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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归可以,但是安哥儿是顾家的血脉,不能姑息。安国公为保女儿和外孙和昭阳翻了脸,被昭阳从水榭上推了下去。

安国公和祖母一般年岁,这一摔就瘫了,皇帝却纵容指责安国公府慢待公主,又命人把还未满月的安哥儿带走下狱。

三婶母不愿再连累母亲,本来她就舍不下三叔父和南南,就撕了和离书,抱着安哥儿一同进了诰狱。

“害人精!”

顾知灼越想越气,朝谢应忱问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啊,那个青衣是男子吧?为什么昭阳公主和龚提督都要他?”

她没太听明白。

强抢民女她知道,戏本子里常见;强抢民男没见过,不过她也听闻有榜下捉婿。但昭阳公主和龚海这样的,她就不太懂了。刚刚有人让她下注的时候她就没想明白。

“不重要。”谢应忱轻言道。

腌臜事听多了,只会脏了她的耳朵。

公子说的是,管他们谁抢谁,三婶母的安危如今才是最最重要的。顾知灼掀起车帘往外看,心急如焚。

等一回到镇国公府,她迫不及待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公子,你随意。”

“师父,这边走。”

无为子把拂尘架在手臂上,随着她的脚步往里头走去。

顾知灼步伐很快,无为子看似不紧不慢,但又丝毫没有落下,步履飘然。

顾知灼带着他直接就去了三房的院子,整个院子里闹哄哄的,顾知南站在正屋里抹眼泪,一见到顾知灼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哇的一声向她扑了过来。

“大姐姐,大姐姐!我娘她,好多血……”

太夫人也已经到了,正不安地坐着,见顾知灼回来她正要说话,就见到一位道骨仙风,气度不凡的老道长,她赶紧起身来迎,拱手道:“真人。真人您是来瞧我家儿媳妇的吧?”

她当是顾知灼特意请了道医过来。

”贫道去瞧瞧人,不知可方便?”

陆氏正在生孩子,照理说是不方便男子进去的,哪怕无为子八十有二了,又是出家人,可有些人家还是会十分介意。

太夫人完全不在意这些,和命比起来,什么都不重要,没什么好胡乱避讳的。

要不是太夫人在里头碍手碍脚的被劝了出来,她早就待不住了。

“多谢真人!”太夫人连连道,“这边请。”

“南南别怕。”

顾知灼安抚了堂妹一句,又让太夫人不要跟了,便领着无为子往里头走,没走几步,就有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一个婆子端着一盆血水匆匆走了出来,见她过来赶忙见礼。

顾白白守在屋里,整个人几乎呆滞了,连顾知灼进来他都没有发现,直到顾知灼轻唤了一声,他才猛地回过神来,回头的时候,脸上泪痕密布。

“真人,您是?”

“贫道无为子。”

无为子甩了一下银白色的拂尘,抬步走了过去,宽大的道服随着他的动作衣袂飘起。

正所谓十道九医,又是顾知灼带来的,顾白白知晓他是来救人的,连忙自己推着轮椅往旁边挪了挪。

嬷嬷们见状惊了一跳,正要架起屏风,顾白白想也不想地喝道:“要什么屏风,救人要紧,都撤了。”

嬷嬷们迟疑着撤走了屏风,露出了陆氏的没有生气的面容。

素来活泼爱笑的陆氏面无血色,出气多入气少,只有长睫还在微微颤动,顾知灼从被下拉出她的手腕,无为子诊脉后,掏出一张符箓贴在了陆氏的额头。

他一振袖,将双指合并,指尖向着她的额头,袖口飘飘。

他的口中念念有声:“天地既判,五雷初分。三元悠列,八卦成型……”(注2)

顾白白能听见他在说什么,但是不知意思。

顾知灼轻声解释道:“三叔父,这是祝由。”

祝由是通过符咒和祝祷来治病的一种方法。

三婶母不是腑脏重疾,她只是一时失了气力,晕厥了过去,才会导致难产。用祝由远比施针更快。

顾白白涉猎极广,自然是听说过祝由的,但这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

念完了一串咒后,为无子把手指按在陆氏额心的符箓上,用指腹飞快地绘了一个符纹。

他的目光深远超然,脸上无悲无喜,突然一声喝道:“醒来。”

陆氏一激灵,猛地睁开了双眼。

第78章

古之治病, 惟移精变气,可祝由而已。(注1)

顾知灼目若朗星。

她跟在师父身边的日子太短了,祝由术需要对症, 像是性命交关的急症就不适合用,所以, 她也没有机会见识过。

好厉害啊。

想学!

顾知灼满眼写着这两个字。

不止是祝由术, 还有观星,元炁(qi),她都想学。

无为子温言道:“你去为她行针提气。”

顾知灼乖乖应是。

陆氏是因为大惊大怒,再加上不慎跌倒,才会突然早产。她并没有腑脏重症,只是气力不足和失血过多, 先前是晕死过去,孩子生不下来会一尸两命,现在既然醒了,只需提气助力和止血即可。

无为子眸光加深, 在戏园的时候, 他站得略远了一些,只能判断出她用的是返魂三针。如今细看,她的银针和自己擅用的格外相似, 都是细针,连下针的手法也与自己如出一辙。

她认穴很准,有一双天生的道医眼睛。

她下针很快, 没有一丝彷徨和不决, 是一个对自己极为自信的丫头。

无为子满意颔首。

一针落下,陆氏只觉得有一股大力从小腹涌了上来,她死死地攥住住了锦被, 既而身体一阵轻松。

针尾轻颤,在阳光中反射着星星点点的银光。

“生了,生了!”

稳婆惊喜地高喊着:“生了!”

但很快,惊喜被惶惶取代,她抱出了一个混身是血,面色铁青的小婴孩。

孩子没有哭,憋得太久,已经没有气了。

稳婆连忙把他脸朝下,拍打后背,也依然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稳婆双手发软。

产房里的嬷嬷们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全都一动不动。

“孩子……”陆氏听到稳婆说自己生了,可是,哭声呢,为什么没有孩子的哭声?

南南生下来的时候,哭得震天响,稳婆说白白胖胖养得好极了。

是她不小心摔倒,她有心理准备,孩子没足月可能会比南南瘦弱,可是,为什么连哭声都没有?

“孩子……让我看看。看看他……”

陆氏挣扎着想要起身,顾知灼按住了她,陆氏这会儿虚弱极了,没有一点力气,顾知灼很轻易地就把她按了回去。

“三婶母,您莫急。”

顾白白把孩子接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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