看葛明杰支支吾吾似有难言之隐,眼睛一亮,还真让他说准了。
葛明杰看到有其他人进来,赶紧低声道:“先走吧。”
雅间里,众人都以到齐,纷纷端着酒杯向万宗林道贺,万宗林捋须坐在主位,满脸欣慰和喜色。
酒过三旬,赵文峥率先拿出准备好的名画送给万宗林,“学生祝老师寿比南山松不老,福如东海水长流。”
“你有心了。”万宗林含笑揭过,展开见是王仕呈的画,不由挺起身姿,连说了两个好。
紧接着赵文峥一个眼色,其他人也纷纷起身送礼,有赵文峥的珠玉在前,其他人的自然普通,但万宗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