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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你是柳河县令魏蠡?”
“正是本官。”魏蠡跪坐在地上,两眼茫然地问道,“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山匪啊。”杨行笑道,“魏大人,你来剿匪,还问我们是什么人?”
“那……那她呢?”魏蠡指着叶云岫。
杨行看看叶云岫,笑得更灿烂了,“那是我们寨主!”
这时山匪们押着一群官兵衙役过来,纷纷学着杨行的样子丢在地上跪好,刘四抱拳道:“禀寨主,除主动跪地投降的四十二人,其余来犯之敌,已经全部诛杀。”
魏蠡两眼一黑,顿时头重脚轻,一脑袋栽在地上。
杨行再次把他拎了起来,开始审问他为何会突然跑来剿匪,山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魏蠡这会儿真是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何非要跑来剿匪了,好死不死,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什么叫没有卖后悔药的。
你说他到底中的什么邪,为何选来选去,偏偏选了这玉峰岭剿匪。魏蠡半天吐出一句:“剿匪……上峰有令。”
“上峰有令,专门叫你到我们玉峰寨来的?我听你放屁,你如何能得知我们山寨的消息?”杨行踢了一脚,追问道,“我问你,可是我们山寨有人跟你告密,快说,叛徒是谁?”
魏蠡连忙摇头,赶紧说没有叛徒,上峰有令。
杨行哪里会信他,抬刀指了指那一串跪着的官兵衙役问道:“你们呢,有谁知道的?”
官兵衙役们觑着魏蠡不敢说话,一个衙役忽然哭出声来,磕头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我们,我们都是被魏大人逼着来的,他就是说要来剿灭你们的。”
“胡说八道,你敢攀咬本官!”魏蠡扭头斥骂。
杨行啧了一声,拿刀横拍着魏蠡的背,“县太爷,死到临头了还不肯说实话,我问你,你那上峰又是哪个,他怎会知道我们山寨?”
可能是“死到临头”四个字刺激了魏蠡,这厮忽然挣扎起来,气急败坏道:“你们……你们这是造反,大逆不道,要杀头的,诛灭九族的大罪!你们快快放了本官,本官可以既往不咎!”
杨行又问了一遍也问不出什么,这魏蠡也不知装的还是真的,或者自知活不成了,开始装疯卖傻,胡言乱语的,又指着叶云岫骂“匪婆子,要砍头的”。
“寨主,您看怎么办?”杨行问道。
“既然没用,砍了吧。”叶云岫漠然丢出一句。
“不不不,大大,大王饶命……”
在四十多个投降被擒的官兵衙役惊恐万分的注视下,两个山匪当真拎着刀过来,也不管魏蠡连声求饶,一个押住魏蠡,一个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砍了脑袋,半点都没有犹豫的。
叶云岫转向其他人:“知道什么就说,不老实就接着砍。”
眼看着县令大人真被砍了,其他人面如土色,哪还有敢不老实的,一个个争先恐后,把知道的全交代了。杨行仔细审问半天,基本拼凑出这次剿匪的前因后果,还真是“上峰有令”。
叶云岫不禁懊恼了一下,这朝廷和景王什么毛病啊,那粮草又不是她抢的,大冷天叫人跑来剿她的匪。
根据衙役口中审问出的信息,起码眼下能够确定,柳河县那边并没有谢让他们的消息。如今魏蠡被她砍了,两三百人的民团逃下山去,消息四散传开,山下必然要激起变故。也不知道官府会作何反应,朝廷会不会再派官兵来围剿他们。
大门烧成那样眼下也进不去,只能等大火熄灭再进去了。
叶云岫略一思索,便下令三队留下清理现场和火场,叫刘四等火势熄灭进了山寨,尽快把粮食等重要物资都运到后山的几处山洞里藏好,坚壁清野,三队保护山寨住户那些妇孺,一旦山下有什么异常,不要以卵击石,全都躲到后山去。
“若再有大队官兵攻山,切记不要出来,只管把个空寨留给他们好了。”叶云岫道。
就如她所言,山寨没了可以重建,人没了就是真没了。
“寨主,这些人怎么办?”刘四指着地上跪着的四十二名官兵衙役问道。
杨行道:“杀了算了,省得麻烦。”
张保也赞同:“对,直接杀了,死人的嘴最严。”
两句话吓得那些人脸色唰白,县令大人都说砍就砍,他们又算什么。一堆人磕头捣蒜地连声求饶。
带头的官兵央求道:“列位好汉,我等也都是出身穷苦百姓,家中也有父母老小,朝廷征丁才被迫当了兵的,也不想跟着来卖命。我们是自己弃刀投降,无非不想死,我等愿意顺服大王,只求千万留一条性命。”
叶云岫没有慈悲心肠,不过她想的却是另一方面,这些人眼下杀了没必要,反正也不敢反抗,留着兴许还有用处,于是就叫三队将这些人暂且留下,全都绑起来关到聚义厅一处看守。
“一队二队,即刻随我下山,杨行率领一队速去柳河,二队随我去陵州,找到大当家,接应山下的兄弟。”
眼下无法确定谢让在哪一边,叶云岫吩咐杨行,若是在柳河找到大当家,速派人来报她。
…………
当谢让在陵州城外看到叶云岫时,都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冷的天,天都傍黑了,她怎么突然跑来了?
而当他听叶云岫说完,就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他也就短短五天没在家,竟然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陵州城南门外三里远的一片空地上,支起了两口巨大的铁锅,木柴火一直烧着,许多灾民排着长队端着碗,等着领热粥喝。旁边几十丈外用木头搭了两个暂时取暖休息的棚子,四周披挂着厚实的麦草帘子,里头就比外边暖和多了。
谢让把叶云岫带到棚子里,赶紧给她倒了热水,摸摸她的手,又把炭盆挪到她跟前近一点。
“你就住这里边?”叶云岫问。
这几日谢让带着俞虎几人奔走各处,眼下隐隐一片青黑,一看就没休息好。
谢让摇头:“我午后才刚从柳河回来,这羊肉还是我从柳河带来的呢。”他拿了一块煮熟的羊肉来切。
叶云岫看着他在不大的棚子里忙来忙去,打算给她煮一碗御寒的热汤喝。
“谢让,我们现在怎么办?”她坐在小板凳上,仰着小脸问他,那神情像个调皮闯了祸的孩子,回家来找大人想办法。
虽然气氛不对满脑子事情,谢让还是笑了出来,伸出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子,笑道:“不着急,等我想想。”
他把三根木棍绑成的架子放在炭盆上,架子吊上瓦罐,半罐水放了生姜和切成片的熟羊肉,吊在炭盆上烧,又切了几刀白菜放进去。
“你处置得很好,今日若是换成我留守山寨,还难说怎样呢。”谢让笑着看她,安抚道,“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