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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撞上倒霉事了?
顾知灼放开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沈旭这个人面上瞧不出来,还是挺宠猫的,挡过一次灾的符箓对人没什么用,但还是足够能够保护小猫小狗。
“喵呜。”
猫嗲嗲地叫着,用肉垫勾了勾她的手,金色的眼睛无比灵动。
顾知灼福至心灵:“你是要我跟你出去?”
猫用它的尾巴往顾知灼的手臂上轻捶了几下。
顾知灼看了看天色,这会儿出门她还可以去瞧瞧公子。这么一想,连日的疲惫一扫而光,整个人神清气爽。
她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块新的玉牌,是这两天刻好的,上头是一个完整的安神符,公子养病的时候戴着刚刚好。
“走吧。”
猫听懂了,它往窗台上一跳,伸了个懒腰,翘着尾巴等她。
顾知灼让琼芳留下来看家,带了晴眉出门。
猫扒在她的肩上,满足地感受着她全身上下让它开心愉悦的倒霉气息。
“喵呜!”
出了院子,猫又催促了几声,摇着尾巴,好像很急又好像没有那么急。
“大姐姐。”
顾知灼顿了一下脚步,循声去看:“微微。”
是二房的顾知微。
顾知微生得清丽秀净,她和顾知南的年岁差不多,一个十一,一个十岁。
在顾知微上头本该还有一个姑娘,只是一出生就夭折了。
“灼表姐。”
和顾知微一块儿的是她外祖家的表姐,比顾知灼小了一岁多。
“迎儿,你是来玩的吧。”
徐迎儿留着厚重的留海,遮着半张面,有些腼腆地对着顾知灼笑了笑,呢嚅着也听不见说了什么。顾知灼扬起眉梢,向她招了招手。
徐迎儿愣了一下,走了过去,有些不解地望着她。
顾知灼从发上取下一朵珠花,抬手拨开她的留海,指腹触碰到微凉肌肤的那一刻,她能感受到徐迎儿轻轻躲闪了一下。
“别动。”
顾知灼用珠花把两边的留海全都固定在了额头上方,露出了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两朵海棠珠花在风中花蕊轻绽,徐迎儿腼腆笑着,容色比花还娇。
“这样多好看。”
顾知灼满意了。
徐迎儿和顾知微不愧是表姐妹俩,两人生得很像,尤其是眼形,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徐家也是官宦人家,怎么把个小姑娘养的这般畏畏缩缩。
徐迎儿怯生生地说道:“灼表姐。珠花……”
“送你了。”
“可是……”徐迎儿不安地摸着鬓角。
她不能要。
顾知微拉下她的手,故意嘟着嘴打岔道:“大姐姐,你偏心,我也要。”
“有你的。”顾知灼扬手叫来了一个小丫鬟,“去我那里,让琼芳把上回新买的珠花都拿来,二妹妹自个儿挑。”
她点了点顾知微的小巧鼻尖:“这下总成了吧。”
“大姐姐,你真好。”顾知微拉着徐迎儿,笑得灿烂,“表姐,你别不好意思,大姐姐经常给我们买珠花,收下收下,一会儿我再给你挑,把大姐姐好看的珠花全挑走。”
徐迎儿果然稍稍安心了一些,她羞涩地笑着:“多谢灼表姐。”
“喵呜。”
蹲在顾知灼肩膀上的麒麟猫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它伸出了小爪子,拍拍她的脸蛋,像是在催促。
“好啦好啦,我知道。”
“你们玩,我出门一趟,等我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
顾知微眼睛一亮,开开心心地应了。
徐迎儿怔怔地看着顾知灼离去,有些羡慕地说道:“你大姐姐真好。”
“对呀。”顾知微两眼弯弯,“我最喜欢大姐姐了。表姐你放心住着,有我,不对,有大姐姐在,舅父绝对不能把你强行带走。”
“什么嘛,为了你弟弟,就要把你嫁给一个老头,太过份了。你才十三岁,舅父他们……”有病吧!
徐迎儿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她是偷偷跑出来的,这是她这辈子做得最大胆的一件事,要是还被抓回去,那她、她……
顾知灼脚步匆匆地出了门。
没有骑马,大白天的骑马过去,还是有点太过招眼了。她索性坐了马车出行,又让马车在离重楼巷不远的大街停下。
谢府就在重楼巷,步行过去不会太过引人注意。
怎么着,也得装装样子才是。
“喵呜。”
猫在马车上一直安安静静的,直到这时,它突然从她的怀里跳了下来,用尾巴勾了一下她的小腿,往和重楼巷相反的方向跑去。
跑了几步,又扭头冲她“喵喵”叫。
“来了来了。”
顾知灼答应了一声,跟了过去。
没走多远,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要没记错的话,前头是上回被东厂封路的大街。
她后来让郑戚打听过,被查封的是吏部郑侍郎的府邸,但打听不到是为了什么。
整条街现在依然封着,周围一个路人都没有,顾知灼还在街尾,东厂的番子就看了过来,她刚靠近两步,番子手上的长刀出鞘,架在了她面前。
猫往里头跑了一会儿,见她还没跟上,又回头喵喵叫。
番子看了看猫,又看了看她,迟疑着放下了刀。
这是,主子的猫吧?
“喵呜。”
猫忽然眼睛一亮,顾不上再催促顾知灼,四肢飞奔地朝前跑去。
顾知灼心念微动,果然,沈旭从郑侍郎府中走了出来,红衣如火似血,哪怕隔得那么远,她也能敏锐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远比上次见面时更加的危险。
乌伤双手递上一块白巾。
沈旭擦去手上未干的鲜血,随手一扔,唇齿间溢出一声不屑的低嘲。
猫在他的脚边软绵绵的叫着,沈旭抬眼就朝顾知灼看过去,眼中是高高在上的轻蔑和染血的暴虐。
侍郎府的大门大开着,两个番子抬了一具担架出来,担架上头是一个用白布盖住全身的人,白布上头星星点点全是黑红色的血。他们迈过门槛的时候,担架稍微倾斜了一下,一只没有皮的手臂滑了下来,露出血淋淋的肢体,血液蜿蜒地滴落在地……
沈旭淡声道:“封了。”
阴柔的嗓音中没有一点起伏,他抬步走上了一辆黑漆马车,不一会儿,又是一块沾血的白巾从马车里丢了出来。
马车缓缓驰出,沈旭沉默地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忽然,他听到有人轻轻敲了一下车壁。
胆子这么大,他几乎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不耐地一把扯开车帘。
沈旭掀了掀眼皮,于是,抵着她脖子的两把刀归入刀鞘,紧跟着,拿刀的番子也远远地退开。
“有事?”
他的嘴角似笑非笑,整个人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