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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厚待,甚至在镇国公死后,也没有要把她接进宫去的打算。

也许是刺激?倒是顾琰,皇帝还挺看中的。

“姨娘,七老爷他不敢乱说的。”万嬷嬷慌慌张张地劝着,语无伦次道,“您给了七老爷这么多银子,他答应过不说的。”

“答应过又如何,随时都能反口。”季南珂脱口而出,马上又自知失言地轻抿双唇。

“珂儿,你……”季氏的心脏砰砰乱跳,“你是不是……”

有些话,她甚至没有勇气问出口。

尽管她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所做的事,但是,她生怕从侄女的眼中看到鄙夷,唾弃。

“姑母。”

季南珂扎好帕子,把头俯在他的膝上,柔声道:“尽管您不是大姑母,但是,在我的心里,您是我唯一的姑母。 ”

季氏垂眸,绑在手指上的帕子扎了一个小小的蝴蝶结。

“在我最最无助的时候,您是唯一一个愿意向我伸出手的人,无论出了什么事,我都是站在您这一边的。就算您不是大姑母又如何,对我而言,这根本不重要的。”

季氏睫毛轻颤,一滴泪滑了下来,抬手抚过她的长发。

“您是我的亲姑母,琰哥儿是我的亲表弟,这是不会改变的。”

“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会变。”

季南珂仰起头,眼眸如秋水般清澈,眼眶微红。

她鼓起勇气,一口气道:“这件事非同一般,七叔父他说出来,他也会没命。但是要是顾家答应不追究,放他去闽州,甚至帮他全家出海。他一定会说的!”

“我怕您会出事,我怕您和表弟会‘暴毙’!”

季氏刚想说自己不会出事的,这“暴毙”两个字让她的喉咙一阵痉挛。

她在镇国公府里当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对于一些高门大院的阴私还是听说过不少的。

单单今年,先是龚海的续弦因病“暴毙”,再是承恩公的庶长子和一个小妾因病“暴毙”,还有安阳侯府的一个嫡女也“暴毙”了。其实怎么死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宅院重重,浸满了鲜血和孤魂野鬼。

珂儿说得是,若是让镇国公府发现了这个秘密,她和琰儿一定会病重,然后不治而亡。

季氏娇躯轻颤,她怕了。

“姑母,你要早做打算。若是可以,您得给自己还有表弟留下一条退路。”

季南珂字字都在为她着想:“姑母,他……他能不能把你们带走?”

“我、我不知道。”

季氏神色恍惚,仿若回到了八年前。

那个时候,如今的皇上还只是先帝的二皇子荣亲王。他亲自来了江南代镇国公顾韬韬迎亲。长姐死了,她终于如愿以偿得了这门好亲事,但爹娘厌弃她,送嫁时也没有任何不舍,她心里知道,他们巴不得那天死的人是她。

她孤零零地踏上远嫁的路。

荣亲王发现了她的秘密,他瞒了下来,把她好好地送到了京城,他让她知道自己也可以很出色,自己并非天生不如长姐。

她嫁进了镇国公府,得了诰命,成为镇国公夫人。可是,她怎么也忘不掉那束在她最黑暗的时候照耀在她人生的光。她本来以为他们从此也不会相见,谁料顾韬韬刚刚离京后不久,她又见到了他。

他温言问她,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

他说,他一直在惦念着她。

他说,他后悔了,他不应该放手的。

压制在心底的所有情绪在那一刻喷涌而出,她知道,她完了。

后来,她怀上了琰哥儿。

他心怀抱负,能力出众,只因为不是嫡长子,为了不损太子威仪一直被先帝打压。她想帮他……

若非因为镇国公府要娶她,她一定可以嫁给他的,这本来就是镇国公府欠了他们的!

季氏沉默了许久,又说道:“应该,会吧。”

顾知灼没能如愿把她扫地出面,是因为他还在护着她,他们有琰儿,若是她和琰儿走投无路,他会帮他们的。

“一定会!”

万嬷嬷欲言又止。

她其实觉得现在已经挺好了,能留下一条命,安安生生地过日子有什么不好?再这么折腾下去,会没命的。可一想到大姑娘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魑魅魍魉的凤眼,万嬷嬷就冷的发颤。

她看了看院门的方向,犹豫再三。

没有多久,小院里就传来了季氏病倒了的消息,顾知灼闻言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说道:“那就去叫大夫。”

“谁病了?”

正是晨昏定省的时辰,在和顾知骄说话的太夫人闻言随口问了一句。

顾知灼紧不慢地说道:“是季姨娘,说是听闻季南珂成了侍妾,茶饭不思晕了过去。”

太夫人有些唏嘘:“怎就成了侍妾呢。”

顾知南好奇道:“不是说,三皇子对她爱若明珠,如珠似宝吗?”

太夫人:“你打哪儿听来的?”

“外头都这么说。”

“不止呢。”顾知微气鼓鼓地说道,“我前阵子出去喝个茶,还听到好几个说书先生在说季南珂是天命福女,有母仪天下之命,三皇子对她一见倾心,心生爱慕。只可惜……”

她掐着嗓子,学着说书先生拍醒木的样子,一拍茶几,说道:“有一恶女对三皇子殿下痴缠不放,棒打鸳鸯。我大启福祉怕是要毁于此等恶女手上。”

恶女?顾知灼噗哧笑了起来。

“大姐姐,你还笑!”

太夫人眉头直皱,连她都听得出来,这是有人在刻意而为,想败坏灼丫头的名声。

还好这婚退了,要不然灼丫头嫁过去,身边有季南珂这样一个姨娘在,坊间又总是在说灼丫头是个棒打鸳鸯的恶女,膈应都得膈应死。

“祖母。”顾知灼装模作样地抹了把泪,“我都委屈死了,您还总帮着季南珂。”

“就是,就是!”

阿蛮现在是在学舌阶段,她其实没听懂几个姐姐在说什么,跟着学道:“大姐姐,不委屈!”

太夫人老脸一红,回想起来,自己当时说什么都不答应灼丫头退亲,确实有点太过份了些。

她错了,就该补偿一二的。

“祝嬷嬷,你去把我那个紫檀木,雕着福寿如意的匣子拿过来。”

祝嬷嬷福身应诺。

“祖母祖母,见者有份。”顾知南目光灼灼。

太夫人最喜欢孙女们问她讨东西,财大气粗道:“有份有份,你们都有份。”

祝嬷嬷很快把匣子拿了过来。

太夫人用一把黄铜小钥匙打开了匣子,里头是一大堆的契纸,塞得满满当当,最上头的几张还飘了出来,落在茶几上。

顾知南好奇地凑过去看:“祖母,这是什么?”

“铺子和田庄的契纸。”太夫人乐呵呵地说道,“你们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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