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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里的痛楚才后知后觉他是什么意思,不确定的问:“你不是为了……报复我?”
报复?最初他是想好好抓到她,好好教训她,后来,他却想,只要她肯回来。
花漓观察着他的神情,松懈下来,“你早说呀,我也不用东躲西藏。”
“那现在还来得及吗?”
花漓怔了怔,现在?现在她和林鹤时还有一摊子事情扯不清,哪还有心思与他牵扯什么。
意识到自己脑子里想到的竟然全是林鹤时,花漓心里又开始泛起些让她无所适从的怪异感,再想到他方才头也不回的离开,浑不在意的样子,那抹怪异又变成不舒服。
她快速收起思绪,再次看向段祤,轻轻摇头,“对不住啊。”
段祤眼里的期许变黯淡,他其实早就已经知道,无非是不死心罢了,略微颔首离开。
花漓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叹气,当初在桃源村他就该早点说这话,她也不会因为害怕他而跟林鹤时走,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样,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变得不归自己管了。
花漓越加委屈的抿紧唇瓣,也不知道林鹤时去了哪里,干脆就去他书房守株待兔。
林鹤时再回到府上已经是傍晚,青菱走上前,“公子。”
青菱暗窥了眼他的神色,低声禀报花漓与段祤说的话,末了道:“姑娘自公子离开后,就一直等在书房。”
林鹤时眼里看不出喜怒,淡淡道了句,“是么。”
他垂睫看向自己手里的木盒,指腹压在上方缓慢摩挲。
青菱才注意到这木盒,铜扣锁着,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
花漓在书房等得又倦又困,恹恹伏在靠窗的软榻上,听到推门声,愣了几许,忙又坐正身子。
林鹤时跨步进来,似没有看到她一般,信步走到书桌后,拉开椅子靠坐进去,随手拿了本书翻看。
花漓咬着唇瓣,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然而林鹤时根本就是拿她当空气。
她捱不住,起身几步走上,一把抽出他手里的书,林鹤时懒懒掀起眼帘,默不作声的看着她。
漆黑的眼里冷冷淡淡,花漓心口一闷,“你什么意思。”
林鹤时眉尾似动了动,轻笑反问:“我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
清浅的嗓音里含着讥嘲,探手去拿花漓手里的书,花漓干脆举高手臂,唇瓣微撅,眼里明晃晃的漾着委屈。
“你到底要说什么?”林鹤时微蹙起眉看着她。
“你就不怕我又逃了。”
花漓故意拿话激他。
林鹤时默了几许,后靠近椅背,自上而下看着她,“我拦的住你么,或者说,我说什么有用么?”
林鹤时幽邃的瞳仁根本望不进底,也让人辩不出他的心思,到底是在意,还是不在意。
已经超过主导范围的感觉,让花漓无所适从,“你就不想知道我和段祤说了什么?”
花漓见他抿紧薄唇不言不语,心里有了点底气,接着说:“我告诉你好不好?”
“你觉得,你说得话,我还敢信么?”林鹤时也并不需要她来说,他已经知道,否则也不能耐着性子坐在这里和她说话。
林鹤时攫着花漓想要解释又无所适从,可怜扇动的眼眸,逐字逐句道:“我即便做再多,你又有几分在意,一点风吹草动,你走得比谁都快,不是么?”
花漓被他幽邃的目光的卷得心尖发颤,他是被她的胡话骗了太多次,才不敢相信她了吗?
“是么?”林鹤时又问了一遍,眼里的自嘲让花漓心上微微发疼。
不会的,他不会再让她有任何离开的可能,可是他要逼出她的一点真心。
按理哄人的话她张口就能来,可心房里跳动的陌生情愫却让她忐忑,好像埋在心里的小小种子刚刚发芽,脆弱的她想要藏起来。
心下反复挣扎拉扯许久才呢喃道:“我在意的……而且我这次不是没有走。”
“呵。”
嘲弄的一声笑,让花漓有些气急败坏,“那你要我怎么样?”
林鹤时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吐字道:“难道我还能锁着你不成。”
“那你锁着我就是了。”
林鹤时定定看着她,压着喉根开口,“也好。”
花漓还没反应过来,林鹤时的目光已经越过她身侧,落在某处。
花漓也随着望过去,桌角放了个木盒,是林鹤时进来时拿来的。
他长指搭住木盒的铜扣一拨,揭了盖子,花漓探眸,里头好似是鎏金镶了南珠的链条,林鹤时勾起链条,同时托起花漓的两只手,冰凉的链子搭到腕上,激的花漓颤了颤,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声音不稳道:“你,要干什么?”
林鹤时拿着链子的指停在她腕上,“不可以?不是你自己答应的?”
他说话时始终低着目线,目光与鎏金链条一同锁在她的皓腕之上,果然好看极了。
第65章 认亲
花漓怔看着那条绕在自己腕上的链子, 眼睫扇动的极慢,心中更是已经乱成一片,她以为林鹤时只是开玩笑, 根本没有想到他竟真的准备了链子!
该不会他方才出府, 就是准备这个去了?
那他摆出还一副浑不在意样子……花漓心慌意乱的同时,心口不住的缩紧,让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知道思绪跳乱的找不回节拍。
她想去看看林鹤时此刻是什么神色,可他低垂着睫, 她根本看不见, 只能看到他折紧的眉峰, 像是在压抑忍耐着, 他其实怕她走吧。
花漓原本纷乱的心绪, 又生出些微妙的颤栗, 还有一点点奇妙的欢喜。
林鹤时收指握住她的手腕, 温烫的掌心还冰凉的链子一起厮磨在她腕上, 眼帘轻抬起, 眸光捉着花漓的双眼, 轻言问:“还是说,又是假话?”
他想, 只要花漓闪躲, 他就永不会解开这链子。
深眸里泄露的执迷, 让花漓悬空忐忑的心落彻底到实处, 比起生涩的袒露情愫,她更擅长做戏。
只是这次的戏里, 是真心。
她反拉住林鹤时的手,按下链子的锁扣, 伴随着落锁的细微声响,雪白的皓腕被锁,林鹤时盯着眼前的一幕,眸色暗的吓人。
花漓轻轻晃动自己被束的手腕,笑盈盈看着林鹤时,“你以为锁着我,我就走不掉了?”
腕子上的鎏金链条突然收紧,花漓被不可挡的力量拽着跌进林鹤时怀里,轻喘仰头,就被他垂来的漆眸深晦锁住。
花漓呼吸乱了乱,挑衅轻言,“怎么?我都被你锁着了,你还怕我跑?”
林鹤时目光移到她翕动的唇上,抬指压着她的唇珠轻点,毫不避讳的承认,“是。”
花漓发颤的心弦收紧到极致。
林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