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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的是一名叫廖永的将领,谢让拦住了他。

“廖将军,城内大局已定,请你立刻分兵两路,一路四万人进城清剿叛军,一路就留在城外,每个城门分兵五千,守住城门,截杀城内逃出的敌人,尤其北门、东北、西北三道城门。”

那廖永一抱拳说道:“靖安侯,末将奉世子之命,要即刻入城作战。”

谢让冷笑一声:“那你可想好了,城内如今大局已定,若是再让翼王逃了,我要你的项上人头。”

廖勇脸色一僵,纠结一下没敢再言语。他好歹领教过这玉峰寨的邪门,不得不考虑自己这颗脑袋。

自古以来攻城,动辄攻个十天半月都是寻常,所以玉峰寨大军一路上连夜急行军,廖勇这边为了怕丢脸担责,也只能跟着跑,其实士兵们一路都在埋怨,攻下京城哪能就那么快,跑这么快做什么呀。

谁知来了一看,玉峰寨大旗都插上城楼了。

廖勇纠结片刻,大声吆喝着下达命令,指挥大军进城,分出一半兵力分头去守八道城门。

谢让冷然看着他布置到位,才一抖缰绳,带着亲卫营飞马赶去北门。这会儿城中刀光剑影,混战一团,他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当家,进了城也做不了什么,说不定还需要旁人保护,倒不如赶去北门碰碰运气。

翼王这样的奸佞小人,能跑第一回 ,就能跑第二回。

叶云岫已经杀红了眼,手中长刀如电,单枪匹马一径地往里闯,往皇宫方向杀去。这里是翼王最后的巢穴,叶云岫一门心思杀了翼王,这回要是再让翼王跑了,她还不得呕死。并且只要她闯入翼王老巢大开杀戒,也能减轻外头骑兵营的压力。

一个多时辰后,徐三泰带着援军赶到,杀入重围跟她会和,骑兵营压力顿减,玉峰寨大军很快占了上风,等到景王世子的大军也到了,翼王残敌再无招架之力,两方人马便开始了一场压倒性的绞杀,翼王军残兵败将开始向城北方向逃去。

叶云岫其实有点儿好奇,天大地大,翼王这会儿还能往哪里跑。

她这几个时辰下来,已经连斩了翼王军好几位将领,却一直没看到翼王的亲兵侍卫,就知道这厮大约又偷偷逃了。

叶云岫跟着败逃的敌兵一路追杀,景王世子纵马追上她,刚要说话,叶云岫迎头问道:“找到翼王了吗?”

“没有。我刚才发现了他的世子,那厮一看见我就拨马逃了。”景王世子道,“这老贼大约是要逃往匈奴。”

“骑兵营。”叶云岫喊了一声,策马往北门追去。

翼王带着一干心腹和几个儿子,在数千嫡系亲信的护卫下逃到北门,远远地喝令守军打开城门。城门一开,隔着一道护城河上的石桥,温润的青年男子端坐马上,正对着桥头,等候多时了。

瞧见翼王等人从城门冲出来,谢让面上也没有多少意外,一挥手,身后数百名弓箭手动作一致,齐刷刷一排弓箭对准了他们。

翼王的马蹄猛然停住。

景王世子军的一名将领驻马立在谢让不远处,等了等开口问道:“靖安侯,为何不放箭?”

“等一等。”谢让噙笑道,“我家寨主说了,她要亲手杀了这老贼,回头咱们乱箭射死了,她要不高兴的。”

翼王喘着粗气,猩红着眼睛盯着谢让,谢让坦然而笑。

万事皆有因果,他虽然不喜欢杀人,但谁又能替雪灾之中冻死饿死的数万灾民鸣冤。

第96章 防人之心

“我堂堂亲王,先皇长子,太祖之初就曾有言,可囚不可杀。”

翼王颓然委顿在马背上,竟说了这么一句。为了活命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叶云岫终于亲眼瞧见翼王这老贼长什么样了,皇家特色,长得人模狗样,谁知堂堂武将,竟是这般贪生怕死的鼠辈。

他要是早就在并州跟大军共存亡,或者这会儿拔剑给自己脖子来一下,叶云岫说不定还高看他一眼。

她颠了颠手中雪亮的长刀,忽然对亲手杀这老贼没了兴趣,没别的原因,太孬种了。

“你们皇家,还有这祖训?”叶云岫饶有兴致地侧头问旁边的景王世子。

景王世子莫名脸上没光,一字一句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唔,我不管你是什么王。”叶云岫转向翼王笑道,“庆王我都砍了,也不差你一个。”

“但是杀你,我怕脏了我的刀。”叶云岫慢悠悠说着,一伸手摘下挂在马鞍后的角弓,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箭,慢悠悠张弓搭箭,在翼王的惊恐急怒中漫不经心地一松手,白羽箭射中了翼王的发髻。

翼王大叫一声,极度惊恐之下本能地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还没死。那一箭射开他的发髻,老贼弄得披头散发,十分狼狈。

“罗燕,你看好了,就是这个人害你成了孤儿。”叶云岫慢悠悠问道,“你想让他怎么死?”

罗燕微微眯起了眼睛,一探手取下背后弓箭,张弓搭箭对准翼王,恨声道:“我要叫他万箭穿心!”

“你们,你们敢羞辱我!”翼王恼羞成怒,却又惊恐到发抖,大声嘶吼,“我是堂堂的当朝亲王,先皇长子……”

“那你们瞄准了,可别射偏了误伤旁人。”叶云岫淡声道。

孟姚闻言一笑,一拉弓箭对准了翼王,她一带头,骑兵营、木兰营纷纷拉开了弓箭,城外包围的弓箭手不甘示弱,随着罗燕一箭射出,漫天的箭跟着射向桥上的翼王,转眼间射成了一只刺猬。

箭雨中翼王晃了晃,仰面朝天跌下了马背。

叶云岫一挥手,城外城内的大军同时扑向跟着翼王出逃的残兵败将。

跟着追来的廖勇偷偷擦了一把汗,之前东北门也有小股兵力逃窜,被城外五千守军截杀了。所以今日他若不是一个服软听了谢让的,这会儿脑袋搬家的就该是他了。

景王世子则命人割下翼王的首级,铺上生石灰封入木盒,派人快马送往临安。

大战初歇,城内入目一片狼藉,一队队士兵们还在各处搜寻清剿漏网之鱼。景王世子匆匆带人去了皇宫。

景王世子急着给临安发去捷报,其实不用他发,各方诸侯谁家还没有几个探子,京城收复,时局又要大变了。

谢让和叶云岫不用管这些,城内到处血泊狼烟,两人并辔缓行,在城中街道上慢悠悠经过,木兰营和亲卫营有序地跟在他们身后。

叶云岫是第一次来,谢让却曾在这里生活过的,他在这里度过了孩提时期,在这里亲眼目睹了家族的败落,如今故地重游,不免有一种物是人非之感。

“你家以前住在哪儿?”叶云岫问。

“往东七八里,如今那宅子也不知是谁的。”谢让道,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街道问她,“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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