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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隐隐的肃然,他也顺势掩身进暗处。
……
花漓一路快走着,不时抬头看向天边,眼看天色愈加昏暗,她将步子迈的更快,往与林鹤时相约的药圃赶去。
说是药圃,其实就是一小方用篱笆围起的地,位于后山山腰,往日除了林鹤时自己,并不会有人来,于是两人便约在这里。
白日这里就僻静,这会儿放眼望去,更是不见人影,四周也都是静悄悄一片。
花漓不确定林鹤时还在不在,一路都探着脖子张望,直到看见药圃里背对着自己的清隽身影,才松了口气。
最后一点晕黄的暮色薄照在林鹤时身上,若非束发的飘带偶尔拂动,俨然一副融在山水间的画作,雅致写意。
花漓来不及欣赏,小跑过去。
急促的脚步打破静谧。
林鹤时面无表情的听着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须臾才放下侍弄草药的手,转身看向花漓。
目光先落向她的脚,看着碎步而来足尖在摇曳的裙裾下若隐若现,心里那股被时间消磨的不耐渐渐缓和。
“林大夫。”花漓轻喘着说:“我还怕你已经走了。”
林鹤时抬起目线,大概因为跑得急,花漓唇瓣微张着,呵喘不止,余光里,衣襟包裹的曲线也失了节律,起伏个不停。
对上林鹤时的目光,花漓立即又自责说:“我来晚了些,你没等太久吧?”
林鹤时洞悉的眸光落在她蹙拧的眉心间,直到确认她此刻的着急,才摇头淡声道:“开始吧。”
花漓本就为来迟了而抱歉,加上心里烦闷李顺的事,罕见的没有心思折腾,点点头:“好。”
林鹤时低下眸看她,少女垂低着眼睫异常乖巧规矩,这种规矩却让她心上那股,原本已经消退不虞再度升起。
他没有计较失约的半日,她去哪里了,但不是喜欢明目张胆的招惹他么,现在这双眼睛又在看哪里。
第25章 自尊
花漓心里存着事情, 好一会儿,才觉查到林鹤时落在她身上目光似较以往要深沉许多。
花漓奇怪的抬起眸,后者已经移开了目光, 漆色的瞳仁里并看不出情绪。
莫非是她感觉错了?花漓不确定的想着, 耳畔落来一声清淡的问话,“昨夜可回去练了?”
没有……她这几日都在烦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花漓点着头,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练了。”
林鹤时没有错过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心虚,眸色更淡了许多, 隐隐的不虞滋生, 很快又被他压下去。
花漓缠磨着他, 每天腾半个时辰教她临字, 他答应她的要求, 无非也是要从她这里换取些什么, 旁的, 与他有什么关系。
林鹤时漠然伸手:“给我看一下。”
花漓眨眼瞧着递到眼下的掌心, 刻板正肃的语气, 颇有种被夫子检查功课的压迫感。
加上自己拿不出东西来, 更是惴惴的紧张不已,绞着手指说不出话, 直到手揪的太紧, 微微发疼, 才眼睛一眨, 回过味来,暗道自己没出息。
她有什么好紧张, 她又并非真的是他学生,即便真的是, 那也该是勾引古板夫子一再破例的顽劣学生才对。
这般一想,花漓原本没精打采的心思,又飘飘摇摇的活跃起来。
她不闪不避的迎着林鹤时目光回视,故意用绵绵带恼的声音说:“练得不好呢,所以没敢拿来。”
林鹤时点了下头,“那就现在写罢。”
无波无澜的样子让花漓噎了一下,还想说什么,林鹤时已经越过她走开。
花漓气恼看着他的背影,只差没吹胡子瞪眼了。
林鹤时走到一旁的走到一旁的小木桌前,将纸铺开,略转头看向她,“可以开始了。”
花漓哪肯就这么罢休,故意把字写得差强人意,然后无辜楚楚的抬起眼睫,“你可别恼。”
林鹤时神色依旧没有变化,目光甚至没有在花漓脸上停顿,只把视线落到她写的字上,从落笔开始跟她讲哪里写的有问题。
就连细枝末节的地方都讲得十分清楚,然后拿起搁在一旁的毛笔递给花漓面前,“再试一试。”
一板一眼的样子,让花漓心口发闷,撅嘴腹诽他也太没情趣,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林鹤时的陷阱,还把自己当成是勾引猎物的猎人。
花漓心里想着要怎么让他,瞥见他手里的笔,有了主意。
花漓慢悠悠的抬指去接笔,故意将手指贴近到与林鹤时的手只有分毫距离的地方。
林鹤时看着手边那两根粉嫩如脂玉的细指,按着已经升起的渴望,将手松开,垂落。
他只当看不到花漓眼里的失落,开口又提醒,“落笔要稳,记住用腕力。”
袖下缓慢捻动长指却不像他面上那么平静,一压一按,皆是稠缠的意味。
他不担心花漓太快学会,她会自己给他找问题,毕竟被勾起胃口的小狐狸,不尝到点甜头,是不会善罢甘休。
花漓也没有让他失望,顾意虚着腕子写了几遍,“怎么好像还是不对。”
她扭身苦着小脸,鼻尖轻皱,仿佛有作不完的妖。
林鹤时顺势低腰看了眼她写的字,而后将目光移到她腕上,“你手腕无力,所以空有形。”
“那怎么办?”轻细的嗓音被晚风吹得缠绵,卷在林鹤时的耳畔,丝丝缕缕的往里钻。
林鹤时道:“指尖放松,用力不在指上。”
花漓依言照做,“这样?”
“手腕抬高,不要往下垂,运笔的力要用腕部。”
花漓煞有介是的摆好姿势,可才写了两个字,就软绵绵的往下掉。
“手腕抬高。”
“这样?”
好了没一会儿,花漓又故技重施,冷硬的两个字,“手腕。”
花漓终于先一步没了耐心,扭身瞪他,“你便不能扶一下我的手,光说我也不知道做得对不对。”
见林鹤时不说话,也不动,花漓愈加胆大。
用最纯澈的目光看他,“你在想什么?”
花漓眼睛一转,使坏装着恍然吃惊的样子:“你该不会是……”
“是什么?”林鹤时看着她反问,昏暗的天色自他身后笼下,浸罩在他周身,整个人透着一股道不清说不明,让人难以分辨的情绪。
花漓调戏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林顺的事,林鹤时自然不可能和他一样,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留着窗户纸。
花漓咬住唇,落寞低下眼,“你该不会是从来也没把我当朋友吧,所以总是如此生疏。”
“你想多了。”
不知为何,花漓觉得头顶落下的声音有点过于清冷,她轻抬起眼睫,想去看林鹤时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