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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子宠着,宠得毫无野心,平日里爱凑到一块儿玩,最多也就是斗斗鸡,打打猎,跑跑马,争个花魁什么的,连御使都懒得弹劾他们。他们会跟着顾以灿一块儿去打晋王?他们是纨绔,又不是傻。

除非是几个孩子之间闹了矛盾,打起群架。

皇帝冷下脸来,一问就是关键:“顾以灿是带人去打你,还是去打谢笙的?”

晋王暗暗咬了咬后槽牙。

他没想到沈旭竟然会多管闲事。

一开始,晋王真以为顾以灿是冲着自己来的,因为自己不在府,才纠结了一伙子纨绔去打谢笙出气。直到这会儿,他从气头上冷静下来,越想越不对。

好像……真是冲着谢笙去的?

他不由含糊道:“皇上,他们闯到臣的府上,把笙儿揍了一顿,还把符纸贴了满院子都是。”

一想到当时的景像,晋王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尽管西疆最新的飞鸽传书还没有到,但晋王已经可以十成十的肯定,顾以灿兄妹知道了上虚观的事。那么,他们贴的那些符,会不会也是……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就掺得慌。

皇帝挑眉:“符纸?”

晋王从怀里摸出了几张散发着浓郁血腥味的符纸,强调道:“皇上,这上头是血!肯定是诅咒。”

说到“诅咒”两字,他的嘴皮都在发抖。

李得顺下去拿了呈给皇帝。

“给阿旭也瞧瞧。”

李得顺又拿了几张呈给沈旭,腰弯得甚至比面对皇帝时更低了两分。

沈旭拿起来一看,不由轻笑出声。

他饶有兴致地拿起符箓,夹在手指中间把玩着:“皇上,您看符纸上写了什么。”

皇帝有些莫名,他尽量忽略上头的血腥味,把符纸摊开,眯着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下。

咦,他居然看懂了!

符纸上,赫然是用狂草写着的两个大字:鸡血。

皇帝:???

所以,这符,不对,这黄纸上头的是鸡血?

在“鸡血”两个字的旁边,还画了不少奇特的纹路,每一张都不一样,一看就是信手随便画的。

“所以?”皇帝气笑了,“晋王,你说顾以灿在你府里贴满了鸡血,是拿来咒你的?”

晋王也呆了。

他又掏出了几纸,翻来覆去的看,两张写着“鸡血”,另一张写了“滚滚滚”。

沈旭托着下巴,不疾不徐地提醒了一句:“皇上,三日前安和长公主来见过太后。”

这么一提,皇帝记起来了。

郑久光是安和长公主的独生子。安和长公主是先帝三女,生母是个嫔,难产没了,打小就抱到太后跟前抚养。

前几天安和长公主进宫跟太后抱怨过,说谢笙让人打了郑四,还扒光了丢在戏园子门口。

当时太后想让他管管,他没理,反正这些小子今天打了明天又和好,每隔几天就得闹一出。

没想到,自己没帮外甥,现在反倒差点让晋王给哄了去骂外甥。

他拍着御案,气笑了:“你还想骗朕,他们分明是去找谢笙的!”

“那些个小子,打小有几天是不打不闹的?你儿子被打了,就巴巴来告状,倒是给顾以灿定了不少的罪名。”

“谢笙现在怎么样,是断手了,还是断脚了,还是打残了?”

皇帝端起御案上的茶盅,猛喝了几口。

沈旭轻飘飘地斜了他一眼:“皇上近来朝事繁忙,王爷,你这种小孩子打架争个谁对谁错的事,别来烦扰皇上了。”

皇帝深以为然。

晋王猛地看向沈旭。

沈旭正斜靠在圈椅上,手上还在翻着一本折子,大红色的麒麟服在夕阳的光辉下闪着微光。

不是他的错觉,沈旭果然在针对他!

为什么?

沈旭惯为皇帝做一些阴私,在朝事上甚少插手,自己应该和他没有矛盾才是,他踩下自己对他也没好处啊!

难道他一个阉人也想站在朝堂之上,执掌乾坤?

别太搞笑了。

“皇上,您听臣说。顾以灿他亲口说……”

晋王想要解释一下,顾以灿替郑四出手不过是装装样子的,他其实就是要报复自己。

他是想报复自己辱了顾韬韬的尸身!

报复自己给顾韬韬下咒镇压。

结果一抬眼就看到皇帝一脸的不耐,甚至眉宇间还带着淡淡的厌恶。

厌恶,是对自己吗?

“王爷。”沈旭的指尖轻轻叩着茶几,有节奏的一下又一下,让人不自觉地去听他说话,“你想让皇上替你把失去的颜面给捡回来,倒是没有顾及到皇上的颜面。”

皇帝有如醍醐灌顶。没错!若是因几个孩子打架,自己就大张旗鼓下旨申斥,那么在满朝文武的眼中,他就依然还是那个荣宠万分,说一不二的晋亲王。好啊,这是算计到自己头上了。

“不是!”

晋王想解释自己没有这个意思,皇帝已经不想听了。

“下去!”

晋王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把所有的话咽了回去。他太了解皇帝了,以皇上的脾气,自己现在解释再多也没有用。他低头道:“是臣的错,臣心急了,求皇上恕罪。”

皇帝冷漠摆了摆手,说道:“下去吧。”

晋王弯腰退了出去,御书房的门在背后关上,他低垂的脸上便没有了任何惶恐。

晋王正要下去,突然又猛地收回了脚,他不安地来回走了几步,仔细地看了看踏跺。

汉白玉的台阶上干干净净,没有水,更没有油,他又试了试自己的脚底,不滑。

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摔了吧?

想是这么想,为了谨慎,他还是走到了边上,扶着雕栏,小心翼翼地迈下步子。

背后有人高喊了一声“王爷小心”,已经晚了。

他的左脚刚踩下,一块石板忽然就翘了起来,他脚下一崴从石阶上滚了下去。

“王爷。”

内侍赶忙过来扶起了他:“您没事吧。”

内侍心里惶惶的,他早上便发现这块石板翘起来了,他也已经禀了直殿监,等着来修缮。本来是想石板靠近雕栏,不会有人走。毕竟,谁来御书房也不会偷偷摸摸地往最边边蹭着走啊。

晋王从御书房里出来后,就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在墨迹什么,中间这么大一块地,他偏不走!

内侍想叫住已经来不及了。

他欲哭无泪,小心翼翼地说道:“王爷,小的扶您去候见处坐坐吧?”

台阶也只有六阶这么高,滚下来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晋王整个人都傻了,借了一把力站起来后,仿佛完全没听到内侍在说什么,一拐一拐地往外走去。

全说中了!

她真得能掐会算?

“从此功名利禄一场空,血脉断绝就在眼前。”晋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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