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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道:“是废帝打的。小的们拦过。 ”

打得不重,他们也就没把两人分开关。

“是怎么回事?”谢应忱问道。

狱卒面面相觑,满头大汗地跪了下来:“太孙,小的们没有看到。小的听到动静过来时就已经这样了。”

“我看到了。”

谢璟出声,嗓音沙哑:“父亲回了牢里不久就、就清醒了过来……”

谢璟离得近,哪怕当时没有看清楚顾知灼动的手脚,回了牢里后,他还是从谢嵘的身上找到了那枚只剩下灰烬的符箓。

呵。顾知灼回以一声冷笑:“赶紧说,别啰嗦。”

看出来就看出呗,总不能把这件案子拖到年后。

谢璟坐在地上,低垂着道:“父亲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抓着谢琰就打,说是谢琰害他的。”

谢璟猜想,父亲兴许以为这和上回季氏用的巫蛊一样,便又迁怒了谢琰。

父亲这些天,把他和谢琰当作了出气筒。

他有时候还能劝一劝,但越劝父亲就越生气,动不动怀疑自己勾结了谢琰要害他。

“他打完谢琰就坐在角落里发脾气,一直在骂……”

“没多久,父亲累得睡着了。谢琰悄悄过去他身边坐,我没有在意,没想到,他竟捅了父亲一刀。”

“他刀是哪儿来的?”

“我不知道。是一把裁纸刀。”

当时,谢璟吓坏了,他冲上去推开了谢琰,发现父亲的胸口插了一把裁纸刀,父亲满身是血,当时就气息奄奄了。

“他打我。大姐姐。”谢琰的眼中蓄满了泪,可怜兮兮道,“我不是故意的。”

顾知灼轻声道:“公子,你还记不记得,长风临死前的诅咒?”

长风临死前,以他自己的命为祭,用上了祝音咒。

谢应忱心念一动,回首看向她,顾知灼领会了他的意思,应了声“好”,让人打开牢门后走了进去。

裁纸刀还插在谢嵘的胸口,鲜血染红了衣襟,他一口一口咳着血,艰难地喘着气。

他耳畔响起的是长风字字句句阴毒的诅咒——

你会死在你亲儿子的手里。

你会死在你亲儿子的手里……

谢嵘张大了嘴,每一下喘息,都痛得他想立刻死掉。

他看向缩在顾知灼的身后装可怜的谢琰,目光对上时,谢琰抬头怨毒地盯着自己。谢嵘像是怨鬼缠身,从心底深处涌起了刺骨的寒意。

彼时,季氏怀上了身孕,他并不在意。

一个孩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了,他也不缺孩子。后来,他顺利登基,顾家也越来越嚣张跋扈,仗着兵权把持北疆,就连他的登基大典顾韬韬也不回来。

顾韬韬肯定是还向着太子,不愿对他这个皇帝俯首称臣!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决定要除掉顾家这心腹大患,再让谢琰继承爵位。

让兵权回到谢家血脉的手中。

皇帝控制不住大力咳嗽,痛得胸口痉挛。

难道自己真会应了长风的诅咒,死在谢琰的手里?

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第219章

“救我、救救朕!”

“救救。”

谢嵘艰难地祈求着。

顾知灼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 淡声道:“你没救了。”

这一刀直接捅进了他肺脏,是致命要害,神仙来了也回天乏术。

谢嵘面露绝望。

顾知灼给他塞了一颗丹药, 又跟大夫叮嘱了几句后,擦擦手走了出去:“是一把裁纸刀, 不知道是怎么带进来的。”

她向谢应忱摇了摇头, 又低声道:“止住血,再用上符箓和丹药强行续命,大概可以多撑个三五天。不过,这三五天里,他会特别痛苦,缓慢地窒息而死。”

谢应忱对大理寺卿道:“你尽快把案宗呈上来。”

大理寺卿连声应诺, 这桩谋逆案大启上下都看着,绝不能让人犯在定罪处决前就先死了。

谢应忱又让人把礼亲王和内阁也一块儿叫过来,并道:“夭夭,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不拔刀死不了。”顾知灼肯定地说道, “我得画几张符箓, 才能拔刀。公子,你把师兄也叫来,让他帮我搭把手。”

谢应忱吩咐人去办, 并道:“把他们几个分开关。我们先出去。”

“大姐姐!大姐姐!”

谢琰又追了过来,小手紧紧地抓着铁栏杆:“大姐姐。你带我走,我一定会听话的。”

谢琰玉雪可爱的脸上满是祈求。顾知灼压根不为所动, 她冷漠地指了指谢嵘:“你很像他。他弑父, 你也弑父,你们是命中注定的父子。”

谢琰拼命摇头,用力拍打着铁栏杆, 尖声叫道:“不是,他不是我爹,不是的。我姓顾,我叫顾琰。”

“你们不能不管我的!啊啊啊啊。”

“你们以前最喜欢我了。”

他的哭叫声在牢房中回荡,吵得顾知灼耳膜疼。

见他们抬步要走,谢琰又急切地冲到谢嵘跟前,抓着他的衣襟用力摇晃着,哭喊道:“你快去告诉他们,我不是你儿子。我是顾韬韬的儿子,我叫顾琰!不是谢琰。”

都是他不好。

他说过会让自己袭爵的,他言而无信。他对自己一点都不好。

谢琰疯狂地踹着谢嵘,尖叫道:“你快去说,你快去告诉他们!”

只要谢嵘说了,他们肯定会相信,他就还是顾家的小少爷。不用在这里受苦了。

他踹在谢嵘的身上、脸上,谢嵘依旧毫无反应,他奄奄一息地躺着,艰难地大口呼吸。

谢琰在他的眼中,简直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一样,是来索他命的。

呵。

顾知灼笑了笑,和谢应忱一块儿走了。

狱卒们进来,先带谢璟他们几个出去,又来拉谢琰。

“你过来。”

谢嵘虚弱地向他招了招手。

谢琰一喜,他猝不及防地在狱卒的手背上咬了一口,狱卒吃痛地松开了他。谢琰噔噔噔地跑回去,喜道:“你肯帮我跟大姐姐说了,是不是?”

明明这一刀是谢琰捅的,他却没有半点罪恶感。

明明谢嵘已经垂危濒死,他想的也只是让谢嵘给他求情,让他能过好日子。

他对他这个父亲没有一丝一毫的内疚和哀痛。

“果然是来向朕索命、索命的恶鬼……”

谢嵘自嘲着笑了。

“你去告诉你大姐姐……”

他的声音渐轻,轻到谢琰完全听不清,只能慢慢把头靠了过去。

狱卒过来拉人,谁想,谢嵘竟一把抓住谢琰的手臂,他拔出了胸口的裁纸刀,割断了谢琰的脖子。

鲜血四溅。

啊啊啊啊!!

“子杀父,父杀子,哈哈哈哈哈哈。”

长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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